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闻鸢情绪异常激动,几乎失去了理智,她尖声怒道:“不用你解释!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晋鹏,如果你觉得我年轻大貌丑,你可以坦率地说,没必要这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来炫耀!十年前我还是个麻雀,如今变成了黄鹂,三次嫌弃老了丑了就换掉吗?晋鹏,今天你伤害了我古闻鸢,你何不就像白乐天那样,把我换成一个新的美丽姑娘?这样一来,你的风流名声也能保全,传统千古!”
古闻鸢的情绪越发激动,言辞也愈发愈发刻薄,晋鹏最终失去了耐心。他的脸色一冷,声音冰冷地响起:“古姑娘,你的愿望已经过度了。”
古家的另一位成员古六九察觉事态不妙,连忙上前缓和:“贤婿,请不要动怒。事情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我古家的底子,何不就今日定下一个吉日,与鸢儿成婚呢?这既能解开误会,也能实现多年前我与你父亲的约定,同时还补充一桩喜事,如何?毕竟你们的婚事已经定下十多了年了,按理说早该完婚了……”
他看着那胆怯的小乞女,又用目光戒备的小乞女,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她的表情,接着说道:“贤婿,世界上的可怜人太多了,我们无法照顾每一个人。这么办吧,你与鸢儿成婚,我送给这位小姑娘十两银子,让她自己谋生。但这支金额不小数目,足以感谢你的好意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这样过去吧,怎么过去样?”
古闻鸢的哭泣声突然停了下来,她急切地等待着晋鹏的回答。而小乞女听了这番话,眼中闪过一抹失落,她明白自己给晋鹏带来了麻烦。轻轻地试图挣脱晋鹏的手,眼中泪水闪烁,但她咬紧了嘴唇,努力不让眼泪终止。
然而,她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只能抬头看向晋鹏。晋鹏正微笑着望着她,笑容比阳光还温暖,比岩石还坚定。小乞女菱纹,然后也回以微笑。她现在明白了,晋鹏不会抛弃她,这已经足够了。
晋鹏抬头,毫不犹豫地对古六九和古闻鸢期待的目光,微笑着说道:“古世伯,不用费心了。从现在开始,这位小姑娘就是我的责任,我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温和的言辞仿佛敲击在古家父女的心头上,却像沉重的鼓声一般,威严着他们。古六九无奈地闭上嘴,脸上写满了无奈。
古闻鸢的身体微微颤动,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绝望的情绪尽在全身。她感觉到一股深深的东西正在渐渐地离她远去,仿佛抽空了她的身体,掏空了她的灵魂。仿佛她变成了一个空洞的躯壳。
她艰难地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最后还是死死保持着亲密接触:“父亲,不要再谈什么婚事了。我,古闻鸢……不配成为晋公子这位前程似锦的人的妻子。我古家留不住他,也留不住他的未来。晋鹏,你拥有无限的机遇和荣华富贵在等着你,不要我们古家而耽误了前程,请吧!”
话音刚落,古闻鸢已经泣不成声。在听到她的话后,晋鹏淡淡地笑了。此时,他的内心非常平静,思绪清澈明亮,就像是平整了多年的包袱,恢复平静下好好的休息,解解许久以来的沉重感。
他轻轻地摆出小乞女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向古六九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古世伯,感谢您这四年来的款待和照顾。我为古家解经历过一次危机,帮助盘活了聚仙客栈;在知县和县丞之争中,也为古家争取了一些利益。虽然我不敢夸大功劳,但就是以这三件事来回报古家对我的恩情。古世伯,我来得时光清白,离也如此,恩怨已去,古家与我,从此无关。我们的婚事疑作罢,以后的婚姻都与我们无关。古世伯,保重!”
他如锐利的刀刃,铿锵的话,仿佛有股力量将其从内心深处。听完这番话,古府内外的人都被他非凡的气势震撼,良久无人发声。
晋鹏向古家父女微笑了一下,然后牵起小乞女的手,转向古家父女的大门。他的动作坚定,神态从容。
古闻鸢的泪水如雨一般落下,她咬紧下唇,血红的鲜血从嘴角流淌,她的眼中充满了哀怨和沮丧,交替闪动。泪水模糊了她美丽的双眸,她的眼神几乎凝固了晋鹏渐行渐远的背影上,最后化为浓烈的怨恨和愤怒。
她用力地握紧双拳,指甲尖锐地刺破了掌心,却无法缓解内心的痛苦。万一失去了他呢?他真的会离开吗?“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残酷的话语在耳边回响,一根根尖锐的针刺,一次又一次地扎向她那颗正在流血的心。
晋鹏的身影瞬间在大门消失,古闻鸢含着泪水。
大门处闪过一道光线,晋鹏的身影已经消失。
束缚消散,天空高远,大明锦绣的画卷,从今天开始晋鹏自由了!
他走得远了,声音也远了。古府前堂外的众人依然呆呆地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
从山水屏风后,那个跟着琴而坐的女子轻轻地探出头来,她羞涩地望着大门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和痛苦的泪水。
古闻鸢咬紧牙关,刹那间,她强忍住眼泪,俏脸浮现出坚定的神色。她转向古府的下人,用一种冷酷的声音说道:“你们都看到了,今天是晋鹏辜负了我,却不是我辜负了他!今天我受了如此羞辱,内心的痛苦如千刀万剐,我绝不会忘记!我古闻鸢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洗雪今日之辱,以除掉心头的仇恨!”她的声音充满了怨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诅咒,在寂静的前堂中回荡。
古府大门外,晋鹏大笑突然感到一股解脱。从穿越到现在,他一直被某种不喜欢的束缚所禁锢着。他感觉自己无法行动、无法前进,一直在设定于某种力量,而这股就是力量古家。
他从未体验过寄人篱下的滋味,因此曾认为这种生活轻松愉快,不费心,有人供养,有食有饮有衣,除了失去一些人格,几乎是一种完美的生活。
然而,看完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的错误。他遇到了对方的严重性,食物、衣物等极端生活对对方来说,几乎是微乎其微的不足道。如果以对方为代价来换取这些,那简直是哑巴至极。
短短两个多月,他已经受够了生活。他讨厌被称为“古家姑爷”,这种更痛恨那充满了异样目光的注视。每次别人看他这样,他总在想,他们是否心里想着他是恐惧、庸碌、吃白食的……
好了,够了!他受够了!他,晋鹏,不是软弱之辈。古家的饭菜再美味,他也无法交互。他从来没有将古家设为自己的家,因为那里家没有温暖,更没有他自己的尊严。
古闻鸢温婉可人,美丽恬静。从各个角度看,她都是妻子的好选项。她在这些日子里向他表达情意,或含蓄,或直白,多次如此。他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但他一直在克制情感,提醒自己不要爱上她,不要陷入情感。因为一旦爱上她,他就必须在她和自己的立场之间做出抉择。她是古家的女儿,如果他改变爱上她,他将不得不娶她,将被迫承受异样的外表,接受“古家姑爷”的名分。他告诫自己,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情感倾诉。
晋鹏做出了选择,选择了他保留了自己的勇气,放弃了爱情。
无论别人如何评判,他都认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充满了无愧。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责任、气节、信念。这些都值得用生命去维护。
古闻鸢失去了他并活不下去,她还有许多选择。如果晋鹏失去了身体,那么他认为死亡都比失去身体更好。
为此,晋鹏的一系列行动,解救了古家于危难,为古家争取了利益,这既是他追求出人头地的愿望,也是他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他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因为只有别人在令人尊敬的眼神下,他才能找回尊严。
他以为在古家找到了本体,但古闻鸢的话让他意识到,古家根本不是他的归宿。
虽然风波突然出现,但也是自然而然。他明白,这一切早晚都会发生,他和古六九都预感到矛盾积压久了,爆发是预先的。
如今,他净身出户,没有任何牵挂。晋鹏感觉自己终于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他是天下的男儿,可去。
走在熙熙攘攘的六合大街上,他的内心平静。从现在开始,他的身份不再是古家姑爷,而是晋鹏,有名有姓,坦然面对世界。
他低头看着小乞女,微笑着说:“好吧,我和你一样,无家可归了。我们可以相互依赖。”
小乞女高兴地点点头。
然后,他陷入了恐惧。接下来怎么办呢?他不能和小乞女一样的流动乞讨吧?那也太没有出息了。
他构思中浮现出许多俗套的情节,两个相依为命的苦命夫妻,男人们白天扛包去,码头妻子怜惜地抚慰着男人们的身躯,两人抱头痛哭,唏嘘不已,直叹命运多舛…… ……
晋鹏感到一阵寒意,他认识到这种普通的行为并不适合自己。
晋鹏是个聪明人的选择,他知道聪明人通常不会靠体力维持生计,那样的生活太过辛苦,不符合他的性格。
幸好,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师父,名叫龙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