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子沛子信二人看见了院中正在干活的岳惟,终于明白了柏徽茹先前所说的“也”字,所含何意。
二人立马抱拳行礼。
“我要是你,就自己想办法弥补过错。”岳惟的话不期然在子信耳边响起。
公子此番算是身体力行了。
“这药不是这样洗的!”
柏徽茹一声惊呼,快步走过去阻止岳惟。
“辛池草要留根,你怎么把根全都切出来了!”
岳惟怔忪地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尴尬地看了看手中匕首,又看了看水盆里泡着的叶子。
他来时,柏徽茹是百般不待见的,但拗不过他一直纠缠,尤其他说“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京城受苦受难的诸多百姓。”
他说得真挚诚恳,柏徽茹被他打动,遂放他进来。
她一路引他至中庭,正要步入,门却又被敲响,她只得为他指明方向后,自己折回开门。
岳惟自行进入璇香阁,百无聊赖,左逛右逛,发现此处富丽堂皇堪比紫阙楼阁。
定不是柏徽茹母女二人所能拥有的。
他只略略思索了一下,便想明白此为何人住所。
此处雕梁画栋、层楼叠榭,哪怕放在整个林府都是出类拔萃的。
尤其璇香阁中璇之一字。
此处主人不是俞方璇还能是何人。
岳惟又随意观赏了一下,没有取得现在主人的同意,不好往深处走,扭头看见院中柏徽茹还未做完的工作,于是极贴心地坐下帮她做。
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脑补着柏徽茹惊喜又娇羞的神色就忍不住心神荡漾,笑得合不拢嘴。
可是……
他从水盆里捞了一根辛池草举起来看,思索着这东西该怎么洗。
他看了又看,看根部满是泥,不干不净,况且,他猜测,草药大部分需要的是茎或者叶,反正不要根。
于是自觉聪明,麻利地开始摘根往外扔。
这根与茎叶连接处十分硬,掐得岳惟手都发酸了却没摘下几个,于是他从腰间佩刀的刀鞘旁的小暗格里拿出小匕首,上手切。
这样就省时省力多了,十分有效率。
柏徽茹怨愤地看着他,问:“你猜我为什么要清洗它的根部?”
岳惟回想起先前的确在水盆里看见几根已被清洗干净的辛池草。
他以为这草药天生生长地不同,有的长在地里,有的生在树上,于是长在地里的有泥,而生在树上的却很干净。
没成想,仅仅只是因为柏徽茹没及时将它们与还未清洗的那些分离出来。
得,又弄巧成拙了。
岳惟脸一烧,站在当地不知所措,柏徽茹痛心疾首地捧着辛池草的“尸体”们。
这可是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后山采来的啊!
辛池草的根部太短,先摘后洗会很麻烦。
唉!
柏徽茹心中直叹气,事已至此,只能认命,她把满地的根扫进小簸箕里,准备倒掉。
子沛却走到近前,将她拦住,说:“柏姑娘不必忧心,一人做事一人当,这里就交给我们,你先去忙。”
“你们当真有办法?”柏徽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语气里满是忧愁。
岳惟不由得心一磕。
看见子沛郑重点头,柏徽茹叹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算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考验。
柏徽茹将小簸箕交给子沛,自己用脸巾擦了擦手,交代了一句一定要洗净,一点儿泥都不能见,就提起药箧出门义诊去了。
子沛捻起一个短小的根部,说:“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想办法尽力弥补了,这根部虽短又多,但我们分批,一人洗一点,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洗完。”
二位男子立马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