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林家!
在大门外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门口向里面望去,王玉凡坐在炕上见人站在外门许久不走,出门喊:“你谁呀?干啥地啊!”
此时,玉凡定睛一看,只见男子脸上的容貌和大林有几分相似,内心狐疑时,男子张口说道:“这里是马德忠家吗?”,玉凡说:“你是谁啊,你找马德忠干啥。”
男子笑着说:“我是马二刚。”
玉凡嘀咕:“二刚?二刚!唉呀妈呀,你回来啦。哈哈”,一路小跑出门迎接,二刚看着孩子说:“叫大妈!”玉凡蹲下身摸着小男孩的脸,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是四强吧,都长这么大了。哈哈,快进屋,我得赶紧告诉咱爸一声。”
听到“咱爸”两个字,二刚的脸上露出一股悲伤,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自从十七岁的时候回来过一次,不少乡里乡亲的总是说他像马德忠,那个时候二刚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回到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德成,他才知道事情的由来。
此时不由得苦笑:“慢点,嫂子,不着急。”,没跑出去多远玉凡又折返回来,向着院内喊:“大驰啊,快点来,你二叔回来了。”
大驰赶忙跑了出来,傻笑着:“二叔,嘿嘿。”,又看向身边的小男孩说:“这是老四吧。”
玉凡打断他们的对话:“儿子,带你二叔去你爷家,快去。”
路上二刚问大驰家里人咋样,过得还好吗?
大驰说:“都挺好的,我爸和老叔是瓦匠,在县里找点活儿干,大姑嫁到县里了生了一个小弟,二姑呢自己忙活着买冰棍,夏天的时候卖点菜,老姑刚从吉林回来。我爷和我奶都挺好的。”
二刚点点头。
此时已经来到大庙前,二凤喊着:“冰棍,卖冰棍了。”,二刚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大驰喊了一句:“二姑!”
二凤扭过头看到大驰身边站着的人,仔细打量着总觉得熟悉却有些认不出来,此时大驰喊:“二姑,我二叔回来了。”
二凤反应过来,赶忙跑过去激动的抱住二刚:“二哥,你回来啦!呜呜”,眼泪在眼角打转。在二凤的记忆中只见过一次二刚,一直是大哥在告诉她还有个亲二哥在,此时见面二凤非常的激动。
低头看到二刚身旁的小孩,问道:“二哥,这是四强吧。来二姑抱抱。”,抱起四强二凤说:“二哥,咱回家。”,大驰从箱子里拿出两根冰棍,一根递给了四强,另一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一起回了家。
“爸,妈我二哥回来了。”二凤走进院子喊道。
听到二凤的喊声,淑文还在以为二凤口中的二哥是那个二哥,这一转头就看到二刚领着孩子回来了。淑文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连鞋都忘记穿了。
看着多年未见的二刚,淑文内心五味杂陈,想抱又不敢抱。此时德忠跟在淑文身后,看着二刚面无表情的说:“回来了就赶紧进屋。”
二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指着四强说:“这是我儿子。”
淑文眼含泪光从二凤手里接过四强:“来,奶奶抱!呵呵。”,德忠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眼神之中透着纠结与无奈。
转头告诉大驰:“叫你爸晚上回来吃饭,也去趟你老姑那,把她叫回来。”
大驰喊:“知道了,爷!”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气氛有些怪怪的。德忠作为一家之主,坐在饭桌上只顾着喝酒,一言不发。二刚也显得沉默寡言,二凤三凤叽叽喳喳的问来问去的,大林和三新都面带笑容,淑文一直眼含悲伤的盯着二刚看。
大林见气氛有些尴尬,随即举起酒杯说:“二刚,来跟哥一起喝一口。”
两人碰了杯,二刚便要一饮而尽。大林赶忙劝阻:“二刚,酒不是这么喝的,这是白酒,呵呵。”。二凤和三凤赶忙劝说慢点喝。
二刚放下酒杯,一杯二两的白酒已经全部喝了下去,三新见状又给倒上了,不过只给倒了半杯,二刚说:“倒满,回家了酒不让喝?”,三新不知所措的转头看向德忠和淑文,见二老没说话,就将二刚的酒杯倒满了。
举起酒杯二刚又要一饮而尽,淑文感觉不对劲儿:“二刚啊,你咋这喝酒了呢,这样可不行!”,三凤说:“二哥,你少喝点,哪有这么喝酒的呀。”
二刚一脸悲伤,喊道:“没事,回家了我就想喝点!”,二刚的话让众人感觉到一种异样的情绪,淑文心疼二刚害怕他喝多了伤神,只有大林知道二刚的心里有多委屈。
此时二刚看向大林:“大哥!陪我喝点呗?”,大林举起酒杯:“行,喝多少哥陪你。”说完一饮而尽。
二凤喊:“大哥呀,你咋这样呢,别喝了。”,说着就要抢过酒杯。
二刚赶忙拦住:“二凤啊,大哥陪我喝点,不行啊?”,二凤沉默良久,慢慢的放下酒杯,拿起酒壶:“我给大哥、二哥倒上,慢慢喝,回家了喝多少都行。我陪你喝点也行。”
二刚嘿嘿一笑:“来,二妹子,跟二哥喝点!哈哈!”
二凤拿过来一个酒杯倒了半杯酒:“二哥,这杯咱哥俩喝一个,我就能喝这么多,你二妹子我干了。”
一旁的三凤赶忙倒上,随即看向一旁沉默的三新:“三新呐,倒上。”。淑文见此要阻止却被德忠给拦下来,德忠摇摇头示意不要管。
“干了!”
“哈哈,舒坦!”二刚露出难得的笑容,二凤和三凤已经面红耳赤了,白酒入喉辣的她俩受不了,而三新呢,只喝了不到半杯。
三凤看着三新的酒,喊:“三新呐,干啥呢你,养鱼呢吧,哈哈!赶紧喝了。”
二刚盯着三新:“三新呐,都是大小伙子了,是爷们儿不,是爷们就把这酒喝了。”
三新笑呵呵的说:“二哥,酒太烈了,我喝不动。”,大林赶忙说:“你二哥让你喝就喝了,一杯酒还...还喝不了了。”
三新一饮而尽,辣的喉咙喷火,这一幕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德忠从始至终都在看着孩子们没动一筷不发一言,面无表情但这心里却很高兴。心想着:“这算是一家人团圆了,二十多年啦。”
想着想着,右手很自然的拿起酒杯,同样的一饮而尽。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德忠,眼神之中满是期待。
等到一杯酒下肚了,德忠放下酒杯才发现孩子们都在盯着自己,表情有些尴尬:“喝呀,多吃点菜。”突然,二刚的哭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