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鹏见机插足,迅速冲上前,用双手分开了两个大人,制止了他们的争吵。
“停!”晋鹏高举双手,示意二人停下来,“二位大人,请大家暂停一下!”
这两个大人突然打断,颇感不满,齐声怒视着晋鹏,声音中充满了不耐烦:“你想做什么?”晋鹏突然地看着他们,片刻后,他的表情变得凝重:“……现在是广告时间!”
郅知县有些懵懂地问道:“广告?”
晋鹏无语地翻了翻眼睛,真是古代人,什么都不懂。在我这个地方支架,至少也得帮我创造点商业价值。
他毫不理会郅知县,却挥了挥手,五名花枝招展的姑娘立刻出现在聚仙客栈门前的空地上。
他们站成一排,挥舞着绿色的手绢。
围观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表演所吸引。吓得纷纷后退。趁着姑娘们唱歌的间隙,晋鹏赶紧拉住吕意智,把拖到一边,先帮他揉肩膀。“吕大哥,等广告唱完后,你再上去继续和知县纠缠。奋战下一轮将他骂个狗血淋头!”
吕意智被揉得龇牙咧嘴,发出嘶嘶声:“你到底在干什么?”
晋鹏笑道:“这就是广告,任何商家都需要广告宣传,才能让人们知道,我们的目的就是引起这种效果。吕大哥,聚仙客栈也是一家店铺,你有一半的贡献,我在为你赚钱呢……”
五名姑娘唱完歌,开始了最后的宣传词,其中一位领头姑娘娇声道:“欢迎来到聚仙客栈……”
嗖!
五人离开了舞台。 随后,铜锣响起,晋鹏沉声宣布:“广告结束,下面请大家上场!”
然后,晋鹏用力推了推了吕意智,吕意智盲懂地被推到了舞台中央,与郅知县对视着,彼此眼中充满困惑。
晋鹏在吕意智背后使劲挥动拳头,小声说:“吕大哥,你们继续吵闹,别让现场冷场!观众需要热情!”
吕意智和郅知县同时张了张嘴,背后知道知道继续,被晋鹏这样一插手,刚才的争兴致致无数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样的沉默无语,围观的百姓们也跟着陷入了沉默。在聚仙客栈门前聚集的人群里,一片寂静。
经过一段时间……郅知县恶狠狠地瞪了晋鹏,随即冷哼道:“哼,本官懒得跟你读书!”
吕意智也未示弱,一甩衣袖,怒斥道:“我还懒得跟你读书呢! 哼,看你那没亲没故的重击劲!”仿佛被什么难闻的气味驱赶开一样,两人在场中同时反转,急急地背道而去。
晋鹏站在原地,遗憾地叹了口气:“怎么不继续吵了呢?”
大明皇宫,武英殿内。
武英殿位于外廷西河门西侧,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它与外廷东侧的文华殿相映成趣,形成了文武互补的平衡。武英殿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居所,朱元璋崇尚武功,故此殿中他成为日常居住的地方,平时召见文武大臣也在这里进行。
殿东的暖阁内架着四个铜炭盆,盆内燃着通红的贡炭。一位佝偻苍老的老人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面色苍老,身体呈现干瘦,脸上布满老年斑,就像一块块的年轮,头发雪白而稀疏,上梳成一个髻,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深深的印记。多年的征战和治理国家,已使他变得衰老,但这位老人却有着无比深邃的眼神,揭示出坚毅和智慧。
他就是朱元璋,大明的创立者。他一手建立了大明江山,击败了昔日的敌人,消灭了战友,终将大明江山稳稳地掌握在手中。他是雄才大略的帝王,也是杀人如麻的君主,他用军功和血腥铸就了自己的传奇。
朱元璋身明黄色的服饰,一身休闲装,上面绣着一条图案繁复的五爪金龙,似在翩翩起舞,展翅欲飞。他双目微闭,浑身散发着平静的气息。他是一个伟大而又矛盾的人物,用他的智慧和决断创造了大明盛世,也用他的手段和权谋保护了朱家江山的安宁。
朱元璋的脚,跪着一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学校尉年轻,面带恭敬,仿佛一个普通的杖在膜拜神明。他正在向朱元璋汇报皇太孙的行动。
“洪武二十九年腊月十八,太孙殿下微服出京,携带锦衣护卫十余人,前往西方。在应天府治下的六合县,他表现得很困惑,问皇祖父为何要体察民间疾苦,而东宫侍讲程大人却在书中说学问尽,太孙对两种观点的矛盾感到迷惑。在进城后,太孙殿下将我们的护卫撤开,独自前往一座名叫聚仙客栈的酒楼。当我们护卫赶到的时候,发现太孙殿下遭到了酒庄称晋鹏的掌柜的冒犯……我们拔刀欲诛杀他,但太孙殿下强行阻止。”
朱元璋听到这里,突然睁开眼睑,眼中诱发着厉芒,这样的眼神与他老年的外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校尉感到头皮发麻,赶紧匍匐在地,不敢出声。许久之后,见朱元璋没有说话,校尉才继续汇报。
“洪武二十九年腊月二十一年,太孙殿下锦衣亲军准备仪仗,再次出京,带着数百人前往六合县。六合知县郅温茂率衙门官员在城门迎接,但太孙殿下未与他们相遇,径直进城,再次到达聚仙客栈。在与酒楼掌柜晋鹏交谈后,太孙殿下摆驾返回京师。
校尉汇报完毕后,朱元璋闭上眼睛,语气平淡,却得知出岁月的沧桑:“太孙被平民冒犯,你们却未能护驾在侧,锦衣亲军还有何用?”
“万死,陛下宽恕!”
朱元璋语气依然平淡:“那日护驾的锦衣亲军全部斩首,汇总得出得力之人常随太孙,至于你岳成,多年来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你,表现出了坚定不移的忠诚。我要罚你军鞭三十下,并扣发一年俸禄。你将继续留在太孙身边。但如果你再次失败,你整个家族将面临严重的后果。”
岳成以头触地,脸色苍白,冷汗一滴滴,呈暖阁内猩红的下方。
“标下谨遵圣旨,谢陛下开恩。”
朱元璋叹息:“以后太孙支开你等,派人暗中留守,不可全由他本人决定……”
“陛下明示,标下遵命!”
朱元璋再次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那个名叫晋鹏的人冒犯了太孙,罪不可赦。传朕,诛九族,六合县衙吏,从知县至杂役,全部押解至京师,刑部严加处理……”
“陛下圣明,那天太孙殿下在六合,曾当面罢免了聚仙客栈掌柜晋鹏的冒犯不敬之罪……”
朱元璋睁大眼睛,眼神深沉地注视着岳成:“太孙亲口罢免了他?”
“臣无故作造型陛下,太孙殿下实际罢免了他。”
朱元璋长叹一声,表情颇为恍惚:“太孙性情温和,和他已故的父亲懿文太子一样,至于柔弱。充满仁义之心,做官或可,但为皇帝则不大,唉!”
他抬眼淡淡扫过校尉,咳嗽了几声:“岳成,去传太孙前来觐见…… ……”
“遵命。”
不多时,朱允文应旨进入了武英殿。他微笑着,风度翩翩,容光焕发,表演出风流雅致的气质。
朱元璋本来冷峻的面容,在朱允文的面前舒展开来,带着难得的笑容。他伸出枯瘦的手,招手示意朱允文靠近。
“孙儿,不需要太多礼,过来,坐在祖父身边。”朱元璋发现很少的笑容,伸手邀请朱允文。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握有至高权力的皇帝,也不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统治者。在朱允文面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疼爱孙子的祖父,和一般人家的祖父别无二致。
朱允文起身,脸上带着笑容,走近朱元璋,坐在他身旁,轻轻为他捶背。这样的画面仿佛是一家人的和谐亲昵,毫无架子,也毫无紧张。
“允文啊,最近都在忙着收拾?我排列你看的那几份大臣本,都看过了吗?”
“皇祖父,那几份奏本孙儿都看过了。琉球、安南、朝鲜、乌斯茂的使者入贡,这个雕像应由鸿胪寺卿接待。楚王和湘王皇叔奉旨入京朝贺,皇祖父可在宫中设宴,赐予厚礼,以成就他们的德行。至于西北局势不稳定,盗寇屡次出没,乱象愈发严重,可以从朝中选派有能力和仁厚之德的官员,西北前往镇压……”
朱元璋微笑着摇了摇头:“前面两件说得不错,最后一件则有些不太妥。西北的问题不是一时之寒,镇压则解决根本问题。乱象必须严格加治理,不能派上一派。勋爵前去安抚,这个时候,应该派遣武将和精兵,巡视西北地区,凡是盗寇都必须严惩,以抗议示威,以保西北人民的安宁,我已经下指示,指示长兴侯耿炳文为征西将军,武定侯英为副,一批精锐的士兵和骑兵,明年春季,从正月开始,出兵西北,加强边防。”
朱元璋稍稍作停顿,看向朱允文,叹了口气:“允文啊,你要记住,世上的事情,不是仁义可以解决的。在动刀兵之际,必须果断无情,不能让仁义束缚了手脚。身为皇帝,你的性格必须更加果断,否则如何管理整个天下,如何处理朝中的事情?”
朱允文微微张了张口,似乎想要反驳,但在朱元璋严肃的眼神下,他最终还是低着头,小声道:“是,皇祖父,孙儿会谨记教训教训。”
朱元璋笑了笑:“允文,你希望支持仁德,这是好的。但我问你,除了仁德之外,君主还需要什么样的品质来辅佐仁德?”
朱允文恍然:“皇祖父,治理天下当然要以仁义为本,圣人的教义传承千年,顾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