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时知年的办公室,他便体贴地为南鹤媛倒了杯水。
“你先坐会儿,我去把膏药拿给你。”
时知年一边温声说着,一边弯下腰打开柜子拿膏药。这时南鹤媛忽然注意到,他口袋里的钱包已经露出大半,坠在边缘要掉不掉的。
正当南鹤媛想提醒他的时候,他已经直起身,手里还拿着一包膏药,而那钱包则随着他这番动作,一下落在了地上。
“这种膏药活血止痛很有效果的,一天贴两张的话,大概两三天就没事了。”时知年将手里的膏药递给南鹤媛,丝毫没有注意到钱包掉了。
“时知年,你钱包掉了。”南鹤媛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时知年的钱包。
钱包款式很朴素,边缘处有轻微的破损,看的出来用了很长时间。钱包外夹着一张有些残旧的大头贴——是年轻的时知年搂着一个小女孩,两人笑着朝镜头比耶。
“时知年,这是你的——”南鹤媛指着大头贴正想发问,一抬眼却撞进了时知年满是怀念的眼神中——那双紫色眼眸泛着想念的涟漪,温柔的注视着相片的女孩。
“时知年……”
“哦,谢谢你,对了,这是你的膏药。”
时知年的视线转移到了南鹤媛身上,狭长的眼眸微微弯起。他接过南鹤媛手中的钱包,同时将膏药递给了南鹤媛。
南鹤媛双手接过膏药,眼睛里却忍不住黏在那张大头贴上。时知年察觉到南鹤媛的视线,唇角微微扬起。
“南小姐就这么好奇嘛?”时知年轻声回答南鹤媛刚刚还没有问完的问题:“这……这是我的妹妹。她在几年前,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谈起自己去世的妹妹,时知年淡淡的声音里透着深切的思念。
“我曾经答应过她,会努力让她活下来的,可是……”时知年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钱包,未尽的话语里是深深的遗憾。
“所以……你是因为妹妹,才选择成为医生的吗?”
“嗯,妹妹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她从小就很粘我……那时候,她才三岁……”时知年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南鹤媛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下一秒,时知年便朝着南鹤媛笑了笑,那笑容一如既往的平和,看不出什么破绽。
“那个……时知年,谢谢你的膏药,作为感谢,不如我今晚请你吃顿饭吧?”
时知年笑着从外袍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下日程,随即眼神透出一丝遗憾。
“怕是要辜负你的好意了,我今晚要值班。”
听时知年这么说,南鹤媛的心里也同样有些可惜,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时医生工作了,不过感谢还是要的~”南鹤媛俏皮地眨了眨眼,拿出手机,迅速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了十几杯奶茶送到医院,然后朝他晃了晃手机。
“好啦时医生,小小心意,下次再请你吃饭哈。”
“好啊,那就谢谢南小姐了。”
——
有了时知年的膏药,南鹤媛连挂号看病都省了,打算直接回家。
“走之前,和林律师道个别吧,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
然而南鹤媛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所有命运安排的抉择,早就埋下了炸弹——
“旗哥,我们的孩子平安无事,我只是有些吓到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会不担心呢?看你的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刚走到病房门口的南鹤媛,竟然看到了林蔓被南锦旗抱在怀里嘘寒问暖!这极为狗血的一幕,确实把南鹤媛炸了个外焦里嫩。
“什么鬼,林蔓竟然就是南锦旗的出轨对象?老天爷你这是什么恶趣味的月老牵线。”
南鹤媛下意识躲在门边,轻手轻脚地趴在门口,将头往里探去继续偷看。
只见林蔓握住了南锦旗抚摸她脸颊的手,抬起苍白的脸担忧地望向他。
“旗哥,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你知道是谁送我来医院的吗?”
“嗯?是谁,你说,我一定好好感谢他。”
“是……是南鹤媛。”
“什么?怎么会是她?她知道了?”
南锦旗松开了林蔓,脸上浮现出焦躁的神情,而林蔓见此,连忙抓住他的手安抚。
“你放心,我看她的态度,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恐怕根本不会送我来医院。”
南锦旗抿着唇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袖口。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紧皱的眉头才渐渐松开。
“嗯,我也觉得那臭丫头没有那么聪明,应该察觉不到 。”
听到南南锦旗这话,南鹤媛内心不禁冷笑,瞪着他们的双眼就快喷出火来。
“是啊,要不是亲眼看见,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们俩居然能勾搭上!!”南鹤媛心想,随后脑海里飞速运转,过往的记忆一幕幕在南鹤媛的脑海飞速划过——
南鹤媛小时候第一次和林蔓见面,就是在南氏集团,那时候妈妈一直夸赞林蔓工作能力出色。
而在南鹤媛有限、关于林蔓的记忆里,她每每见到南锦旗,都保持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而南锦旗,也同样如此。
“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他们的关系,殷素梅知道吗?”
此时此刻,南鹤媛的脑子里早就一团乱麻,最后一丝理智告诉南鹤媛先离开。
出了医院,南鹤媛实在受不了这折磨,果断掏出手机打给了云荟。
“云姨,十万火急,今晚七点鸟语山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