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想到不错,现在木琢玉的确没有空来找她的麻烦,不过有时候却有若隐若无带着怨恨的目光投来。
颜欢淡定的跟在同宗门弟子身后,并没有因为那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目光而停下脚步。
看来自己这是惹恼了有些人呢。
沿着小路,一行身着白袍的弟子们纷纷跟在一辆马车身后。
这辆马车自然是为木琢玉准备的,要不是师叔叮嘱过要一起回来,他恐怕早就御剑飞回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不知道要走多久。
但是众人却对于木琢玉坐在马车里没有任何的异议,他们只会怨自己给琢玉拖了后腿,如今还要委屈着跟他们一行回去,自然应该坐在马车里。
颜欢在后面看得是啧啧摇头啊,这群人真的是没救了。
再怎么都救不回来的。
不过她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人多势众,逮着自己一个对付的话,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但是看着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找的精美马车,就连外面都是装饰的上好锦缎,颜欢还是有些佩服的。
大概没有人会觉得那种低调朴素的马车会适合木琢玉。
给他用的自然应该是最好的。
散着的风吹拂着马车的帘子,隐约露出里面一抹白皙,然后就是模糊看不真切的容颜。
木琢玉懒懒的撑着头,因为身上没有用药,所以那些红痕依旧在身上并未消失。
就算是在遮得严实的白袍下,也能很容易看得出端倪。
要不然自己何曾至于坐在马车里?
娇气。
木琢玉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和这样的形容沾上边,可是一想到那些人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痕迹后会投来惊诧的目光,他就懒得跟这些人一起走了。
干脆让人找了辆马车来,这样还省事些。
他们的眼神与颜欢是不一样的,他们永远在仰望自己,而颜欢却似乎是在俯视着他。
难道是他的错觉吗?
木琢玉在车帘被风撩起的时候,不经意将眼神落在了颜欢身上。
她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身后,一点儿都看不出在房间里的气势,现在倒是有些沉默了。
呵。
掩饰的倒也不错。
风未曾停留,帘子再次将外边的景象挡住,木琢玉闭眼的时候瞥了一眼旁边的鞭子。
泛着暗红光泽的鞭子是如何在那人手里灵活舞动的,自己甚至都记得一清二楚。
包括鞭子落在他身上的力道,他似乎都能回忆的起来。
呵……难不成自己还真的是适合挨打?
木琢玉心里又有些烦躁,将鞭子推到一边,靠着背后的软枕沉沉的睡着了。
明明历练都未曾如此疲累,怎么现在反倒是乏了?
也罢,回宗门再收拾颜欢吧。
而且,那里还有人等着自己的回去呢。
木琢玉烦躁的心被脑中的那些声音安抚了下来,嘴边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又变回了那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玉公子。
然后睡着的他,并不知道车外发生的事情。
柳任远挡在了颜欢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干什么?”
颜欢冷淡的掀了掀眼皮看了柳任远一眼,虽然口中这么问着,但她实际上却早就知道他为什么要拦住自己。
无非就是被人收拾了而已。
颜欢的目光落在柳任远未好全的侧脸上,那里的疤痕还有着淡淡的痕迹。
活该。
颜欢慢悠悠的收回视线。
“干什么?”听了这话的柳任远似乎十分恼怒颜欢,暴躁的重复了一遍之后冷笑了一声:“你说我要干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柳任远还算是老实的一张脸此时只剩下了满目狰狞,颜欢有些惊奇的看着他,感叹道:
“现在连看着老实都算不上了。”
不过这话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她可不想彻底激怒柳任远,毕竟人失去理智的时候,做起事来还是有些疯狂的。
不过他说的话还是有些蠢了。
什么叫她干什么了?难道自己就该乖乖被捆着挨打?
自己可没有那种嗜好。
“你知道吗?这已经惹得琢玉厌弃我了!”
柳任远见着颜欢沉默着不说话,眼中有些癫狂的对着颜欢大声喊叫。
这还真是……有些好笑啊。
说的就像是人家看上过他一样。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好了,你到底要干什么?”颜欢没有耐心再听舔狗的自我剖析和他怨怼的发言,于是连忙问了这句话。
好歹也能打断他的诉苦不是。
结果颜欢这么一问,还真的问到正题上来了。
只见柳任远嘴角勾了一下,眼中却是充满了怨恨,直截了当的回答了颜欢的问题:“自然是要你死——”
话音还没落下,他就拿着自己的法器朝着颜欢而来。
好家伙,这是舔狗舔到开始残害同门了啊。
疯了,没一个正常人。
真的没一个是正常的。
颜欢侧身避开,并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何况还有其他人在。
结果就在颜欢朝马车望去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的踪影早就不见了。
“我们在宗门大阵外,他们已经进去了,自然是看不到我们的。”柳任远知道颜欢那一眼的意思,颇为得意的解释了一下。
这也就说自己在这里如何让这个废物彻底闭嘴,他们也都是不知道的。
宗门大阵早已经形成了自身的屏障,也就将外界的一切都屏蔽掉了。
只要他这件事干得漂亮,不留下一点痕迹,就不会有人怀疑自己。
而且她在宗门中消失了也不会引起什么关注来,只要能让琢玉消气,自己什么都能做,自己什么都能做。
柳任远手中泛着冷光的法器一点一点逼近颜欢。
颜欢一听,瞬间就乐了。
这不也就说自己动手也没人看的到嘛,不早说。
那她还在这里装什么忍气吞声啊。
白受罪了。
于是颜欢看着柳任远的眼神有些带着笑,因此面对柳任远的攻击时也没有任何的闪躲。
柳任远只以为自己的气势吓到了颜欢,却不曾知道颜欢只是在等着他动手。
就是要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脸上震惊的表情才会更精彩些。
可是颜欢还没来得及动手,一根鞭子却忽然缠上了柳任远的腰,然后随着鞭子的抽动,柳任远被狠狠的砸在了树上,一个反弹下来,他一口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颜欢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慢悠悠的脚步声裹着笑,木琢玉手中执着冰冷的手柄,而鞭尾却落在了地上,也正好在柳任远的面前。
只见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柳任远说:
“你算什么东西?”
明明那是自己要收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