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沈星若好奇地问道：“这个慈悲叶，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云澈仔细地看了会儿，又拿到鼻前嗅了嗅，迟疑道：“并不是真的。”
“什么？！”
沈星若怔住。
可是这是女皇陛下让宫内的人送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假的……除非这东西在宫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假的了，那真的会去哪儿？
云澈把叶子放进匣子里面去，“你忘了，宫里还有个绞尽脑汁要这个东西的人，以他的本事，以假换真不是不可能。”
沈星若：“……”
默了半晌，沈星若轻轻呼了口气：“你是说燕离啊？那如果东西是他换走的也好，反正我拿来也是给他用……只是我得亏两味补身的药材出去了。”
早知这是假的，她就不必去找沈靖换。
云澈笑道：“虽是假的，这竹叶却也和寻常竹叶不同，也可入药，只是药效没有真的慈悲叶那么好……收起来吧，以后没准儿有用呢。”
“好吧。”
沈星若把慈悲叶装起来交给琼月，走到云澈身边去，习惯性地捏住云澈的袖角跟在他身后，“我们晚饭出去吗？我好久没做东西吃了，想自己动手。”
“等一会儿你哥哥会过来。”
沈星若“啊”了一声，“那、那我多做一些吧，做点哥哥喜欢吃的菜色，最近都好些天没见过他了……世子你喜欢吃什么，我再做两样你喜欢的！”
“我都可以的。”
沈星若坚持问：“你喜欢吃什么？”
云澈转过身牵住沈星若的手，俯身吻在她额心，然后在沈星若呆愣的时候，那棱角分明的温暖唇瓣移动到沈星若耳畔。
浅浅温热的气息落在沈星若的耳朵上。
云澈说：“都可以。”
“……”
沈星若呼吸微微紧绷，手指也穿入云澈指缝，与他的手指相扣，“那……那我知道了。”
云澈笑着，帮沈星若扶了扶头上小珠花，“去吧，我等会儿过去，不必一个人做太多，让李娘子帮你。”
“好……”
沈星若出了栖霞馆，深呼吸了一下，才快步往隔壁的揽星斋去。
今日李娘子因为知道沈星若回来，所以揽星斋内准备的食材也多，沈星若进到小厨房里瞧了瞧后，决定了要做的菜，便叫琼月帮忙。
李娘子带另外两个厨娘准备其他的。
她回府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忙碌了半个时辰，刚准备好饭菜，沈南潇到了。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沈南潇是和纪英楠一起来的。
夫妻俩进到揽星斋的时候，沈星若身上还带着围裙，意外地呼唤了一声“纪姐姐”。
纪英楠也是第一次见沈星若这般模样，怔了一下后笑开来，“没想到你还会做吃的，那今日可得好好尝一尝你的手艺。”
“手艺粗陋，纪姐姐不嫌弃就好。”
沈星若一边拆下围裙一边说：“那个，我先上楼换衣服，你们稍等我一下。”
待她进了厢房，李娘子把沈南潇和纪英楠引到偏厅内坐下，又吩咐人去请云澈。
云澈过来的时候，饭菜已经上桌。
瞧见纪英楠，他倒是没有太过意外，相互问候之后便入了座。
沈南潇说：“星若换衣服去了。”
云澈淡淡“嗯”了一声。
纪英楠瞧云澈神色，便知道他该是经常来此处，没准儿沈星若那小姑娘也经常做饭给云澈吃，云澈自然知道饭菜摆好沈星若没影儿是去换衣服。
就在这时，哒哒哒下楼梯的声音响起。
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沈星若穿一身珊瑚色月华裙迈步下楼，单螺髻上戴了两朵小巧珠花，简单又清新。
看大家都朝她看，沈星若脚下微缓，才慢慢走过来，却又因为坐在哪里犯了难。
这张桌子并不大，只六个座位。
但纪英楠和沈南潇没有靠着坐，反倒隔了一个座位。
云澈又是隔了一个座位。
结果就是三个人中间都有一个空位。
她坐在哪两个人中间，都会连成三个，然后就显得另外一个人孤零零的。
沈南潇招呼：“坐下。”
“……”
沈星若默默看向沈南潇，“哥哥，你为什么不和嫂嫂坐在一起？”
她一般叫纪英楠“纪姐姐”，沈南潇和纪英楠都不纠正，也不觉得有什么，这一声“嫂嫂”喊的，倒是让两人都朝沈星若看了一眼。
然后又对视一眼。
对视的时候两个人都微微拧着眉心，不一样两张脸，出奇相似的神情。
而后两个人都站了起来要坐在一起去。
但是发现对方站起来后又都同时坐下了。
然后气氛就这么卡住了一般，静谧之中，有丝丝缕缕的尴尬蔓延。
片刻后，沈南潇站起来，坐到了纪英楠身边去，还瞥了沈星若一眼数落：“在你这儿吃个饭还得按你的规矩坐。”
沈星若小声回嘴：“是你自己坐不合适。”
话落她便坐到云澈身边去，正好和纪英楠相对。
沈南潇投给云澈一个“你看看，又这么对我这个亲哥”的眼神，不过念着纪英楠在场，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因为除夕之事，几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聚过了。
坐在一起免不得闲聊一二。
不过都是沈南潇和云澈说话，纪英楠偶尔搭一两句，沈星若搭话的时候更少。
晚膳后，沈南潇说起了正事。
“对了，前几日你给我的那条线索，我让人十二个时辰不停蹲守了好几天，总算把那个小子逮到了。”
沈南潇沉着脸说道，“那小子承认是自己去给将军府递话，说星若在双鱼巷有危险……但他是拿钱办事，只说了一些那人的特征。”
“巧的是，这些特征，纪将军正好分辨出一个人来。”
沈星若怔了下。
先前七弦追查到一点消息，但金雀卫和大理寺的人在京中来去太频繁，他不便再追查下去，所以沈星若便把消息告诉云澈。
现在看来云澈又告诉了沈南潇？
云澈问：“谁？”
纪英楠说道：“根据那个小乞丐的描述，很像秋今歌身边的贴身侍卫。”
桌上安静了一瞬，沈星若率先问道：“那也就是说，那天晚上想给哥哥设局的人是秋今歌？引大理寺的人去的人也有可能是他？”
“这个秋今歌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为什么做这些呢？”
前面秋今歌才害得纪英楠被驱出天策营。
但秋今歌似乎也没得到什么好处，而且以秋今歌的身份，实在没有立场做这些。
先前虽然觉得秋今歌和姚钟海有些什么勾结。
可是这两个人看起来又真的不像是有什么利益交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