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老高义!”
张匪望着川陵老人那如同刺破天际一般的背影,深深抱拳。
在张匪身边,女艾明眸中蕴含着泪水,
“川陵爷爷,川军为炎黄部落所做的一切,部落之人,永不会忘记。”
张匪微微转眸,望向女艾,伸出牵住了女艾的玉手,微微摇了摇头。
无论是川陵老人,还是大川部落之人,他们心中都有着无畏的信念。
有这样的信念存在,他们的决定,便是无从更改。
女艾抬起明眸,深深地望了一眼大川部落之人,似是要将这些人,铭记在自己的心中。
张匪牵着女艾离去,来到军队前方,淡金色眸子望着那被一群妇女包裹在中间,面上挂着尴尬笑容的螭吻,忍不住大声喊道,
“九哥,怎么样?选好了没?”
“这场相亲会,可是专门为你举办的。”
螭吻一个头两个大,湛蓝色的目光望向张匪,里面不断的传达出求救之意,
“殿下,我独来独往惯了,实在是不适合娶妻生子。”
“要真是哪个女孩子跟了我,往后少不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我……我不能耽误人家啊。”
张匪望着身为筑基大修,此刻却手足无措的螭吻,失笑道,
“行吧,九哥你便回来……”
话说一半,女艾在旁边捏了张匪一下,轻声开口,
“要不,就让螭吻大哥找一个吧。”
“他年纪大了,身边也需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于他。”
张匪望着女艾那莫名闪烁的眼神,于是道,
“好,九哥也该成个家了。”
“趁着这次相亲,给九哥撺掇一下人生大事。”
张匪抬眸,对着螭吻挥手道,
“九哥,这儿好几个女孩子呢,你就没有动心的吗?”
“要是动心了,就给人家一个承诺,带人家走。”
“不要今日错过,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螭吻的脸一下涨的通红,
“要不,要不……就她吧。”
“我觉得她很好?”
螭吻深吸一口气,也不再扭扭捏捏,指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
螭吻选中的这个女孩子,大约二十出头,可能由于长期营养不良的缘故,看着有些瘦弱,不过她有着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跟黑宝石似的,面颊也十分秀美。
在得到螭吻选择的是她之后,眼中掠过一抹慌乱,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
“川菻,这位真人选择的是你,你可愿意?”
川陵老人走来,望着这个女孩子,语气十分认真的询问道。
在女孩身边,还有着两位身穿兽皮的中年人,他们拍了拍菻儿的肩膀,语气中有些焦急的道,
“女儿,别发呆了,快说“我愿意”啊。”
“就是,女儿,这位身穿蓝色长袍的男子,一看就是性格稳重之人。”
“你跟他,吃不了亏的。”
在自家父母的催促下,菻儿通红着脸颊,小小声道,
“我愿意……”
待菻儿话音落下,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螭吻上前,有些不好意思的上前,牵住了菻儿的小手。
这位连自爆之时,面上都未曾有过一丝害怕之色的螭吻,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扭扭捏捏。
“哦哦哦~~~菻儿姐姐要嫁人,要变成新娘子咯。”
“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新人成亲,又要有好吃的咯!”
在一片欢呼声中,川陵老人来到螭吻身前,苍老的面庞之上,带着一抹久违的笑意,
“年轻人,要好好待菻儿。”
“以后可不准欺负她,老头子我可在天上看着你呢。”
螭吻双手抱拳,认真回道,
“川老放心,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让菻儿受一点委屈。”
张匪上前,拍了拍螭吻的肩膀,
“九哥,等这次国战结束,我们一起去趟南海,给你与菻儿,举办一场盛大的成亲仪式。”
螭吻握住菻儿的手,用力的点点头。
女艾明眸中带着笑意,伸手揽住菻儿,轻声道,
“菻儿,我家夫君与你家螭吻,是兄弟。”
“我们以后,也是妯娌了。”
“要是螭吻以后欺负你,就和我说,我替你教训他。”
菻儿脸上带着一抹羞涩的红,有些紧张的道,
“公主殿下,菻儿……”
女艾打断了菻儿的话,认真道,
“叫姐姐~~”
螭吻选定了自己的娘子,张匪大手一挥,从乾坤袋中,取出大量的好酒好肉,声音朗朗道,
“今日有喜,诸位,不醉不归!”
顿时,大川部落,凰卫军,明黄军,都发出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只是由于这个地方条件简陋,众人为螭吻与菻儿,举办了一场简单的成亲仪式。
但菻儿的父母,长辈都在,螭吻这边,也有张匪。
这场成亲仪式,也算是其乐融融。
尤其是典乐,他竟然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了多年没有用的乐器,亲自为这对新人,演奏了一曲赞歌,
“瓦蓝蓝的天上~飞老楞~~~”
………………
夜晚,待到夜深人静之时,成亲仪式结束,众人都入睡之时,
菻儿与螭吻,坐在一块小溪边,互相依偎着。
螭吻感受着怀里女孩传来的温热,尤有些不可置信。
他就这样,成家了?
这种感觉,好像还真是挺不错的。
可突然,螭吻发现自己怀中的女孩,似是在轻声啜泣。
这啜泣声是微弱的,却含着绵绵不尽的苦涩、愁和哀怨。
“菻儿,你怎么了?”螭吻有些心疼的问道。
菻儿啜泣着,低声回道,
“今夜过后,我大川部落之人前往彭蠡之波征战之人,也不知能有几回。”
螭吻替菻儿擦干眼泪,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菻儿放心,我螭吻,可是筑基中期的大修。”
“这场战争中,我会尽全力,去保护大川部落之人。”
菻儿抬起亮滢滢的眼睛,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筑基中期的大修是什么,
但她愿意相信螭吻。
在另一边……
女艾依偎在张匪身边,将头埋进张匪的怀中,声音中说不出是悲是喜,
“夫君,无论明日如何,至少今日,是欢欣的。”
张匪鼻子嗅着女艾微卷长发的芳香,手中拎着一壶清酒,
“是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女艾半躺在张匪怀中,声音里罕见的出现一丝柔弱,
“夫君,你说这场国战,我大舜皇朝,可以赢下来吗?”
“我好担心父皇与母后,担心大舜皇朝的子民们。”
张匪抚摸着女艾白玉般温润的脸颊,
“一定能赢!”
女艾用力的点点头,安静的躺在张匪怀里睡着了。
这应该是她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张匪起身,决定独自一人先行,前往彭蠡之波。
他实在放心不下夏启与狻猊,也放心不下炎黄部落的人们。
只是,在张匪打算独自启程之时,女艾却来到张匪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夫君,我知你要做什么,一起吧。”
“我与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