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在厉珩闫手里,我还能挣扎一下,但在这个凶狠的保镖队长手里,我竟丝毫挣扎的力量都没有,他几乎将我的头头皮与头骨分离,将我往外拖得动作也极其迅猛有力,我只得抬起双手去护住我的头皮。
“给弄出去我打死她,扔树林里喂野狼!打死之前,问清楚谁背后还有没有人!幸亏是周管家找来的,不然就闹出大误会了!”保镖队长将我拖出房间门后甩给了另外的几名保镖,意味深长拉长了语调,趾高气昂的大吼着。
我不由看向周恒,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没杀了仇人,我还不想死。
周恒看着我,想上前一步,但却忍住了,索性侧过身去,任由我被他们带走。
我感到绝望,但我不后悔,如果不能报仇,活着也是痛苦,有种想直接自杀的冲动,那几个保镖看着我身子的眼神别有一番滋味,我仿佛都能感觉到我即将经历怎样的痛楚。
“珩闫!不要!”
就在我被人拽到楼梯口时,忽然传来了周恒的声音。
所有人都愣了愣,我也下意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厉珩闫拎着木制的偌大的座椅,从房间里阔步而出,毫无预兆的举起座椅向保镖队长砸去,紧接着木制座椅碎裂的声音传来。
“啊……”保镖队长应声倒地,却很是不爽的抬头怒视厉珩闫。
我身边的那几个保镖,只留下两个抓着我的手臂,其余的赶忙上前去搀扶他们队长起身,他们看着厉珩闫的眼神虽是有些恐惧,却也没什么尊敬的意味儿,其中一个不禁开口,“真是疯子,竟然连队长也动手。”
“你他妈的见过谁家的狗咬人不是听主人发话的!”厉珩闫冷笑着,在半光半暗中那张沾满血的脸显得十分可怕。
“你们听着,我们在这里职责里除了照顾好二少爷的安全,也包括看住二少爷,不让他发疯!如果他发疯,我们可以行使厉总给我的权利了!”保镖队长咬牙切齿,将轻蔑的看着厉珩闫吩咐身边的人,“把二少爷关起来!”
听到这些,我仿佛明白了些许什么,但那些也与我无关,我不禁又看向厉珩闫。
“呵……他吗的找死……”厉珩闫冷笑着弯腰拾起座椅的残骸,找到一根最为粗壮的木棍,握紧便狠狠的打向保镖队长的头。
只见那保镖队长,被打的发懵,只得借助旁边的人才能站起,可厉珩闫却没有收手的意思,继续的挥起木棍打保镖队长的头,身体,直至保镖再次倒下,他的情绪也仍旧不得控制,鲜血染红了木棍,喷溅到他的身上,也印红了他的双眸,本就扭曲的神态与五官更添了几分B态的意味儿……
“够了,可以了,珩闫!”周恒不得不出手,上前用力的抱住了厉珩闫的身躯,急迫吩咐他人,“还不快带你们队长去医院?”
几名已经吓傻了的保镖,接收到提醒,赶忙抬起队长走人。
“都怪这个女人,队长刚刚说了,打死她!”其中一个保镖路过我时,连忙提醒了抓着我的两个保镖。
“吗的,还不会当狗,我就替你狗祖宗教教你……”厉珩闫闻声暴怒,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便已经拎着木棍出现在我的面前,高高挥起那染血的木棍。
“啊……”我吓得失声尖叫,挣脱开束缚,闭上眼睛,双手抱头蹲下身子,然而,倒下的却是我身边的人。
我整个人都懵了,茫然而又错愕的睁开眼睛,映入我眼帘的,是厉珩闫染着鲜红血液惨白的面容,狠戾的眼神,还有那染血的木棍狠狠的不停的挥起,重重的不停的打在我身边人的头上,身上……
刚刚厉珩闫对保镖队长动手时还好,距离我远一些,我到是没有惊怕过度,可这时,就在我眼底距离我不足二十公分,仿佛木棍落下就能打到我。
我身子跟着挥动的木棍一颤一颤的,眼睁睁的看着那两名保镖的鲜血向我喷溅而来……终于,我两眼一黑,昏厥过去。
我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昨日的画面让我心有余悸,察觉自己是在医院,才微微松口气。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找死?”周恒拿着几个化验单子,从外面走进来。
“我把厉珩闫伤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不会放过我呢。”我提起厉珩闫,心中又是一阵恐惧,很勉强才对周恒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我说出这话后,竟也有了别样的错觉。
周恒没有言语,而是拿着化验单坐到了我身边,不紧不慢的沉稳,让我感觉到他要跟我谈谈。
我踌躇过后,微微起身,倚着床头枕头坐好,装着不经意的模样问,“他是想放过我吗?”
周恒眉心不由紧拧,踌躇过后才回应我,“他想杀了你,你知道的,至于后来,是他们打人打累了,发泄完了,把你忘了。”
“如果他不是精神病……”我正想在说些什么,周恒将化验单递到了我面前。
那清晰的字体,让我彻底愣住了。
“我刚刚确认过,你真的怀孕了,所以,我也不打算追究你这次的行为。”周恒深深的吸气着,看着我的肚子,无奈摇头。
“不追究,你们还真是有够无耻的,我老公的命都没了!”我感到无比的痛楚,完全不想再看那化验单,心痛的连话音呼吸都跟着颤抖。
我最近确实身体感到异样,确实也察觉到自己可能怀孕,但我始终不想去面对这残忍的真相,始终抱着会死的心情,就这样结束,最好杀了他,最好也被他们立即杀死,就连那次单独见周恒,都是准备的假的单子,而准备那个假单子威胁周恒的方法,似乎也是因为对自己怀孕有所察觉而被指引……
“因为怀孕,你杀人,能暂时逃避法律罪责?”周恒忽然问我。
“你这种怀疑,让我感到恶心,正如你们的做法!”我激动的双手紧握拳头。
周恒拿出了一叠子资料与照片放到我眼底,“这是珩闫在国外精神病医院的资料,已经被调查证实过了,他从十六岁开始就住进去了,到现在,九年,整整九年。”
我侧过头去,并没有看那些资料,心情复杂到了极致,说不出的难受,难受的眼泪也没能控制住,仍旧不想去面对林城死在一个精神病患者手里的事实……
周恒看着那些资料,很是感伤,低眸踌躇了好一会儿,忽然,认真的看向我,“你肚子里的也是生命,何必杀生?你可以生的,开条件就好。”
我诧异至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让我生下他的孩子?你疯了,还是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