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屋子里,齐齐站着两排侍女和太监伺候着。
精巧的雕花大桌上却只放着三碟清淡的小菜。
刘芙芸走进来再一眼看去,就深深皱起了眉头。
“二殿下,这是在吃东西?”
“哦,呵呵,有点少。不过你们两个来了,我再叫人多加几个菜。”说着,魏智对身后的人道:“去吧,再加几个菜和小点心,给刘小姐和孙小姐用。”
身后的人下去了,魏智伸出一只手,“来,你们两个都坐吧。”
刘芙芸坐下了。
孙裳玉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二殿下,你和芙芸坐着就好,臣女就在一边看着就好。”
“怎么能这样呢?”刘芙芸连忙微笑着道:“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哪儿分什么尊卑?来,裳玉,你就坐在我这边。”
刘芙芸拉着孙裳玉坐下了,魏智也坐在了刘芙芸的另外一边,笑呵呵地点头,“是啊,芙芸说得对。”
“那臣女谢殿下的恩典了。”孙裳玉谦卑着。
刘芙芸的心思并不真的会在孙裳玉身上,她很快看向了魏智,“对了,二殿下,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爽,所以才吃这么少的。”
“呵呵,也没有,只是一个人吃,所以么,少一点也没有什么干系。”魏智道。
“真的是这样?”刘芙芸撇了撇嘴,“可我都听说了,说是四皇子一直在故意挡着二殿下的路。”
“是么?你这个小丫头,还喜欢听这些闲话了。不要乱说。”
“哪有乱说,本来就是四皇子在挡二殿下的路。这朝野上上下下都知道,最受皇上待见的就是咱们二殿下了。”刘芙芸嗔着,“不过么,也无需太放在心上,咱们刘家不光有我爹在,还有姑姑在,我就不信了,一个废后的儿子还能翻出花来不成。”
这话听在魏智的耳朵里,魏智舒心了很多。
他可打心眼里越来越对这个魏渲感到不满。
废后之子,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竟然跟墨皇后那边的人搅合到一起去,跟他对着干。
也真是不自量力地让人讨厌。
他就不信,废后华兰依的儿子难道还能做皇帝么?
傻瓜,就是刘氏真的输了,胜利的不也是人家墨皇后的儿子。
想到这里,魏智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这一会儿的功夫,有新的菜肴端了上来,散发出开胃的香气。
刘芙芸笑了,“二殿下府邸里的厨子本事高,这菜香味一出来,就让我食指大动。”
“喜欢么,喜欢就多吃一点。”
“是呀,二殿下也要多吃一点呀。”
刘芙芸温柔的笑着,魏智也回以宠爱的视线。
孙裳玉在一侧,把点心放进自己的嘴里,却吃得毫无滋味。
魏智眼底那一抹宠爱,在她这边看着真的好刺眼。
刘芙芸和魏智温柔缱绻地谈天,孙裳玉跟在一旁,时不时地陪陪笑脸。
就这样,也度过了两个时辰之久。
刘芙芸做得也乏了。
魏智看了出来,“累了吧?芙芸。”
“嗯,是有点。”
“那就回去休息一下吧,你身体孱弱些,不要总是辛苦自己。”
“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二殿下,我改天再来。”
“嗯,我一会出去有些事,改天我去看你。”
刘芙芸和魏智站了起来,孙裳玉也赶紧跟着。
刘芙芸和孙裳玉一同出了皇子府,坐上了回去刘府的马车。
刘芙芸这一路嘴角都高高翘起来,深思飞往。就是孙裳玉跟她说话,她也没有心思听,看起来,这回来二皇子府,她是很开心的。
孙裳玉垂眸,眼神暗了一暗。
她突然呀了一声。
“怎了?”刘芙芸被吓了一跳。
孙裳玉道:“我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我出来的时候,我娘叫我去西街大夫给她抓药的,结果我就给忘了。”
“那还真是。”刘芙芸撩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那边不就是西街?”
“是呀,芙芸,要不,我先下去抓药,一会儿我再走回去你们家,然后我再乘坐我家的马车回家。”
“这样啊。”刘芙芸想了想,“挺远的,不如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等我呀?那样也行,我快去快回。”
孙裳玉跳下了马车,一路小跑朝着北街的药铺去了,“小二,我之前要的药抓好了没有?”
“抓好了,孙小姐,你的药。”
小二直接递过来一只已经系好了的药包,孙裳玉拎着药包就出了药铺的门。
这间药铺距离而皇子府邸是很近的。
她转了转眼珠,小跑着跑了过去。
很快,就到了而皇子府邸的门外,那里已经又马车停着,魏智正被下人扶着上了马车。
孙裳玉便等在了马车必经小路边的隐蔽处。
待到马车驶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冲了出去。
“啊——”
她的身体差一点碰上马车,险些摔在了地上。
车夫着急着勒住了缰绳,把马车停下了。
“怎么回事?”马车里,传出魏智不爽的声音。
“回禀二殿下,是孙小姐,奴才差一点撞了孙小姐。”
“哦?”里面的人应了一声,随后帘子掀开了,魏智下了马车,扶住了孙裳玉的胳膊。
孙裳玉忙弯身,“臣女参见二殿下。”
“你怎么在这?”
“臣女是在西街抓药,这正准备回去。”
“回去?”魏智皱了皱眉,“孙小姐要去回去,恐怕不是这个方向吧?再则,孙小姐好歹是贵门千金,需要用得上自己来亲自抓药?”
闻声,孙裳玉笑了起来,也不再遮掩,“二殿下的智慧真让臣女感到惊艳。”
“说吧,为什么来这?”
“臣女来这,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在饭桌上听了二殿下和芙芸几句闲谈,有几句话想要告诉二殿下一声。”
“你有话直说。”
“臣女是想说,二殿下还是不要低估四皇子的实力。四皇子在燕朝本来只是一个商贾之子而已,可是这个商贾之子,竟然一步步成为了燕朝的驸马,也成了燕朝京城职位最高的武官,甚至连燕朝的十七王爷墨允都不是他的对手。而四皇子妃原本出身更为低贱,只是一介农女,竟然一步一步成为了燕朝皇帝的义女,你可以想象得出,这个女人多么的心机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