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实在太突然了。
而且对方是有备而来。
早就在角落里等了很久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很好的反应能力。
那棍子还是不可避免的打到了江晚乔的身上。
她疼得眼前发白,当场蹲下,抱着脑袋。
一个保镖,直接上前将那人给拿下。
另一个查看江晚乔的情况。
因为打在身上的是棍子,所以看不出伤势如何,得去医院。
江晚乔挥手,看向被压制的那个人。
一看就是周老头老婆雇来的混混。
“将他送去警局。”
“夫人,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江晚乔不想去医院。
现在疼劲儿过了,其实也没什么。
那个混混也是胆子小,看见人来就马上丢棍子。
其实中的概率很小。
是自己运气不好,才会被砸到。
江晚乔上车之后,在网上查看这件事的发酵程度。
果不其然,靳氏集团上了热搜。
每次集团上热搜,都会跟靳墨寒挂钩。
对家在不断的买粉丝,把不好的影响往靳氏集团压。
压力,全都到了靳墨寒的身上。
恐怕他那边已经沦陷了。
周老头这件事,出得突然,又很严重,不知道真相的人,都会站在他那边。
而且网友从来都不会共情资本家。
江晚乔让公关把这件事处理好。
特意叮嘱,“不要让靳总知道这件事。”
公关说,“瞒不住的夫人,靳总现在恐怕都知道了。”
“我说负面影响。”
“哦哦,好的,我马上去办。”
靳墨寒现在看不见。
如果不是有心人特意去告诉他,他不可能会知道的。
过去几个小时,陈易来电。
告诉江晚乔,周老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给予了赔偿。
只是多少赔偿,还得靳墨寒和江晚乔说了算。
江晚乔此刻已经到家了。
她被打到胸前的那半边身子,疼得没有力气抬起来,站在楼梯口缓神。
“那边开口要多少?”
陈易在电话里说,“没有个准数,但肯定一千万起步了……夫人,这件事不需要让靳总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我来处理就好了。”
一千万也不是什么大钱。
没有了,靳墨寒也不会查。
江晚乔喘了口气,疼得有点站不稳,气息孱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赔偿的事你别告诉靳墨寒,他这人现在情绪敏感,脾气也不好,能瞒着就瞒着。”
刚说完,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要瞒着我什么?”
江晚乔一愣。
吓得差点没有拿稳手机。
她抬头看着他,那张充满阴翳的脸,让江晚乔暂时忘记了疼痛,“你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靳墨寒问,“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独自在家,因为看不见。
外面很多消息在他这里都被截断了。
可这些,他都不觉得重要。
重要的是江晚乔。
她为什么要把这些瞒着。
为什么不允许他知道?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尊重他。
江晚乔也清楚,自己的隐瞒会得罪人,她挂断电话,跟靳墨寒说,“我先去书房,我跟你好好说。”
靳墨寒冷着脸道,“我觉得,不需要从你嘴里知道了。”
江晚乔一愣。
他转身去书房。
拿手机。
撬开陈易的嘴,什么都能知道。
江晚乔跟上去,想主动跟他说一些什么,避免这一场战火越烧越旺。
可她没想到靳墨寒竟然走得那么快。
她刚到门口,门就无情的关上了。
江晚乔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肩膀好痛。
她觉得这样忍下去,自己内伤都要憋出来了。
来到客卧,她脱下衣服,才发现自己胸口那一块,竟然乌青了很大一片。
甚至冒出了细细的小血丝。
江晚乔伸手碰了一下,里面的骨头都在疼。
她白着脸坐下来,想叫人拿来医药箱。
可是现在无人在家。
就只好自己去。
医药箱里的东西不算很齐全,她暂时用跌打药喷了一次。
也不知道骨头有没有伤到。
得去一趟医院才行。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也没有发生什么要命的大事。
但是此刻,江晚乔望着门,想到近在咫尺的靳墨寒,还在书房里生闷气。
而自己,只能在这里忍着痛,她就觉得很委屈。
经历了那么多风雨,最后都挺过来了。
三十多岁的人了,本不该再玩小孩子脾气。
但是一抬头,江晚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泪水早就流了满脸。
她不想去医院,想大睡一觉。
想什么都不管。
想一觉醒来,她跟靳墨寒还是跟从前一样。
哭着哭着,江晚乔躺在床上睡着了。
……
此刻,书房内。
靳墨寒从陈易知道了一切,怒气在身体里不断的沸腾。
陈易在电话里为江晚乔说清,“夫人都是为了你好,这次姓周的闹事,是奔着毁掉你来的,我们要是不妥协处理,会得不偿失。”
靳墨寒沉声,“为什么要妥协?”
陈易,“……”
“我靳墨寒努力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在出事的时候跟别人低头,是么?”
“靳总,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错觉,让你们觉得我靳墨寒已经废掉了。”
陈易愣住了。
他们从未这么想。
但是眼前的趋势,真的适合像以前那样吗?
陈易只是觉得,在靳墨寒消失的那段时间,江晚乔的小心翼翼,努力维持现状。
不想因为一个小蝼蚁,就功亏一篑罢了。
面对靳墨寒,陈易无话可说。
毕竟他有这个能力跟对方硬刚。
挂断电话,靳墨寒呼吸急促的同时,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啜泣声。
他一愣。
随即,那声音就消失了。
靳墨寒知道那是江晚乔在哭。
他的心猛地揪紧了,起身来到客卧的门口。
这个地方,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靳墨寒开门进去。
他什么都看不见,耳边也没有声音。
但是空气里,沸腾着消毒水的味道。
靳墨寒没有开口,缓缓靠近床边,他听到了熟睡的声音。
是他心爱的女人,睡着了。
但是为什么会有消毒水?
她受伤了吗?
靳墨寒伸出手触碰她,睡梦里的江晚乔,仿佛被人惊扰了,瑟缩了一下。
靳墨寒为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水。
在自己失明之前,她连被风吹一下,靳墨寒都会不舍。
可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她身上到底哪里伤了。
伤得是否严重。
心疼得他呼吸都不顺畅了。
为什么受伤,是哪里受伤,靳墨寒不会问她。
他让她安睡。
靳墨寒抱起她,来到卧室,躺在柔软熟悉的卧室大床上,他轻抚她的眉心,直到平坦一片。
而后他离开,给陈易拨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靳墨寒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渗人,“夫人哪里受伤了,是怎么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