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我就要好好跟你说说了。”鹿嘉婳靠在椅背上,一手拍拍小豆包。
“那刘姐,干的好好的,你非要把人家辞掉,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每个月的二十号,是给保姆刘姐发工资的日子。余琰将工资卡都交到她这里了,家里的所有钱也给她保管。
那天她本来正拿着那份钱准备给刘姐,方春英出现了。
“嘉婳,你这是干什么啊?那信封里是什么?”
“哦,给刘姐的工资。”鹿嘉婳晃晃信封,“我这准备给她。”
“嘉婳,那什么,你把这个保姆辞的吧。”
鹿嘉婳一愣,“这为什么啊?她干的不是挺好的吗?”
“不是,你说我都来了,整天忙里忙外的,又何必找个保姆呢。”方春英搓搓手,“妈整天也闲不下来,你说我整天干了那么多,还花这钱请啥保姆啊。”
“妈,这刘姐是余琰请过来的,这事是不是得跟他说。”鹿嘉婳犹犹豫豫的,“再说了,你和爸享享清福多好,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好好歇歇了。”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不知道这挣钱不容易呢!”方春英把信封抢过去,“我跟她说,月月浪费这钱干嘛!”
鹿嘉婳总不能因为这事跟方春英说什么,确实不算什么大事。
刘姐当天也来找过她,“嘉婳啊,那老太太非要让我走。”
“刘姐,你也知道,我婆婆农村妇女,有的地方就是不舍的花钱,我保证,等余琰回来之后,我会跟他说说,到时候你要没有活,我还把你请回来。”鹿嘉婳又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半个月的工资,这么突然辞退你,其实对你挺不好的,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吧。”
“不用,不用,这两年我在这里干的也挺舒心的。”刘姐摆摆手,“不过,嘉婳,这要是我走了,老太太可不一定要干什么呢。”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鹿嘉婳将那个信封塞到刘姐的口袋中,“拿着吧,你不拿着,等余琰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交代。”
自打那天后,方春英就整天不是这挑挑她的毛病,就是那里挑挑她的毛病。
“我,我能怎么想,我就是想省点钱。”方春英被当众挑开心里那点小九九,有些恼羞成怒,“这么一大家子,都靠余琰自己,那我儿子得多么累啊!”
“你是个千金大小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哪里不需要钱啊!你当这钱是大风吹来的?”
鹿嘉婳还真知道这没有钱的滋味,可是,有的钱不是这么省出来的。
“妈,你当初什么样呢,我体会不了,我也不会去体会。”
“余琰辛苦,我当然知道,但这也不是你天天找我茬的原因。”
鹿嘉婳抬头看一眼时间,都快八点了,这一顿早饭,净和方春英在这扯些没用的事情。
“余琰走的时候,本来是劝我回家去住的,我想着毕竟咱们现在也算一家人了,你闹也该有个度。”鹿嘉婳拿着手帕擦擦小豆包的手。
“不过经过这半个月,我想好了,我是要回去住,我不想每天一大早起来就和你斗智斗勇,也不想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你的责备。”鹿嘉婳起身拉着小豆包的手。
“爸,等余琰什么时候回家,我就和晨晨什么时候回来,这段时间我就先回去了。”
“你等等,你什么意思!”方春英挡在鹿嘉婳身前,“你要回娘家住?还要带着我孙子?”
“那你问问晨晨,是想跟你们住,还是跟我住?”
余锦晨扬起小脑袋,“跟妈妈住,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你回去可以,我孙子不行,他是我们老余家的种!”
方春英去拽余锦晨,余锦晨直接上嘴一咬。
“哎,松开,我是你奶奶!”
鹿嘉婳将小豆包搂在怀里,“妈,你这是干什么?”
方春英看着手上的牙印,“你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孩子,都敢咬他奶奶了!”
“我就和妈妈住,你欺负妈妈,你才不是我奶奶呢!”余锦晨吼着,“等爸爸回来,我要告诉爸爸!”
“你这孩子!”方春英抬起手就要打下去,余向东一把握住。
“够了,还没闹够吗?”余向东死死握着方春英的胳膊,“嘉婳,你就先带孩子回去吧。”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余锦晨是我们的孙子!”
鹿嘉婳懒得去管这俩夫妻怎么沟通,带着小豆包上楼迅速收拾着东西。
“刚才为什么要咬奶奶?”鹿嘉婳将门一关,平视看着小豆包。
“她欺负妈妈,我不喜欢她!”余锦晨小脸气的鼓鼓的,“爸爸说了,没有人可以欺负妈妈,欺负妈妈的都是坏人,晨晨要将他们打倒!”
“妈妈知道晨晨是为了保护妈妈,但她毕竟是你的奶奶。”鹿嘉婳摸着小豆包的头发,“下次不可以这样了,奶奶年纪也大了,我们是不是不能欺负弱者?”
“嗯,我知道错了,妈妈。”余锦晨扑进妈妈的怀里,“只要她不欺负妈妈,晨晨就不咬她了。”
“你这孩子。”鹿嘉婳欣慰一笑,没想到小豆包这么维护她。
“好啦,收拾收拾衣服,我们去外公外婆家住。”
鹿嘉婳对于自己的衣服没拿多少,家里也有,而且要真怀孕了,这些衣服也还穿不上了,主要收拾的是余锦晨的东西。
他已经三岁了,鹿嘉婳想着明年也许该送他去幼儿园了,虽然幼儿园也教不了什么东西,但和小伙伴们待在一起也是好的,毕竟总不能长大了还老找妈妈吧?
鹿嘉婳提着一个行李箱,带着小豆包再次下楼。
方春英还一脸气性,一看就是气还没消呢。
“爸,我和晨晨走了。”鹿嘉婳对着余向东说道。
“哎,去吧,去吧。”余向东点点头,那只手还是紧紧拽着方春英。
“你放开我!”方春英使劲挣了两下,可余向东那也是用了死劲的力气,“她要把咱俩的孙子带走!”
鹿嘉婳关上大门,隐隐约约听到余向东的话。
“孩子跟着妈,那是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