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很是清脆。
姚雯愣住了。
江晚乔也愣住了。
她的手背有轻微的震动感，也不疼，力道更是不重，可靳墨寒那张脸压在跟前，她愣是给吓得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江晚乔眼里还是迷蒙的，手却很诚实的摸了摸他的脸，“对不起老公……”
姚雯愣得更厉害了，叫他什么？
喊出老公的那一刻，靳墨寒都还以为江晚乔是在装醉，伺机报复。
但她身上的酒气实在太刺鼻。
靳墨寒舔了舔唇角，捏住她的手，“好，不回去，我们继续喝。”
江晚乔迷迷瞪瞪的坐下。
她没什么力气，但头脑已经清醒了——靳墨寒重新拉着她喝酒，是在生气，并且要惩罚她。
她连忙向姚雯求助。
姚雯实在爱莫能助，保命要紧，“江秘书，我得赶回去生个孩子，你先跟靳总喝着。”
江晚乔气喘得更厉害了。
她眼睁睁看着姚雯离开。
哗啦啦——靳墨寒倒了酒，杯子推到她面前。
江晚乔摆手，“靳总，我喝不下了。”
靳墨寒淡淡道，“刚才一身冷汗，之前喝的酒还没有消耗掉么？”
江晚乔真诚的道歉，“我喝醉了，刚才没有看见是你。”
“你喊着我名字打的我。”
“……”
江晚乔欲哭无泪。
酒喝不下去，就得吃点别的，总要被惩罚。
最近她养伤，有一阵儿没做了，靳墨寒舍不得那么快，但是看她那么痛苦，最终还是没有舍得折磨太久。
江晚乔捂着发麻的脸颊和嘴唇，趴在被子里一动不动。
靳墨寒从后抱着她。
她没睡，靳墨寒问，“还在生我的气？”
江晚乔摇摇头，柔顺的发丝蹭着他的脸颊，痒嗖嗖的，心都跟着扯动。
“那为什么去喝酒，成本最低的发泄方式，对身体的伤害大，以后不高兴就花钱，别去喝酒。”
江晚乔不喜欢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瓮声瓮气的说，“各有各的选择，我挺喜欢这种方式的。”
靳墨寒把她的身体转过来，让她看着自己。
他眸色如墨。
漆黑得很深邃，带着属于成熟男性的魅力，大概是满足了的原因，目光有几分令女人着迷的缱绻。
江晚乔受不了他这样看。
靳墨寒凑近，鼻尖抵着她，“靳太太。”
江晚乔心口一紧，“别这样叫！”
听起来令人难过，心里酸得似乎要碎掉。
“但你确实是。”靳墨寒的唇顺着她的脸颊游弋，“结婚是为了让我妈安心，但你做得也足够好，如果我需要一个妻子，你是最合适的。”
江晚乔轻声说，“不是，我更适合做你的床伴。”
靳墨寒跟她的嘴唇相贴，“别这么固执。”
江晚乔马上道，“对不起，我话太多了。”
靳墨寒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浅浅的吻她，轻微的胡茬剐蹭着她的下巴，脖子，她止不住的缩着身子。
身体的温度，逐渐升高。
江晚乔闭上眼睛流泪，恨自己没出息，被他教得如此不堪一击。
靳墨寒没碰她，却也没让她委屈。
之后，江晚乔累得想睡觉，靳墨寒下床。
她半眯着眼睛，“去哪里？”
“给你做一碗醒酒汤。”
江晚乔裹紧了被子。
靳墨寒的宠爱，简直就是裹了蜜糖的毒药。
江晚乔咽下去的时候，每一寸毛孔都在呐喊绝望。
……
什么时候离婚，靳墨寒始终没有个准信。
他们的日子还跟以前那样过，在家里是夫妻，在外是上下属，没什么不同。
仿佛要这么过一辈子。
江晚乔不想被内耗，就把心思全都扑在工作上，偶尔加班加点，靳墨寒也不会过问。
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
江晚乔不想回家，就直接搬到姚雯家里住几天。
姚雯穿着紫色的真丝睡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问，“你最好是想清楚了，小心给小贱人可乘之机，到时候你哭死了都来不及。”
江晚乔翻看着医书，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讷讷道，“我才是那个小贱人。”
姚雯八卦，“什么意思，他不是挺干净的吗？”
“没有，心里不干净，他心里有人。”
“这有什么，又不是结婚了，你当小三破坏人家的家庭。”
江晚乔愣了一下。
姚雯察觉到了，好奇，“他结婚了啊？”
“……不知道。”
“不可能结婚吧，一点小道消息都没有。”
江晚乔怕她问出点什么来，赶紧把话题给糊弄了过去。
没一会，裴之州来了。
他站在门口，声音远远的，“有客人？”
姚雯没去迎接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个，“谁叫你来的？”
裴之州带了宵夜，都是姚雯爱吃的。
举动挺暖心，但是眼神依旧很冷漠，就当着江晚乔的面，跟姚雯解释了之前那个女人。
他正儿八经的说着荤话，“活儿没你好，别吃味了。”
江晚乔无声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房子并不隔音。
他们俩关了灯，就在外面搞起来了，江晚乔来到阳台，才勉强听不到。
她也算看透了。
高高在上的造物主，也是下半身控制的，根本没有资格谈论感情。
她往开了想，自己跟靳墨寒的那段时间，无论是金钱还是身体，都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她该为这段回忆高兴才对。
……
他们办完事，姚雯来叫江晚乔吃夜宵。
她出去的时候，看见裴之州正在看那本医书，他摸了摸书上的彩图，是一颗心脏。
他问，“你学医？”
江晚乔坐得比较远，诚实点头，“我的专业是医学，只是现在做的是秘书，偶尔会看一点医学的书。”
裴之州笑了下。
笑得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仿佛那一层表情里，有很深的寓意。
“靳墨寒花钱让你深造了？”
“花了，但是我没有空去学。”
“真行。”
江晚乔不懂，他到底在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