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肯定很难受。
十几个小时,他都在云诺身边,处理她的事。
他没有分寸,越界了。
靳墨寒一遍遍打她的电话。
无人接听。
他知道她还会回来,就在这等。
……
江晚乔醒来时,人已经在裴家了。
裴家公馆很低调,家具讲究,大而不奢侈,映照裴衡当官的身份。
她走了一圈,碰到了杨娇娇。
杨娇娇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热腾腾的,冒着甜丝丝的香气,“醒了,快吃点东西。”
江晚乔没见过她。
但是知道她是姚雯的妈妈,客气道,“谢谢伯母。”
杨娇娇也是爱屋及乌,“上次雯雯的事拖累你了,我本来想亲自去谢谢你的,但是我走不掉,真是抱歉。”
江晚乔打量这房子。
旋转式的楼梯望不到边,像个牢笼,杨娇娇被困在里面,当裴衡的金丝雀。
但是杨娇娇养得极好。
四十多岁的人了,风韵犹存,白皙,娇贵,优雅又美丽。
裴衡在她身上砸了不少钱。
江晚乔吃着燕窝,杨娇娇跟她说,“这段时间你恐怕要住在这里了,裴砺要躲开风波,必须得拿你当挡箭牌,你放心,他不会欺负你,我也会好好招待的。”
江晚乔眯眼笑,“嗯,我相信伯母。”
她不想让人担心,燕窝全吃完了,饭碗收走,她坐在椅子上,只觉得浑身难受。
她在陌生的环境里。
面对未知的事情。
恐惧又迷茫。
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无法控制自己,去想靳墨寒现在在做什么。
是如何安抚云诺的。
是否,有想起过自己。
晚上,江晚乔下去吃饭,桌子上少不了裴衡跟裴砺。
裴之州也在。
他是回来看笑话的,没想到会见到江晚乔,表情有些莫测。
裴砺知道裴之州是靳墨寒的狗腿子。
他故意挑衅,“我带回来暖床的女人,眼不眼熟,是不是跟那个靳家未来少奶奶很像?”
裴之州没吭声,江晚乔走过来,一脚朝他的命根子上踹去。
裴砺一躲。
下面是保住了,但是上面没有。
江晚乔眼疾手快一巴掌扇他脸上。
裴砺面目凶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江晚乔冷漠道,“再乱开黄腔,我一把火烧了你。”
裴之州皮笑肉不笑。
“江晚乔,靳墨寒在外面到处找你。”
江晚乔敷衍道,“是么?那你告诉他我在哪,别找了。”
“他要是知道你在这,会真的一把火把这烧了。”
“这可不行,要是云诺吃醋怎么办?她那小心脏受得了么?”
裴之州淡淡一笑。
他玩那么多女人,都没有像靳墨寒今天这样难受过。
老天爷都是拆盲盒给报应的。
这顿饭之后,裴之州要走,江晚乔偷摸找到他,塞了个盒子。
里面是温热的食物。
“这是姚雯妈妈做的,你带给姚雯。”
裴之州脑子一偏,看向柱子后面浇花的杨娇娇,她有意无意朝这边看,眼神充满感激。
裴之州收起来。
江晚乔转身正要走,裴之州突然道,“你怎么想的?”
江晚乔,“什么?”
“你真要跟裴砺蛇鼠一窝,挑战靳墨寒的底线?”
江晚乔没回他。
直接走了。
裴砺把她扣在这,限制了人身自由,但是把她当公主一样养着。
要什么给什么。
裴砺给她买了一双高跟鞋,墨绿色。
他半蹲下来,为她穿上,“裴之州即使不说,我现在大肆的宠着你,他也该来了,但是没有。”
江晚乔,“心情好的时候,就不要说这些了。”
裴砺轻笑,“心情好?因为什么?我为你穿鞋?”
江晚乔直白的说,“裴砺,我不管你是闹着玩的,还是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及时止损,我跟过靳墨寒,即使我们真的分手了,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裴砺收起笑容,多少有点被侮辱到。
江晚乔看着那双鞋。
她一向都很有分寸。
但是刚才裴砺的暧昧,她没有拒绝。
她只是想看看,跟异性没有边界感到底是什么感觉。
真的那么刺激吗?
结果就是,毫无感觉!
靳墨寒对自己的宠爱,花那么多钱,只是弥补而已。
只是想跟她睡觉,弥补她全身心的喜欢。
对云诺,他给得起昂贵的时间和精力,有她在,即使自己失踪三天,他也不曾有过半分紧张。
江晚乔把鞋子脱下来,还给裴砺,“不合脚,我不要。”
裴砺,“鞋子不合脚你说不要就不要,人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舍得放手?”
江晚乔垂着脑袋。
她苦笑着说,“我不要这双鞋子,是我原本就不喜欢,要是喜欢,它把我磨烂,我也不舍得丢。”
裴砺一滞。
他本来想追上去,裴衡从暗处出来,叫住他。
“你知道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吧,靳墨寒没空管你,是因为他在收集证据,到时候证据确凿,我们无力回天。”
裴砺没什么表情,“我心里明白。”
“明白你还在这调戏女人?”
裴砺懒得跟他说,压低声线,“要是靳墨寒把当年的事给搬出来,不仅我没了,你也得跟着下水,江晚乔这个女人,虽说拿她对付靳墨寒有点荒谬,可事到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裴衡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他身居高位,实在是敏感,不敢跟靳墨寒打。
裴砺又犯错在先。
“话说回来,你两次都栽倒在云诺身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裴砺不耐,“什么两次,上次我压根没有碰她,我是故意刺激靳墨寒才那样说的。”
“这次呢?”
裴砺眼眸一转,思绪被拉回到那天,云诺哭喊声刺激着他,那一场疯狂是难忘的。
她还是第一次。
床单上的血,刺眼得很。
裴砺现在回想,身上就不由得燥热,“三番五次的,哪有那么巧,想必是靳墨寒的手笔。”
“他那么喜欢,会舍得这么侮辱云诺?”
裴砺嘲讽,“把我送进监狱,却只是牺牲一个女人的贞操,那他赚死了。”
裴衡盯着他,“那江晚乔呢?她是你反击靳墨寒的子弹?”
裴砺默认了。
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位父亲,裴衡由衷提醒他,“女人可比子弹的威力大多了,你要是玩得好,她就是你的奴隶,如果你自控力不行,你就会成为她的垫脚石。”
他看得出来,江晚乔比云诺聪明。
靳墨寒前段时间的沦陷,不太像是装的。
裴衡再次问,“除了利用之外,你对江晚乔还有没有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