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寒一把抽回手。
但是那触感,他永远忘不掉,来到卫生间疯狂的洗手。
外面的女人跟了进来。
哦,准确的说是扮女装的男人。
靳墨寒被下了药,男人的力气又大,两人动起手来,靳墨寒落了下风。
最后闹到警察都来了,风波才平息。
靳墨寒的伤势比较重,但是不碍事。
就是血止不住。
那男人的头发被打掉了,露出个光头,他吐出嘴里的牙,毫不在意的说,“靳哥哥,我喜欢你很久了,下次我一定要拿下你。”
说完还抛了一个媚眼儿。
靳墨寒捏紧拳头又要上。
没有哪个直男的尊严,允许被这么践踏。
两拨人,将两个人分开拉走。
陈易赶了过来。
发现他划拉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连忙送往医院。
靳墨寒坐在车内,脸色很难看,“查查今晚上的幕后是谁。”
刚才那个人妖,一看就是被人指使的。
陈易大概知道是谁,他不想查,“先生,你还是先养伤吧,最近你气血太亏了,我怕你又重蹈覆辙。”
靳墨寒冷冷道,“你不愿意做,我找别人。”
陈易只好道,“我帮你找。”
“你知道是谁,你护着他?”靳墨寒目光敏锐,“从明天开始,你不需要再出现在我身边了,你已经离了职,不需要再服务我。”
陈易也挺生气的。
他才家暴了江晚乔,现在又鬼混成这样。
不服务,正好。
自生自灭吧。
陈易最后还是把他送到医院,挂号,治疗。
等靳墨寒包扎了伤口出来,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不怪陈易走了,只是这一瞬间,周围的病人都有家属搀扶。
他们虽然在生病,却欢欢笑笑。
反观自己。
脸上挂彩,伤口隐隐作痛,身上的衣服沾满血迹。
身边,空无一人。
靳墨寒突然厌恶极了这种感觉,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想抽一支烟,但没有,他只能先忍着。
他想逃离这种孤独。
所以想投入到人群里,放纵自己的灵魂,沉醉。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越来越大。
很多人,不断往没有雨的地方跑,唯独靳墨寒,仿佛不在意一样,带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淋着雨就走了。
有好心人递来伞,“先生,打把伞吧。”
靳墨寒无视。
那人紧追不舍,“先生!”
一把绿色的伞,支棱在头顶。
靳墨寒停下来,那女孩却不小心摔了一下。
靳墨寒把她扶起来,眼神很冷漠,“我不需要帮助,走开。”
女孩笑,“你不认得我了吗?”
靳墨寒看她。
女孩二十多岁,小脸白净,但是眼眸却很世俗。
是出入社会很多年的那类人。
是有点眼熟,但是靳墨寒不想去想,“多谢你的好意,我有事,先走了。”
女孩把伞塞给他。
“我叫阿冰,伞借给你了,下次有机会,你再还给我。”
说完,直接走了。
靳墨寒捏着那把伞,看了许久,最后丢进了垃圾桶。
……
徐冰冰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将刚才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旁边是她妈妈,问道,“他不领情啊,你还有胜算吗?”
徐冰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在意道,“不管有没有,我都要试试看,他好像变了不少,跟上次见面的时候,很不同。”
他们的相遇,是一场碰瓷。
当时靳墨寒病得很严重,但是格外温和,徐冰冰被他的样貌吸引,也仰慕他的身份,所以一直想着。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遇见了。
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
徐冰冰露出一个笑容,“只要我想做,就能得到他。”
……
另一边,江晚乔接到了电话。
打靳墨寒的男人是她安排的,他在电话里愉快说了打架的过程。
江晚乔一点都不心疼,反而很爽快,“钱已经打给你了,你好好治伤。”
“好嘞,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你再找我。”
“这次你没出事是你走运,下次就不一定了,下次找你干别的活儿吧。”
电话挂断,江晚乔跟徐星鸣一起,进入山区。
徐星鸣给她看了几张照片,“跟清欢年纪相仿的,我都跟他们合照了,然后留意了信息,特别是长得特别的,我会特意关注。”
江晚乔一一查看。
看每一个孩子,都像是在看他。
徐星鸣问,“你确定是个男孩吗?”
“嗯。”
江晚乔眼眶微润,伤心不已。
这山区很大,花了好几个小时,村长才将这里的孩子都笼在一块。
几大卡车的物资。
现金。
都交到朴实的村长手里。
村长老泪纵横,“还是你们想得周到,之前他们资助我们,都通过第三方,我们拿到的也就只有百分之二十,现在一分不差全在我们手里,也不用滋长了他们的邪恶之气。”
江晚乔笑了笑。
“以后我常来。”
村长摆手,“你这么娇贵,不要常来,环境恶劣,山高水长,你受不了的。”
江晚乔跟他寒暄了几句,去跟孩子们玩了。
一个个的,都是小花骨朵的年纪,该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享受。
可是,因为没人疼,没人要,在这样环境里,被摧残得瘦骨嶙峋。
江晚乔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附和要求的孩子。
夜里她歇下了,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告诉她,孩子就在这里。
江晚乔起床,便听到外面有人走动。
“什么时候丢的?”
“不知道,我去看的时候,床上没人了。”
“那孩子身上全是反骨,说教不听,打了好几次,越打越犟,村长,好歹是一条人命,我们抓紧时间找啊。”
江晚乔披上外套,打开门。
外面雨下的很大,漆黑一片的,路灯也坏了。
村长戴着斗笠,赤着脚,错愕的问,“女菩萨,你还没有睡觉啊?”
江晚乔问,“谁丢了?”
“一个小男孩,前不久才来这里的,还没有登记信息呢,问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直接跑了,现在正在找人。”
江晚乔心里着急,“我跟你们一起去找。”
村长,“这可不行啊!”
“没什么不行的。”
江晚乔利落穿上雨衣,雨靴。
问村长什么时候丢的,多久了,村里都有些什么路。
然后跟着他们的车,一点点的找。
路上,她询问了一下情况,知道他也是两岁多的时候,脸色雪白,“怎么来这里的?”
“被卖来的,当时老可怜了那孩子,被打得浑身没有一处好的,肋骨一排排,只剩下一层皮,不爱说话,也不笑,但是喜欢帮助别人,是个好孩子。”
江晚乔不知不觉,流了一脸的泪水。
她没有见过那个孩子。
但是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他很有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