常御风走出龙清宫后,抬头望着将要落下的夕阳,他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他感受到了春末委婉的清风,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常公子……”
常御风睁开双眼,在右侧下看到嬴玥榕,他慢跑到嬴玥榕身边,说道:“公主,你也在啊。”
嬴玥榕得知他们要在龙清宫会试,就早早打扮了一下,来这里等待她想见的人出现。
嬴玥榕一边说一边向宫外走去:“我听说,父皇要亲点著书主事,就过来看看。”
“嗯”常御风简单地嗯了一声后,他想起了荣皇对他说的话,他不时感受到一种莫名地压力,稍微远离了一下嬴玥榕。
嬴玥榕见状,笑嘻嘻地说道:“你干嘛,离我那么远,是怕我吃了你吗?”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一个商家子弟,怎么……”
“怎么和大秦公主并肩而走,”嬴玥榕补充了他下半句话,她轻笑了一下,说道:“常公子,你以前不是挺逍遥自在吗?现今怎么就被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框住了?没事的,谁说你,我就替你揍他。”
嬴玥榕的微笑像春日的玫瑰花开,碰上了常御风的心头。
常御风点点头,慢步走到她的身边。
他们走出了皇宫,常御风低下头,又抬起,说道:“少时有家父在上,故心高于天,清风自来,可见识却如井底之蛙,洞天一二;现今就像会飞后的幼鹰,初识天下,适应而存。故要守的外面必要的规矩。”
常御风想告诉嬴玥榕其实,他并不想远离于他,可在京城,总有人看他不顺;常御风早就察觉到,嬴玥榕的随身将军刘平对自己也有一些偏见。
嬴玥榕看着低沉的常御风,轻轻地挥动了拳头,打在常御风的肩上,她似笑非笑地对常御风说道:“做好该做的,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也不要整日悠叹,这多影响你日后的事情。快笑一笑……”
嬴玥榕在常御风身边,放松了许多,她试图去扮作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常御风见嬴玥榕少有的认真,就嘿嘿笑起,然后轻声说道:“听公主的。”
“那就好。”
正当他们闲谈的欢乐之时,一人在常御风身后打了一拳,常御风扭过身,见是自己的师弟徐长卿,他喜悦地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徐长卿比常御风矮上半头,他很是稚嫩,留着长发,披散着,不做搭理,他的鞋上还有泥土留下的痕迹,在他身边还站着和他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她的打扮很是整洁,面目清嫩,像娇羞的花儿,偷偷地看着常御风……
“师哥,我去北边游历,路过于此,就想着见见你。”徐长卿刚说完,就见到常御风一旁的美若天仙的女子,他不由问道:“师哥,你这位朋友是?”
嬴玥榕笑了笑,说道:“嬴玥榕。”
徐长卿又念了一遍,“嬴玥榕。”他隐约着觉得这似乎在哪听过。
一旁的常御风笑了笑,拍了一下徐长卿,稍微厉声说道:“见到大秦公主,还不行礼……”
徐长卿立刻反应过来,他拉着徐晶俞说道:“快给,大秦公主行礼。”
两人拱手鞠了一躬,嬴玥榕笑了笑,点点头。
待徐长卿反应过来后,突然跳了起来,大声说道:“榕公主,榕公主啊……”
徐长卿很是激动,很快他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冲着嬴玥榕笑着……
嬴玥榕捂着嘴,轻笑着。
“你们在京城呆多久?”常御风问道。
“不知道”徐长卿无拘无束地说道。
常御风笑着对他身后的徐晶俞说道:“晶儿,你怎么跟你哥出来了?”
徐晶俞先是看了看他身后的嬴玥榕,她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我……想出来看看。”
嬴玥榕早就发现徐晶俞看常御风时,眼里总是发着光,像是把天上的星星散进了眼里,她笑了笑,想让常御风他们自己待会,找了个理由,轻声对常御风说道:“我先回去了,雪儿还在宫里。”
“公主,这就走了?”常御风想做挽留。
可嬴玥榕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在的话他们有些拘谨。你们好久不见,好好说说。”
“那好吧”常御风说道:“来日再见。”
夜色渐渐将临,春夜的京城格外舒爽,常御风的家院清幽许多,夜风每从此经过都能带走几片柳叶,他的家里凡是空的地方,他都会种上花木,他的后院更不必多说,花草遍地,左角枫树,右角梅树,友人很喜欢晚上来常御风家里,因为它是月神眷恋的地方,月光散满,让花草树木有了自由飘荡的美……
徐长卿和徐晶俞受邀,暂居在常御风家里,徐晶俞敲了敲常御风屋子里的门,轻声问道:“师哥……”
常御风听到后,放下书推开门,笑着说:“怎么了?晶儿?”
“这是常叔给你的信,之前忘了给你,不好意思,师哥。”徐晶俞还是低着头,不敢看常御风。
常御风笑了笑,然后双脚弯下,平看着徐晶俞,说道:“自信点,不要总是扭扭歪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已有二十了吧?”
徐晶俞看到常御风的双眼,面目通红,然后尴尬地后退了一下,没想到失足摔倒在地,常御风把徐晶俞拉起,然后像一名长辈一样说道:“小心点。”
徐晶俞抬起头,呆萌地看着常御风,然后慌乱地鞠了一躬,说道:“谢,师哥。我回去睡觉了。”
“额……”
关上门的常御风,回道屋子里,他把阿父的那封信,放在桌子上……他已经好久没见过父亲了,自从为官后,他每年回家也超不过三次,而上一年因为父亲的生意比较繁多,过年也都未见上面。
常御风打开了那封信:御儿,你还好吗?吃饭了吗?爹也不知道你在京城怎么样?如果缺钱了,就给家里说,别为难了自己。自从你们科举状元,探花后,爹既高兴,又心里不舒服;子房,这孩子心稳,处事也比较周到,后面也又有太子,不会有大麻烦的;但你不一样,才高心傲,别人会看不惯咱,给咱挖墙脚的,小事就忍忍,大事咱也不要怕;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官场的事,我也不懂……
家里没什么大事,你有什么事,给爹说一声,不想当官了,就回来,咱家有钱,不受那委屈。
常御风发现下面的话,都被涂了,隐约地能看出一段话“有空给家……封信,……想……”上面的话也是涂涂改改,他想起吃饭时,徐长卿对他说得,他们是路过常叔家,看来阿父也是慌乱下,想给他说句话写下的……
唉,远游的游子,哪有不思念自己的家乡;远方的孩子,哪有不想念自己的父母。父亲很能吃苦,但在常御风心里,还是对父亲有些偏见,他虽然理解父亲把母亲丢下,远离他乡,但还是很难接受……
春风又从窗在吹进,带着幽幽的花香,让人清新,他坐下给父亲写了封信,没有用浮夸的言语,没有用难以理解的词语,只有家常便饭和亲切问候,不,还有天上的明月。
他放下笔后,忽然听到后院略有动静,他正好衣冠,来到后院,看到枫树下的徐长卿,漫步在树下打转,常御风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弟,他们的家族是反对科举的,听说是祖上有人在科举中遭受不公。
常御风轻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挺羡慕徐家的这种生活,他们似乎就是来人间领略美的所在,那种不夹杂世俗的纯心,如碧玉一样通彻,用天上无忧鸣叫的鸟儿,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师哥,你家后院好美啊。”徐长卿爽直地说道。
常御风慢步来到他的身边,陪他坐下。说道:“如果很美,你就和晶儿多住些日。”
徐长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笑得很天真,说道:“师哥,我发现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是那中很自然,很真切,又很理想的美。”
“不是我有一双发现美的双眼,而是我们都有美好的心灵。”常御风轻声说道,他发现晶儿也在窗边感受着这里的美丽。
“心美而物美。”
夜风悄然而至,百花相互争艳,月色笼罩在后院,一长一小,躺在睡意朦胧的枫树下,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子看着少年时,爱慕的对象。
她手里拿着鲜花,怀揣着美好,带着月神的柔情,幻想一段浪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