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珍珍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地为韩正才敷了药,韩正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虎珍珍还真够虎,威猛霸气。
小芳倚在门框上,叫了一声:“珍珍姐。”
虎珍珍一见,紧张道:“我的祖宗,叫你别出来走,你怎地跑出来了,你身子骨还挺虚弱,咱东家知道了,又要说到我了。”
一边唠叨着一边去扶小芳。
“兄妹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小芳道:“好姐姐,你就让我出来走走吧,帮着做些活儿,我一整日呆在屋里,闷都快闷死了。”
虎珍珍才不管她:“不可以,你这弱不禁风的,窜了风或沾了生水,可是要出毛病的。”
连扶带抱的,把小芳弄到床榻上躺下。
这时突然听到韩正才在外面咆哮:“你这狗东西,还有脸来。”
“咣当”一声,应该摔了一个面盆出去。
接着听到一个低声下气的声音:“我来看看小芳,问她一句话就走。”
小芳一听到那声音,脸色剧变,全身紧张得浑身发抖。
虎珍珍出来,见一名年轻的公子提着一篮子水果,正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他旁边摔着一只脸盆,显然是韩正才刚扔的。
“珍珍。”韩正才气喘吁吁地道,“你帮忙把杨仲彪这畜生给撵出去,千万别让小芳再看到这个狗东西。”
那年轻公子正是杨仲彪。
这段时间,杨仲彪如同中了邪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念想,小芳悲痛哭泣的模样儿,不停地在他脑海里回放,挥之不去,晚上也彻夜难眠,想到柳帘嫂嫂说的,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能取得对方的谅解,于是,他鼓起勇气,用小芳上次装莲藕的篮子,装了一篮子水果,一路打听,找到了小芳家。
虎珍珍把篮子接过来,道:“杨公子,水果可以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杨仲彪道:“让我见一下小芳,我就问她一句话,她回答了我,我就走。”
韩正才瞪着眼大吼:“滚!快滚!别说一句话,就是一个字,你也不配跟小芳说。”
杨仲彪见韩正才难以通融,便冲着小芳的屋大声道:“小芳,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说话,我就这样跟你说,那天的事,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肯定不是你自愿的,我不该冤枉你轻浮作贱。今日我就问你一句,那日我走之后,到底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小芳蜷缩在床角,已经哭成一个泪人儿,当听到杨仲彪那句“我不该冤枉你轻浮作贱”时,突然收住了眼泪,竖起耳朵来听杨仲彪接着说的话。
可韩正才怎么能让杨仲彪在那说得太久,忍无可忍一张凳子飞了过去,那凳子的一角击在杨仲彪头上,头皮立刻破了,流了血出来。
杨仲彪捂着受伤的额头,默默地掉头走了。
小芳跌跌撞撞出了屋子,看见一个无比落寞的背影,还有地上殷红的几滴血。
小芳愣了,心窝儿觉得些隐隐发痛。
难道,杨公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那叫狗子的小厮明明天天都跟他厮混在一起啊。
“公子……”她想叫住他,告诉他狗子跟她说的那些,但杨仲彪已离去很远,她的声音又异常柔弱。
她又想起柳帘问她的羞羞之事,她其实什么也不懂,自己醒来时已被人穿上了衣裳,杨公子有没有欺负她,她并不知道。
或许,杨公子真没有碰过她。
若真那样,她岂不是冤枉杨公子了。
“珍珍姐。”小芳心里有些发虚,想向虎珍珍讨教一些成人的问题。
但想到虎珍珍是一名铁杆剩女,男女之事一张白纸,问了也是白问。
“我想见大少奶奶。”小芳思前想后,觉得大少奶奶已经结婚,必然懂得很多。
虎珍珍同情地望了小芳一眼,道:“好吧!等你过两日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俩个一起进桂王府。”
柳帘这几天在桂王府忙得不可开交。
工部的厂房建设已经正式动工,百几十名木工、泥工、瓦工在工地上忙碌,正在加班加点地赶工期,力求以最快速度建好工厂。
杨仲彪被柳帘安排了一份差事,就是负责整个工场的原料采买。
他穿着一身沾满黄泥和黑色油污的衣服,犹如一名泥水工一样,在工场卸货、问询、检查材料的质量。
事儿真多,把他忙得就像一个陀螺。
然而忙过一天,虽然疲乏得全身酸痛,但觉得十分充实,感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特别有价值的事,挺有意义。
他觉得之前十八年,白活了。
现在,才活得像个人的样子。
狗子这个跟班,他也没有要了。
一个力尽讨主子欢心。只会阿谀奉承,尽其所能为主子投其所好的市侩之徒,留在身边,有益无害。
听说柳帘要建工厂,招用大量建筑用工,他主动请缨,请求柳帘给他安排一些最苦最累的工作。
柳帘见他说得真诚,便如他所愿,给他安排了一份泥瓦工的工作,与泥瓦工们同吃同睡一同干活,十分辛苦,但苦中有乐。
杨仲彪做了一段时间的泥瓦工,由于专心刻苦,很快掌握了泥瓦技术,柳帘又把他调到木工组,将木工组的技能也学了个通透。
柳帘见杨仲彪已经熟悉了所有工场工艺,对工事的方方面面了如指掌,便任命他为采买。
之前是柳帘自己亲力而为,因为不懂行,做得异常吃力,而且王府中还有其它事需她处理,不是一般的忙碌。
如今培养了杨仲彪这个得力助手,自己轻松了许多。
还有一个得力干将虎珍珍,在杨家帮着照顾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这天柳帘正在屋里念着虎珍珍,虎珍珍在正院门口打了个喷嚏,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东家,你刚才是不是说我坏话来着。”
柳帘抬头一望,眉心都有了笑意。
“珍珍你这家伙来了也不提前招呼一声,还把我的小芳妹妹带来了。”
小芳低垂着头,用手指绞着衣角。跟在虎珍珍身后。
柳帘把小芳拉来坐下,笑吟吟道:“小芳妹怎么越来越显娇羞了,先前见你还更开朗些。”
小芳欲言又止,想着马上要问柳帘的那些身女之事的话,立即又羞红了脸。
柳帘见状,找了个由头,叫旁人回避,就连虎珍珍都被她赶至了外院。
柳帘把屋子里清场,笑着鼓励小芳:“现在就你跟姐姐两人,有什么话随便说吧。”
小芳这才吞吞吐吐道:“我……就想问一下姐姐,咱们女人若跟男子……好过之后,跟之前有什么不同?”
柳帘微微一笑:“小芳,你信任姐姐吗?”
小芳道:“谁人我都可以不信,唯独不可以不信姐姐。”
柳帘道:“杨二少爷,的确没有碰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