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鸣惊讶不已。
惊讶过后,就是汹涌的欢喜,让他几乎失控,抓住了江晚乔的手,“江老师,你……”
江晚乔打断他,暧昧的问,“瞧你高兴得,你不是一直都在等这一天吗?”
徐星鸣被这馅饼给打得晕头转向。
他勇气爆发,直接将江晚乔给拉了过来,看向面前冷着脸的靳墨寒。
江晚乔知道他们对峙,徐星鸣完全没有胜算,她低声道,“我不太舒服,可以带我走吗?”
她亲昵的靠在他身上。
徐星鸣直接说,“先生,我女朋友不太舒服,就先走了。”
靳墨寒紧捏着杯子,沉声道,“江晚乔,是我太放纵你了是么,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你跟我说你找了个男朋友?”
江晚乔有条不紊道,“超过一年分居的夫妻,就等于是单方面离婚。”
靳墨寒冷嗤了一声。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女人,如同在看心爱的宠物在掌心蹦跶。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靳墨寒晃了晃红酒杯。
江晚乔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她握紧徐星鸣的手,转身离开。
靳墨寒的视线,仍旧黏在她身上。
她的身段一如既往的妩媚。
那流苏链子随着步伐晃起来,让他想起以前,她在自己身下绽放。
也是如此勾人。
靳墨寒将红酒一饮而尽。
不远处,医生马上跟过来提醒,“靳总,你不能这么喝酒,对身体不好。”
靳墨寒不以为意,“没什么不好。”
……
江晚乔也看到了那医生。
但是很快就收回视线,跟徐星鸣在角落里坐下。
她不由得想,以前靳墨寒出席,从不会带着私人医生,现在倒是寸步不离。
是做给别人看的,还是……
“江老师,刚才你说的话,是故意刺激靳墨寒的,对吧?”徐星鸣打断了她的猜想。
江晚乔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没有,我不会随便开玩笑。”
徐星鸣再次被会心一击,“真的吗?你……要跟我谈恋爱?”
江晚乔看着他。
弟弟就是这点好,纯情。
对感情也认真。
“我很久没有谈恋爱了,想试一试,我觉得你可以给我带来很好的体验。”
徐星鸣紧张的舔了舔唇,“所以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
“还不行,我要跟靳墨寒先离婚。”
徐星鸣回去查过资料,知道他们曾经,有一段很相爱的历史。
但是他也看得到,江晚乔对靳墨寒没有什么感情了。
他依旧会奋力一搏。
徐星鸣问,“离婚的事,需要我帮忙吗?”
江晚乔抬了抬眼,“不用。”
她倒是心累。
靳墨寒那样子,不像是能轻而易举就能松口的。
想必以后还会有不少麻烦。
宴会结束,徐星鸣带着江晚乔上车。
彼此公开了关系,就不用藏着掖着了,上车时,他会紧紧握住她的手,让她小心点上去。
江晚乔冲他微笑。
坐好之后,车内的灯光短暂了暗了一瞬,她看着自己的手,无名指上还有戒指的印子。
曾经的自己,上上下下,每一寸,都是属于靳墨寒的。
如今她属于自己,该如何快乐,她说了算。
……
靳墨寒目睹了江晚乔一切的行踪。
他每次看见徐星鸣刻意跟江晚乔保持亲密的时候,都会怒火中烧,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
很快,陈易递交上徐星鸣的资料。
一个普通的中等家庭,本地人,感情史几乎为零。
他把资料捏在手里,嗤了一声,“好一个纯情小子。”
陈易道,“靳总,他跟你比,几乎没有胜算。”
靳墨寒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他只是江晚乔一个炮灰而已,你真当他们是来真的?”
陈易摸了摸鼻子,嘀咕道,“以前太太不会随便开玩笑。”
本以为说完靳墨寒会发火。
结果靳墨寒清淡的说了一句,“我从未伤她这么深。”
陈易安抚,“靳总你有苦衷。”
有些病,他在医学上没有明确的临床记录。
而江晚乔也涉猎这方面。
她觉得,没有什么病,只能待在家里。
她认定那一年多,是他在逃避现实。
靳墨寒换位思考,“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就在这时,陈易的电话响起。
他当场接听。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陈易诧异的看向靳墨寒,“好的我知道了。”
“靳总,太太起诉了您。”
靳墨寒眉眼一凝,“哦?”
“她的律师联系我,尽快跟您见一面,谈一谈离婚的事宜。”
靳墨寒漫不经心拨弄袖子上的袖扣,垂着眸子,“她这么心急,看样子是玩真的。”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恶客实际上,心已经窒息了。
她这般的绝情,好像从未爱过他!
一年多,真的能消耗掉过去的刻骨铭心吗?
半响后,车内才响起靳墨寒沙哑的声音,“见,时间越快越好。”
靳墨寒不是喜欢拖延的人。
哪怕这件事,他不想面对。
……
见面那天,江晚乔先到。
天气不好,外面在下雨。
下了一夜的雨了,早上依旧没有见晴空,乌云压得很低,高楼大厦埋了一半,让人喘不过气。
偌大的玻璃窗外,雨点滴滴。
模糊了江晚乔的视线。
她捧着一杯热乎的咖啡,呼出一口气,然后抹掉那一层雾水。
一辆车停下。
一个穿着薄款风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身子挺拔,气质出众的靳墨寒,不管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
江晚乔一动不动,视线跟着他走,黑伞下,他欣长劲瘦的身姿,带动着飞扬的风衣下摆,每迈近一步,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心。
敲碎了,强行挤进来。
片刻后,潮湿的风扑在脸上。
靳墨寒走近了。
“江小姐。”他嗓音一如往常的磁性低沉,“让你久等了。”
江晚乔垂眸,搅弄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我也是刚到。”
靳墨寒坐在她对面。
视线是火热的。
“想好了,要跟我离婚?”
就像是突然很相爱的人,关系骤然决裂。
靳墨寒好似在控诉自己的委屈。
但又问得那么轻描淡写。
江晚乔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跟靳墨寒把话说清楚。
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靳墨寒,你知道一个重大的决定,不是突然就冒出来的。”
她看着那张熟悉的,消瘦的脸,“这次我替你坐牢,我在监狱里度过的日日夜夜,我生产时独自一人,我给清欢取的名字。”
“其实都没什么。”
“只是,我背上压着的不止这些,这些事堆积起来,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