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一人两个馒头、一个包子吃下，简简单单又是一餐。
赵菲燕还有些意犹未尽。
“哥，吃了个半饱，怎么办？”
“要不，你把我吃了吧，”赵国强开玩笑道，“这里还有个大活人！”
“那可不行，吃人肉是犯法的。”赵菲燕嘿嘿一笑，说，“再说了，要是把你吃进肚子里，你是不是得叫我声‘妈妈’？”
“听你这话里的意思，要是不犯法，你还真准备吃点人肉尝尝鲜？”赵国强开玩笑说道，“嘿，那可不行，人肉臭，猪肉香！‘吃人’二字只能躺在历史的长河里。原来你是想听我叫你‘妈妈’呀……妈妈……妈妈……我要吃‘奶奶’。”
“咦！奶奶还躺在医院里抢救呢！床头柜里倒是还有纯牛奶，你喝吧！哥，我认输，咱不说‘吃人’了，好吗？提起这两个字，我就想起《水浒传》里的孙二娘，‘人肉叉烧包’，想想就让人浑身发抖。唉，不行不行，”赵菲燕怕得不行，还真身体都晃动起来，转移话题问道，“哥，你说等我康复了，我能干点啥？”
“嗯，这几天你也自己想想，看你能干点啥？”赵国强说道，“要不我问问李老板，你跟我也去做包子？”
“还是不要吧，早上起的太早，我可吃不了那苦，”赵菲燕拒绝道，“等我找找别的门路，我是想做直播，不然可惜了我这如花似玉的美貌，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来钱，多好！你说是吧？”
赵国强：“是是是！”
兄妹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高威手持手机，看直播间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他也没在搭理。只是在想当下做什么好，怎么去做能更好。
高威：“直播是个好行业，今天我们仔细地研究过，是个大有搞头的行业，将来啊，等我出了医院，我想把直播和包子行业连在一起做，线上和线下结合在一起，准能赚大钱。”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赵国强问道，“一辈子和包子打交道吗？”
“那有什么不行？我的理想就是开一个属于我的包子店，店名我都想好了，就叫做：食为天——高威包子铺，怎么样？”
“听起来挺不错。”赵国强想了想说道，“人生一世，吃喝二字，民以食为天，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一日三餐，谁也离不开‘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做包子，也能做出个‘包大王’！高威包子铺，我看行。”
“那你呢？”高威问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赵国强：“既然民以食为天，我就从‘小吃’下手，厚积薄发，先积累点本钱再说，现实面前，没有本钱，那是寸步难行啊！”
高威点点头：“说的也是。那等你赚到了钱，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当然是：风花雪月走西方，”赵国强笑着说道，“世界那么大，强者走天下，我要去看看，不能辜负了一番好春光！”
高威：“你牛，有理想。”
听着俩人的对话，赵菲燕也不甘落后，说道：“哥，我想唱歌，跳舞，还有画画，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陶冶性情，又都是艺术，有前途，不错。”赵国强点点头，笑道，“等我有钱了，我支持你。现在嘛，不行，只能精神上鼓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很高兴。”赵菲燕笑容灿烂，好像春天里盛开的鲜花。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畅谈理想，未来可期！
在直播间观看几人闲聊的‘白家芙蓉笑春生’恼怒狂飙：你们几个都是天高海阔谈未来，说理想，老娘肚子还在闹灾荒，老公，你到底管是不管？
可惜她的话，高威压根就没看见，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镜头对着‘飞天猪兄妹’，加入他们，一起聊天去了。
楼上502病房的白凌波气急，一个电话打过来，高威一接通，就听见了河东狮吼在咆哮。
“老娘饿死了，你管是不管？”
吓得高威马上把手机拿得远远地，听到声音的赵国强和赵菲燕面面相觑：白姐姐还有这么生猛的一面。
“好，马上给你去买，”高威连连回应，“你稍等片刻，晚饭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高威求助赵国强：“兄弟，你也听到了，帮帮忙，买个晚饭吧？”
“没想到威哥还是个‘耙耳朵’！说吧，吃什么？”
高威一看手机，都晚上八点半了，说道：“都这个点了，你看看，有什么就吃什么吧，刚刚聊天，忘了饿了。”
“拿给你们整两份：麻辣抄手和鸡蛋炒河粉？都现做的，肯定热乎。”
“行！”
15分钟后，赵国强把麻辣抄手送到502病房之后，很快又回到301，继续谈天说地，畅谈理想。
……
西川中医院。
“家兴，看，快看，这都几天了，你奶奶终于脱离危险期，总算是捡得条命回来，不容易啊！妈，听得到我说话吗？”
守在病床前的赵有德老眼模糊，眼眶湿润，多少年了，早已忘了流泪的感觉，今天老太太醒过来，倒惹得他眼角发酸，眼眶发痒。
老太太口罩氧气，眼睛眨了两下。
嘿！
“奶奶听得到你说话，你看她还在眨眼睛，”赵家兴也是高兴，喜极而泣，“奶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和爸爸这几天，天天守着你，你总算活过来了。”
这对父子俩也算不容易，在荣幺楠病危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老太太，累了困了就趴在病床边眯一会，几天下来，吃不香睡不好，被折腾得够呛。
“醒了就好，醒了我们就可以轮流照顾你奶奶了。”赵有德说道，“只是到时候你奶奶要上厕所有点儿不方便，该怎么办啊？”
“爸，没事，你看这个病床，下面有便盆功能，上厕所就在床上，很方便的，再不济的话，用纸尿裤也挺方便，”赵家兴说道，“这医院有护工，每天请来帮忙擦洗一下身子，换换纸尿裤，一个小时也就20块钱，把一个小时可以分三次，也很划算。”
“这倒好，有钱好办事，什么都好说。”赵有德叹了一口气，“时间短还好说，时间长了，可是要花不少钱啊！”
“这几天水滴筹也筹到八九千，还有钱，问题不大。”赵家兴安慰道，“等奶奶能自己行动了，就好多了。”
“家兴，明天我到公司把工资结一下，估计我得暂时辞了这份保安工作，你奶奶这边每个人照顾着也不行，”赵有德难过地说道，“咱们爷俩天天俩个人守着也不行，你得考虑一下你自己的未来，你奶奶这里有我呢，只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以后可没钱给你……”
嗨！
赵有德叹了一口气，赵家兴一时之间也垂头丧气。
贫贱夫妻百事哀，无能父子唉声又叹气！
赵家兴心里惆怅：敢问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