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栀子向他疯狂使眼色，干爸干妈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搬出来了，如果知道了，大概率又会让她搬回去。
“在一个朋友这儿。”相比起何栀子，靳言商显得淡定许多。
“朋友？”靳母疑惑，儿子的社交圈并不复杂，还有她不知道的朋友？
想到这里她一下想到另一种可能，忽然问道：
“是男孩还是女孩？”
“妈——”靳言商无奈，他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窥探的隐私，无论对方是不是自己最亲密的人。
"好，好，不问，不问。"靳母应着，"我们很快就到了，那我先挂了哈。"
靳言商点点头，挂断电话将手机放下，顺势搂着何栀子的肩膀，轻抚她的秀发：“怕被发现？”
何栀子低头玩着手指轻哼一声，算是回应。
“以前的胆子都去哪儿了？”靳言商捏着她柔软的下巴，抬高，直视她。
何栀子微扬着下巴看向靳言商，水灵灵的桃花眸眨啊眨："我以前胆子也不大啊。"
“不大？那当初主动招惹我的人是谁？”
靳言商挑眉。
何栀子忽然红了脸，那个时候年少无知，根本不计后果。
无论是第一次，还是后面的第二次，好像都是她主动、蓄意为之，可他要不愿意，她还能强迫得了他？
靳言商这是占了便宜还卖乖。
何栀子眯了眯眼，抬起腿踢了靳言商一下："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也是什么样的人，你今天才认识我？"
靳言商轻笑："是啊今天才认识。"
何栀子瞪圆了双眼，气得咬牙切齿，抬脚又要踹他一脚。
靳言商眼疾手快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朝自己的方向拽，何栀子身子一滑，靳言商倾身
将她压倒在沙发上。
天旋地转之间何栀子只觉得自己倒在柔软的沙发上，然后听见上方传来磁性低沉的嗓音。
“我们结婚吧。”
“嗯？”
何栀子以为自己没有反应过来，仰头却撞进靳言商盛辉灿烂的瞳孔里，
“我说的不是试试，是真的、结婚。”
何栀子缓了好久，每次他们之间任何关系的变化都是她先提出来，而这是靳言商第一次对他们的关系下定义。
可是何栀子却没想到他会直接求婚。
何栀子还转换不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靳言商却说，“我们结婚吧。”
何栀子是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他们之间，能到要结婚的地步吗？
甚至她都没有确定他对自己的心意。
靳言商不像是对结婚有执念的人，否则也不会跟她牵扯这么多年，不在乎一个实际的名分。
可是现在却说想和她结婚。
虽然这个时代结婚证已经泛滥成灾，但是对于她来说，这依旧遥远的像是梦幻泡影。
她的反应让靳言商微微蹙眉，但他懂她的顾虑，靳言商伸出修长的五指扣进何栀子柔弱无骨的指缝里，“没关系，不需要这么快给我答复。”
何栀子坐起身，摇了摇头：“不用勉强。”
她虽然不知道靳言商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
这句话让靳言商微微牵动唇角：“嫁给我很委屈你？”
何栀子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么多条条框框来束缚。”
结婚证又有什么用，相爱的人自然相守，像干爸干妈，恩爱白头到老，不相爱的人就算是被那张结婚证束缚着，也不见得能起什么作用。
丁颜的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何栀子不是怕靳言商以后会变心，只是连她也无法保证，更何谈要求别人。
靳言商自然气郁，原以为这些日子终于让她肯在自己面前卸下防备，这句话说出来，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分量，
但她不假思索的拒绝让他看清楚，他们之间横亘这的问题始终存在。
但靳言商也清楚她内心的恐慌与挣扎，起身站起来：“先别着急拒绝，等你考虑好再告诉我。”
不止是她，他们彼此都该好好思考一下。
靳言商拿起外套离开了公寓，听见门细微的关合声何栀子才回过神来。
她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把窗帘拉严。
她走进浴室洗澡，冰冷的水浇在她的肌肤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脑袋逐渐清醒，她慢悠悠的冲了一遍热水澡。
出了浴室，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玻璃窗，外面是万籁俱寂的夜晚，街灯闪耀着星光，路上车流穿梭，偶尔能够看到几辆汽车呼啸而过。
晚餐时的碟勺碰撞的声音犹在耳边，何栀子原以为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自己就有家了。
可是好像靳言商的存在才让这个本该称之为住所的地方有了温度。
她闭上眼，睫毛轻轻控制不住地颤动。
靳言商……
她真的可以依靠吗？
……
自从叶敏进了公司，何文德的话语权都少了不少，何栀子在公司的处境更加如履薄冰。
原本按理说，何文德让她轮岗在公司学习，很快就要调到研发部，却因为叶敏的到来，何文德只好将何栀子交给她管束。
何栀子在财务部一待就是一个月，原本很快就要接触到重要业务，因为叶敏的到来，甚至被交到她手下管束，何栀子根本没有其他余地。
叶敏表面对她宽容和气，实际上却在一点一点将何文德原本给她的自主权削弱，想要将她逼退。
何文德这边也头疼不已，叶敏一来就大刀阔斧地裁员，原本跟了他许久的老员工也被辞退，要是为了精减开支也就算了，但偏偏又塞进了一些新面孔。
他也听说了，都是她娘家过来的人。
何文德虽是不愿但在妻子强硬的态度下也就妥协了。
他这个董事长当的没有面子，但是却没料到竟然都服她，可想而知些年她替自己打点人脉，实际上都是替她自己所打点。
“爸。”
何栀子敲门走进去，何文德示意她关上门，何栀子微微点头，关上门走进办公室。
“栀子，这些天还适应吗？”
“嗯，适应。”
何栀子自然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跟何文德倒苦水。
何文德默认了让叶敏做这些事，说明还是认同她的做法，毕竟叶敏带过来的这批人，确实是叶家精英当中的精英，比那群混吃等死的老员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何文德肯定是有不高兴，但大部分都只是在面子上，叶敏的做法让公司有了实质性的好处。
何文德将她叫来肯定不是为了听她倒苦水，如果这时候向他抱怨，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娇气脆弱。
果然何栀子听何文德提道：
“上次交代给你的项目，要是你觉得困难……”
何栀子抬起头，率先说道：
“爸，如果我这次能谈成这个项目，我希望能被调去研发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