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啊……”
马氏绸缎里的住院，梅子与宋柳两人汗水淋漓，喘着粗气紧紧相拥在床上，双腿间歇痉挛几下。
衣服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有一两件还扯烂成了几片。
梅子眉眼间疲惫不堪，背上很多发红的抓痕，尻股上还有重重叠叠的巴掌印，这些全都是大战过程中宋柳的成果。
这次他过来，完全不复往日的温柔体贴，整晚都非常粗暴狂野，仿佛要发泄什么。
宋柳的确需要发泄，自己像条丧家之犬躲在慈相寺，结果还是被人找到了，灰溜溜地逃到梅子这里来，依旧不能出去见人。
憋屈，愤怒，烦躁以及不甘全都化为了泄不尽的邪火，发泄在自己的娈童梅子身上，直把他按在床上揉拧蹂躏了一晚上。
“哈，哈……”梅子喘了好几口气，才觉得自己从云端下来，“柳郎，一晚上都没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的声音嘶哑许多，而且又口干舌燥的，嘴上都起了死皮。
闻言宋柳放开了他，翻身平躺下来，沉声说：“没什么事，就是心里烦闷。对了，我不在的这些天，有人来找你吗？”
呼吸一滞，幸好梅子原本就别过头，僵硬的神色没有让对方发现。
“没人来找我啊，到底怎么了？”他也平躺在宋柳旁边，稍微扭头去观察对方的表情。
“是吗，这样最好。”
目不转睛地盯着床梁，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收到归一的消息了，最坏的情况就是他被抓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会不会供出来自己？
不，应该没有，否则不可能现在都没有人来抓我。
那……归一是逃走了，还是死了？
无论是哪种可能，都不是宋柳现在想要见到的。他藏在梅子这里，外界什么情况完全不清楚，哪里都不能去，如同等死。
寇长老那里更不用说了，连安分待在寺庙都做不到，还去找她，肯定难逃一死了。
越想越烦躁，就连脸上都露出了不耐和怒气。
这个样子把梅子看得心里一颤，害怕他又拿自己发泄，于是不顾身体的酸痛，爬身下床，说道：“我去倒杯水。”
捡起地上还算完好的里衣亵裤穿上，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到桌边，摸了摸壶壁。
“水凉了，我去要些热水。”
可是刚转过身，不知何时也跟着下了床的宋柳将他拉着坐在凳子上，眼神里装着心疼，怜惜道：“辛苦了一整晚，先歇一歇吧，凉水也无妨。”
说完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问：“你能喝凉水吗？”
“嗯，可以。”现在的情况，梅子哪里还顾及得了水是不是热的，解渴就行。
“小梅，最近我恐怕要在你这里留宿一段时间了。”宋柳尽量将语气放轻，哄着梅子说话，“我的行踪需要保密，所以你不要跟外人说我在这里。还有，最近你出门后问问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也去看看刘氏医馆是否来了陌生人。”
梅子双手捧起水杯，放在嘴边慢慢吮吸，半阖着眼点头应了一声，并没有问为什么。
见状宋柳心里变得更加柔软，这个孩子就是乖巧，自己吩咐什么事就会照做，从不刨根问底。
他温柔地将梅子鬓边的碎发挽在耳后，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柳郎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说出来小梅便听着，你不说，我就不问。”
梅子抬起头，语气软柔地回答，神色纯真而相信。
加之本就出众阴柔的样貌，让宋柳呼吸为之一顿，差点就要忍不住又把他就地正法。
好在他很清楚自己一晚上的禽兽行径，梅子已经非常疼累了，要好好休息一番。
“睡一觉吧。”
……
刘氏医馆后院，秦然房间。
刘咏缘拆下绷布，给他的双手重新抹药。
秦然的手裹了大半月，变得异常白皙，却又染上了药膏的淡黄色。
抹好药，再重新缠上白布，刘咏缘又端起桌上的一碗药汤喂给秦然。
一切都做完后，他不禁松了口气，微笑着说：“刚才我检查了下你的情况，恢复得很顺利，甚至比我想象得要好，骨头大的裂口已经差不多闭合了，只是那些小的断裂，修复的时间要长些。”
听完秦然轻轻颔首，感谢道：“多谢刘兄了，不仅要为我换药，就连内服也需要你帮忙。”
“秦兄你说这话不嫌累呀，我听着都腻了。”刘咏缘笑着打趣一句，坐下来倒水，“且不说你救了我的性命，医者仁心，我这样做也是应该的。”
“啊对了，适才白娘子有过来，跟我说花柳巷那边寇娘没有什么动作，好像连门都没出。说完就离开了，我本想留她一会儿的，她却不想久待，以免被人发现了。”
脸上露出一丝惊疑，秦然有些意外，他先前并没有拜托白娘子这样做，说道：“白姑娘她这样做自己也可能有危险，刘兄下次再见到她，转告她一声好好保重自身，不要再冒险了。”
谁知刘咏缘叹息一声，无奈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白娘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说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来报答你。”
闻言秦然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砰砰。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医馆里的帮工小声说道：“刘神医，外面有个叫梅子的少年想请您过去看病。”
“好，我马上去。”
很快，刘咏缘来到前厅，在那里见到了长相清秀的梅子，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脸色欠佳，神色疲惫，而且精气还不足。
坐着等待的梅子发现神医到来，赶紧起身，尊敬地说：“刘神医，我想开些固本培元的药，最近身子有些虚弱。”
“不急，坐，我先给你把把脉。”
刘咏缘笑着招呼一声，然后来到对方身边坐下，手贴上去把脉。
果然身子有些弱，但不是染病造成的，而是短期流失了过多的精元，声音听起来透着疲累。
这个年纪的少年，那方面的欲望有这么大？
收回手，他已经有了清晰的判断，笑了笑说：“你的情况我已经清楚了，我写个方子，你去那边抓药就可以了。”
“多谢，多谢神医。”
梅子是真心感谢，他有预感昨晚的那番云雨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必须要提前买好药，否则身子真要垮掉了。
至于宋柳要他来医馆打探消息，肯定不会照做。现在他只想赶紧去和游掌柜通报宋柳已经出现，好早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