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翀稳住心神,侧耳倾听。
营帐外马蹄声四起,杀气鼓荡。
沈翀插好佩剑,随手提起帐内的大刀,果断冲了出去。
但没想到,他一出去就被敌军察觉。
“点子出来了!”
“杀了他!”
几名骑兵朝着沈翀围了过来。
一支冷箭嗖一下几乎是擦着他的盔甲飞过。
沈翀早已看清安全所在,发力狂奔。
敌人扑空后调转马头追赶。
这时,斜刺里杀出五名沈军,拦住了敌人。
沈翀得以喘息,退到一边左右打量。
杀进来的敌军约莫有七八十人。
他们大多数人正在策马冲杀,还有一部分到处点火。
而沈军虽有两千多人,但大多数是在睡梦中被惊醒。
仓促迎战下,伤亡惨重。
沈翀又惊又怒,跳上一匹无主的战马,匆匆一瞥瞧见了那络腮胡汉子。
此时,正好络腮胡汉子也看过来。
两人眼神交汇,擦出充满敌意的火花。
沈翀拍马挥刀杀出。
一名骑兵从旁冲出,想要偷袭,被沈翀一刀斩落。
“嘿嘿,好刀法!”络腮胡汉子冷笑,“吾乃吴郡凌操是也!”
“原来是你!亏得贺齐大哥一直想着你,说你是江东好汉,想不到你却有眼无珠,投靠了许贡!”
“贺齐?哈哈,我是吴郡人,他是会稽人。他带兵来攻我家乡,我带兵抵御有错吗?”
凌操的三名手下趁势围了过来。
“你们尽管厮杀,此人留给我来对付!”凌操出言拦住跃跃欲试的下属。
“哼,看我取你项上人头!”沈翀拍马上前。
他之前与太史慈一战,几乎丧命。
此时遇到凌操,非常渴望战而胜之。
“好大的口气!”凌操提刀迎击。
两人刀来刀往,战在一起。
只战了不到十个回合,凌操便大吃一惊。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小将的武艺居然这么高,明显比自己高。
而沈翀则非常开心。
哈哈,老凌头,看我怎么虐你!
凌操自知打下去,绝对讨不了便宜,要想赢只能智取绝对不能力敌。
又交战十余个回合,凌操的刀法渐渐散乱。
而沈翀的刀法依然犀利精妙。
凌操虚晃一刀,拨马就走,同时他还不忘呼啸一声:“兄弟们,撤!”
敌军聚拢到一起,随着凌操往外冲。
“将军,要不要追?”
“五十人跟我来,其余人救火!”
沈翀率领五十骑追击凌操。
凌操跑在最后,不时回头张望。
“凌操休走!”沈翀越追越急。
凌操暗暗摘下强弓,搭上硬弩,猛地射出一箭。
沈翀早有提防,身子向后仰倒,完全躺在了马背上。
他躲过这一箭的同时反射一箭。
凌操哪会料到一个毛头小伙还会这一手,狼狈躲闪的情况下差点落马。
沈翀哈哈大笑:“哪里走!”
他虽然这么喊但还是渐渐放慢马速。
五十骑聚拢在沈翀身旁。
“将军,还要不要追?”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况且前面黑漆漆的,利于埋伏,本先锋岂会上当!”
“将军英明!”
“将军真乃神箭手也!”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哈哈哈……走,回营看看。”
沈翀率领骑兵返回,见到偏将后问道:“损失如何?”
偏将杀到浑身是血,喘着粗气,好久才回话:“损失惨重,死伤数百!”
群情立时激愤,吵着要追杀凌操。
沈白忽叫:“不好!为何樊将军没有派兵来援?”
樊能就驻扎在树林的那头,离沈翀的营寨也就不到两公里。
此处发生了恶斗,但樊能那边却毫无反应。
难道除了凌操外,另有吴郡守将领兵前去偷袭樊能了?
沈翀急令500兵士随他前往樊能营寨一探究竟,令偏将率军负责镇守营寨。
沈翀带领兵士步行穿过树林。
刚走到一半,就隐隐约约听到对面林外的厮杀声。
果然,樊能那边也出事了!
沈翀领兵加快速度,不一会奔出树林。
远远瞧见樊能大营内近百匹战马疾驰冲杀。
敌军人数虽少,但似乎很占优势。
一个接一个沈军兵士丧生在敌人的屠刀下。
沈翀登上高处,回头对着兵士说道:“待会你们齐声跟着我喊。”
他深深吸了口气,扯开嗓门喊道:“敌军受死,沈翀将军到了!”
500名兵士照着沈翀的话呐喊,喊声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绝。
沈翀低声道,继续喊。
于是500名兵士接连喊了十遍。
“随我冲杀!”沈翀高举铁剑,身先士卒冲了出去。
大约半个小时前。
樊能在睡梦中被兵士叫醒。
说是好像见到先锋大营火光四起,并伴随着厮杀声。
樊能立时披挂整齐,欲带兵救援。
谁知刚要出营,就发现大队骑兵杀了过来。
“挖槽,许贡派人来偷袭了!”樊能大骂后整顿兵马迎战。
但前来偷袭的都是精兵,作战能力极强。
他们杀入营寨后,横冲直撞,瞬间便捣乱了樊能的阵营。
樊能急忙指挥部下抵御。
无奈敌人太过厉害,己方损失惨重。
樊能虽然有弩兵,但混战局面下,弩兵根本无法出手。
而弩兵的防御力又相对较低,面对骑兵简直是以卵击石,被对方砍瓜切菜般屠杀。
所以,樊能军人数上虽然占有绝对的优势,但结局就很凄惨,死伤是敌军的数倍。
正当樊能杀得心惊胆战时,听到了喊声。
“哈哈,兄弟们坚持住,少将军来啦!”
樊能军立马士气大振。
敌将周昕正杀得兴起,忽然听到呐喊声,心里一咯噔。
难道凌操失败了?
正当他想不好是继续作战还是撤离的时候,沈翀带人已杀到了眼前。
周昕部下本来士气很旺,但被呐喊声惊到后不免有些彷徨。
沈翀提着铁剑直奔周昕而来。
周昕挥刀砍落。
沈翀晃身躲闪,顺势从周昕的马肚子下钻过。
周昕直觉眼前一花,不见了敌人的踪影。
沈翀钻出来后反手就是一剑,直接砍在了周昕坐骑的屁股上。
马匹吃痛,一阵嘶鸣,前脚抬起,直接将周昕摔下马来。
沈翀眼急手快,一把拖过周昕,将铁剑架在对方的脖颈前。
骑兵们厮杀间见到主将一个回合就被生擒,一时之间错愕不已,厮杀之余面面相觑,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付。
沈翀冷笑道:“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他微微用力。
铁剑的剑刃割入周昕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