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直白的为难,让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江晚乔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她不管不顾的笑了起来,“看样子,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裴医生再见。”
她起身要走。
裴砺马上抓住她,轻佻的捏住她细腻的手腕,“急什么?办大事的人,这么两句就受不了?那怎么行?”
他一用力,把江晚乔拽到了卡座上。
江晚乔刚做完手术,这么一拽,疼得四肢都在颤。
她深呼吸一口气。
靳墨寒的目光挪过来,落在江晚乔苍白的脸上。
他眯了眯眼。
裴砺笑道,“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不是不借给你啊,只是稀缺的东西,都需要高价才能获得,我不缺钱,江小姐,你换个能让我开心的报酬吧,什么都行。”
“别觉得我说话难听,其实现实就是这样,大把的女人为了家庭牺牲自己,你妈妈都这样了,你为她付出合情合理。”
江晚乔悄无声息的,在地上摸了一瓶酒,捏在手里,藏在身后。
她贴着裴砺,巧笑嫣然,“裴医生,你想要我的话,你就直说,不要拿我妈妈说事。”
裴之州闻言,笑了。
不笑江晚乔,笑靳墨寒。
裴砺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儿,没多大兴趣,“你?其实我不太看得上,更何况你还跟过墨寒,我不碰兄弟的剩菜剩饭。”
江晚乔骤然举起手。
朝着裴砺的脑袋就是狠狠一下。
酒瓶子爆裂,绽开的玻璃碎片乱飞,裴之州倒是躲过了。
靳墨寒一点没动,碎末渣子划过脸颊,隔开一小道口子。
鲜红的血痕,给他俊美的脸添了几分妖冶。
当然,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裴砺。
他的脑袋开了花,捂着口子血都还在往外面涌。
江晚乔趁此机会,把他踹倒在地,拿起另一瓶酒,往他身上隐蔽的地方打。
裴砺一个文弱的医生,哪里是江晚乔的对手。
他被打得晕了过去。
江晚乔累极了,丢掉瓶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
最后还是裴之州,实在看不下去了,叫人过来把裴砺送去医院。
裴砺躺在担架上,满脸都是血,憎恶的看着江晚乔。
江晚乔休息够了,语气很足,“裴医生,你的医术那么好,自己给自己缝伤口吧,祝你平安。”
裴砺没力气回怼她。
江晚乔收拾好自己,离开了这里。
外面,夜风冰冷。
天气越来越冷了,江晚乔胃疼伤口疼,又因为担惊受怕,开车门的手不断地发抖,怎么都拉不开车门。
不远处,靳墨寒跟裴之州一起出来,看见这一幕。
靳墨寒的目光,比这风还冷。
裴之州倒是挺有温度的,“看那样吓得不轻,人也不大好,你真不顾过去的感情,过去帮帮忙?”
靳墨寒情绪不明,“好不容易才分开的,还是别去引火烧身。”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好不容易这四个字。”
“那你还不够了解我。”
裴之州觉得他眼里的感情很有趣,“你了解你自己吗?”
那边,江晚乔上车了。
靳墨寒这才收回视线,在车上坐好。
裴之州,“裴砺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一点意思,一回来就打压你,手段卑劣毫无新意。”
靳墨寒却没有否认。
他看着挡风玻璃,前面江晚乔的车没有动。
他说道,“江晚乔是我养的第一个女人,他会把她当成武器也正常。”
裴之州,“可哪知道是一把双刃剑。”
他说到这,看前面的车还没有走,鸣了一声喇叭。
“江晚乔是疼死在车里了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靳墨寒目光幽幽,“你怎么看出她很疼?”
“姚雯说她胃出血,做手术切了一部分,才出院应该。”
靳墨寒蹙眉。
她的胃病,大概是为了生意喝酒喝出来的。
什么都想只靠自己。
一个从底层发展起来的女人,要钱又要得到人的尊重,怎么可能?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靳墨寒顺了她。
“走吧。”靳墨寒有些不耐。
这时,一辆别克插了进来。
因为有点猛,一下子就别停了裴之州的起步,别克车主探出脑袋,对江晚乔的车喊道,“走不走啊?”
江晚乔停在临时车位上。
有点挡道了。
别克车主得不到回应,气冲冲的下车,要去理论。
他把手伸进了江晚乔的车窗内……
裴之州看了靳墨寒一眼,“不管?”
“你不管我可去了,好歹是个漂亮妹子。”
“真不去?”
靳墨寒解开安全带,面无表情的下了车。
……
靳墨寒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礼貌客气,但是直逼要害。
别克车主悻悻走了。
靳墨寒来到车窗边,往里一看,才发现江晚乔早就晕了过去。
他的心抽了一下,开车上去,抱起她,“江晚乔?”
江晚乔皱了下眉,死死捂着肚子。
靳墨寒直接开她的车走了。
江晚乔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家里。
不远处有声音,仿佛在交代什么,她隐约听到是胃病,饮食注意之类的。
清醒的时候,她听到靳墨寒说,“知道了,我送你。”
“客气了靳总,我开车来的,你留步。”
但是靳墨寒还是走了。
江晚乔看着手背上输液的针管,无力的叹了口气。
姚雯打电话来问。
“你怎么样,靳墨寒有没有欺负你?”
江晚乔简单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姚雯松口气,“那他在你身边吗?我听裴之州说你们在一块,我感觉他会欺负你,要我去找你吗?”
“没事,这是我家,他不会做什么,你跟裴之州怎么又搅和在一起了?”
姚雯支吾了一下,江晚乔就明白了。
色欲熏心。
姚雯道,“你别担心我,你照顾好你自己,话说你今晚上办的事,如你所愿了吗?”
江晚乔看着门口,“还不知道。”
她知道裴砺不是个好东西。
当时在医院,听到云诺那些话,确实有被刺激到,恰好碰到裴砺,她就顺着往前走了。
为了妈妈,不管是哪条路,她都得走。
裴砺那她一点都没有抱希望,也没有想过跟靳墨寒为敌,今晚上的举动,不过是做给靳墨寒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