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清欢抹了药之后,说道,“摔倒后脑勺,还是得去医院拍个片看看,图个心安。”
江晚乔道谢,“已经网上预约了,就是还要排队,排到了我就去。”
医生看她脸色不好,问,“是不是生病了?”
“嗯,有点小感冒。”
医生就顺便给她检查了一下,发现有点低烧,“吃药了吗?”
“没有。”
医生也是女人,同情她,就拿热水给她吃药。
清欢哭累了,含着糖安分了一点。
医生跟她聊天,“你老公呢?这个点该下班了呀,怎么没见他过来帮忙。”
江晚乔好几天没见他,不知道在哪里鬼混,闭上眼道,“我没老公,是个寡妇。”
医生一愣,同情道,“不好意思说到你伤心事了。”
“没事,我挺喜欢当寡妇的。”
后来排到了她,江晚乔带着清欢去照了片,好在无大碍。
只是那个鼓起来的包,看起来很吓人。
她看着哭睡着了的清欢,心里愧疚不已,亲了亲她。
回去时,看见靳墨寒在家里。
她没出声,把清欢放去儿童房。
靳墨寒没打扰,在外面等。
家里挺乱的。
印象中,江晚乔是个很喜欢收拾的女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常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
后来有了保姆,家里就看不到一丝凌乱。
但是今天来到这房子里,每一处痕迹,都彰显着江晚乔的疲倦。
沙发上的被子堆成一团。
地上的玩具,散成一团。
丢在厨房里的外卖盒子。
靳墨寒叫了个保洁过来,收拾屋子。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靳墨寒看向卧室,人还没有出来。
他上前敲了敲门,“江晚乔。”
江晚乔睡着了。
吃了医生开的药,她很困,但是被吵醒之后,她感觉自己好了不少,起来开门。
看见靳墨寒,她没有好脸色,“有事吗?”
靳墨寒看了眼里面,“出来。”
他转身朝外走。
江晚乔没惯着他,直接把门一甩,砰的一声关上了。
靳墨寒,“……”
保洁也被声音吓了一跳,看了过来。
靳墨寒冷声问,“看什么?没见过主人家吵架?”
保洁赶紧低头继续收拾。
她捡起一盒药,问,“先生,这个还要吗?我看丢在地上了。”
靳墨寒拿过来一看,发现是感冒药,再回想刚才江晚乔的样子,确实是憔悴。
生病了?
最近几天都没有出去作妖,确实不正常。
靳墨寒把药收起来,“你忙你的吧。”
他重新去敲门。
里面直接不开了。
靳墨寒转身,拨出一个电话。
江晚乔好不容易刚睡着,就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
她睁眼一看,好家伙,靳墨寒叫人把锁给拆了。
靳墨寒开门进来,对上江晚乔幽怨的眼睛,“怎么生病了不叫人?”
江晚乔真挺想给他两巴掌的。
清欢还在睡,她便起身出去。
保洁已经收拾干净,过来结账,靳墨寒给了钱,顺便还给了个红包。
“辛苦。”
保洁笑着走了。
江晚乔给自己倒水,手都是抖的。
她越想越生气。
第一次觉得,婚姻这一步走错了。
一口气喝完半杯水,江晚乔背对着他说,“靳墨寒,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从没有想过,我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靳墨寒抬眼看她,“怎么了?”
“你说呢?”江晚乔气不打一处来,“一个陌生人,收钱办事,你对人家这么客气关心,你对我呢?请问你从醒过来之后,你给过我半点关心吗?”
靳墨寒,“不是有人关心你?裴砺,林宴风,还有徐星鸣,我关心你,排的上队么?”
江晚乔气得眼睛发红,“但你是我丈夫!”
“你早就放弃我了。”
“我没有!”江晚乔一咕噜全说出来,“你凭什么要把错误归咎在我身上?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了?”
靳墨寒眼神暗了暗。
江晚乔也收了声,过去的很多种种,都是因为误会,小人的挑拨。
说起来,谁都有错。
可现在太窒息了,江晚乔撑着桌面,垂着脑袋。
靳墨寒冷嗤,“前几天在山区,你不是还跟我叫嚣,陪我耗到底么?现在怎么了,想认输?”
江晚乔闭了闭眼,“总有一天,你会完全消耗掉我的爱。”
话题太沉重,靳墨寒不爽的岔开话题,“我来找你,是说一说孩子的事。”
江晚乔立即打起精神,“找到了吗?”
“找到了他活动的痕迹,还没有找到人,但也就在最近。”
有她这句话,江晚乔就没法淡定,“痕迹在哪里?”
“山区附近,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跑出去,只是他们没有找到。”
江晚乔又庆幸又懊恼,“这小东西,竟然这么能躲。”
才两岁多。
竟然这么厉害。
她想到一个可能,“就他一个人吗?”
“之前可能是,但是以后不确定了,两岁多的男孩,是人贩子重要的目标。”
江晚乔的心又提起来,“那你别在这待着了,赶紧去找吧。”
她收拾一下,也参与其中。
靳墨寒问,“江晚乔,现在对你来说,是不是孩子最重要了?”
江晚乔反问,“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想到什么,她又笑了笑,“也是,你现在因为生病,已经没有人情味了,一个你除了做爱之外,没有任何参与过的孩子,又怎么会在意呢?”
靳墨寒嗤之以鼻,“说得没错。”
江晚乔看见他就烦。
“你走吧,我就不送你了。”
江晚乔现在还很虚,得去养一养。
靳墨寒原本是想回来好好跟她说说,毕竟两人的感情摆在那,即使经历过那些事情,但要回温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心。
他就是一个火球,这个女人是引火线,一点就炸。
靳墨寒准备走的时候,碰上徐星鸣过来。
两人在门口碰见,火花四溅。
徐星鸣手里拎着吃的,还有鲜花。
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靳墨寒冷眼问,“你们现在已经搞到这个地步了,光明正大在家里偷晴?”
江晚乔都快对他的毒舌免疫了。
“星鸣,你进来吧。”
徐星鸣无视靳墨寒,往里走。
靳墨寒一把握住他的肩膀,“当我死了?”
江晚乔见他们又要动手,上前道,“靳墨寒,你又想住院了是吗?你现在这么高贵,目中无人,为了一个女人和同一个男人动手两次,说出去不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