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许润红的唇紧紧咬着,在上面留下一道暧昧的齿痕。
男人见状,眼眸中的欲色更深了几分,他将手垫在女人脑袋后面,俯身解救了原本备受苦楚的唇瓣。
季容与口中甘冽的气息霎时间涌入她口中,男人不再束缚自己,任由心意动作。
沈知许闷哼一声,她脖颈微微仰起,脑中混沌不堪,一双雾蒙蒙的眼眸透着股儿子娇媚,眼角也浸着‖欢潮。
不知过了多久。
身下铺着的b,都沾染上了几分moisture。
季容与带汗的额头埋在女人的颈窝,他低低地唤着,
“染染……”
沈知许湿透的发丝紧紧贴着面颊,她伸手插‖入男人的墨发之间,也小声在他耳边回应着,
“我在呢。”
屋里的烛火明明暗暗,沈知许眼皮子倦地直打架,她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折腾好一会儿也够了,我们睡觉吧。”
季容与摸了摸女人几日不见就瘦削了的下巴,
“好。”
男人起身将底下的毯子换掉,才心满意足地躺在女人身侧睡了过去。
客栈的床又小又窄,两个人挤在床上很是吃力,可他们贴地又那样紧密,仿若他们天生就合该是别人拆不散的一对儿。
依偎在熟悉的怀抱里,沈知许难得睡了一回好觉,甚至还做了个香香甜甜的梦。
翌日早晨,沈知许醒的很早,她侧身躺着,眼巴巴地看着男人熟睡的脸。
季容与的羽睫沉下一小片阴影。
沈知许瞅着,忽地就心生妒忌。
一个大男人睫毛居然也能这么长。
还真是没有天理可言呢。
季容与笑了下,
“染染总看着为夫作甚?”
男人还未睁开双眼,沈知许就被抓包了,她手指点在男人的睫毛上,季容与的眼皮也随之颤了几下,
“你这里长得可真长啊,还叫人怪羡慕的。”
“估摸着是随了母亲,也不知你将来的小孩会不会也生着一副长睫毛。”
季容与将她捞入怀里,
“又在说傻话了不是?我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
沈知许哼了一声,
“那可不一定哦。”
“我的孩子一定是我的孩子,但是你的孩子就不一定喽。”
季容与怔愣一瞬,他捏住女人的后颈,想生气但又实在舍不得,只无奈地说了几句,
“染染又故意气我。”
“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反之亦然。”
沈知许虽说现下是有些喜欢季容与的,可要说这喜欢有多深,也不见得,情到浓时,说的话许是真心实意的,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呢?
谁又敢保证这份爱不会变质呢?
反正,她是不敢保证。
毕竟俗话说得好,男人靠得住,猪都会上树。
季容与久久没得到女人的回应,动了下唇,却听沈知许已然扯到别的地方去了,
“对了,你接下来有何谋划?”
“静观其变。”
沈知许:……
说了跟没说一样。
还真不是季容与故意隐瞒,这四个字却是他心中所想,只不过听在沈知许耳朵里,倒是显得有些敷衍了。
左右沈知许也不是爱操心的命,她只管演好自己的角色就成了。
一个爱财如命但胸中却怀有深明大义的奇女子。
沈知许动了动身子,只觉浑身酸疼地厉害,她戳了下男人结实的臂膀,好心提醒道,
“你该走了。”
季容与嗯了一声,又细细嘱咐道,
“估摸着再走个两天就要到江州了,这一路我会暗中保护你,你只管当做这一程是来郊游就好了。”
沈知许乖乖应声,看着惹人怜爱极了。
季容与穿好衣裳,依旧是从窗户翻出去的。
沈知许则是从贴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缓解那处的伤药。
要问她为何要随身带着这物,也只能说是以备不时之需吧,毕竟摄政王热情起来,也是不怎么分时候的。
她随意蘸了些许,张开腿就要去抹,谁知费了半天劲也不得章法,因为往日里都是男人替她代劳此事的,久而久之,她也被养的越发娇气。
“我帮你抹。”
倏地一声,吓得沈知许手中的瓷瓶都没拿好,险些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沈知许瞪他一眼,似是责怪他神出鬼没的。
怎么还回来杀了个回马枪啊。
男人用帕子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手指,这才屈指在上面蘸了些药膏,他俯身埋在女人腿间,沈知许显少在清醒时被男人如此对待,身子下意识瑟缩一下,季容与却是按住她想要收回的腿,
“别动。”
季容与也是诧然,他昨日已经很是收敛了,为何这里还是如此“惨不忍睹”,
“是我不好。”
沈知许不解,
“什么?”
怎么又扯到他不好上面去了。
季容与一本正经地说着,丝毫不觉得他究竟说了点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我没控制住自己,才让你受伤。”
沈知许真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究竟是什么了,总是说一些让她捉摸不透的话,她踢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快点抹,抹完快些走。”
这话说的半分不客气,偏生男人还就吃这一套。
男人指腹上存着少时练武留下的老茧。
沈知许不自觉地嘤‖咛一声,强忍着痒意让男人为她上完了药,眼角处早就分泌出点点滴滴泪水,她吸了吸鼻子说道,
“行了,你赶紧走吧。”
季容与见她这急色催促的模样,陡然有一种她提起裤子不认人的错觉。
季容与又摸了摸她头,这次才真算是走了,沈知许则是又钻回了被窝,打了个哈欠,又睡了个回笼觉。
一个时辰后,侍女端着早膳悄声走了进来,沈知许正巧也穿好了衣衫,她坐在桌前就大快朵颐起来,毕竟昨日体力消耗过盛,腹中早就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侍女无意间瞥到她脖子上的红痕,心中大震,但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
这位沈小姐为人还真是又毒又色,只离开男人几日,便如此急不可耐了吗?
此等女子行为举止简直是让人耳目一新。
“小姐,您用完饭后,我们便接着启程。”
沈知许摆了摆手,便继续埋头干饭,她实在是太饿了,这一晚上可真是没少折腾。
————
过了两日,终于是到了江州。
江州不同于盛京城内的繁华,可这里的生活节奏很慢,非常适合……
养老。
轻竹领着几人去了一处庄子,他叩了几声门,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糟老头子,尽管他身上穿金戴银,可还是抵不住他年纪大的事实。
尤其是那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猥琐之感,沈知许直呼恶心死了。
“不知您大驾光临,王麻子有失远迎。”
沈知许听见这个名字的表情be li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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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有人叫这个名字啊。
是她孤陋寡闻了。
轻竹挥了下手,身上反而有了几分当主子的气势,薛辰安向前一步,挡住沈知许的身影,他睨了王麻子一眼,鼻孔都快翻上天去了,
“你应当有失远迎的可不止他一个人。”
沈知许:……
这轩王殿下为了大辽国的兴衰还真是豁出去了。
王麻子不知他是何人,不过看他通身的气度,恐怕是比眼前的轻竹阶位更高,
“是是是,是小人眼拙,竟忽略了您这个大人物。”
轻竹:……
有病吧。
这个都要争上一争。
恰好此时院子里面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
“干爹,是谁来了啊?”
这声音很是熟悉,让沈知许不自觉联想到某个好久不见的人。
女人提着裙摆从里面徐徐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袭浅粉色的衣裙,头上却插了一头的金子,违和感十足。
沈知许透过帷帽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就是消失已久的绿云。
她胖了许多,脸色也甚是红润,瞧着就是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
而这个她自称干爹的人,看着可不仅仅只是干爹这么简单啊。
王麻子自打绿云一出现,那视线便如同黏液一样沾在她身上去了。
油腻腻的。
沈知许突然想起来后世一句作为调侃的话。
老头好老头秒,头发和你一样少,老头省事有低保,老头走了还能找。
只能说这绿云的思想先进地不是一点半点。
绿云朝着薛辰安福了福身,她软着嗓音说道,
“奴家见过这位公子,舟车劳顿,不若还是先进来稍作休息吧。”
绿云早就听王麻子说这几日会有几位贵客会来,那时她就打起了主意,若是能趁机攀上个年轻点的高枝儿,那王麻子对她也就没什么用了。
毕竟整日对着一个年过半百且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糟老头子,她都快吐了。
偏偏每次在那事上,她还要装作极为捧场的样子,实在是烦不胜烦。
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真是半点数都没有。
撑死也就一盏茶的功夫,还好意思问她棒不棒爽不爽之类的话。
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沈知许收回打量的眼神,这时王麻子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顺便将绿云一同扯到了身后去,
“几位贵客里面请。”
薛辰安冷哼一声,就跨过门槛往里面走去,沈知许紧随其后,反而是轻竹慢悠悠地和王麻子说着小话,
“把你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这两位你惹不起,若是因为你阻了主子的大业,拔掉你一层皮都偿还不起。”
王麻子虽说好色,可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他收起来那点子龌龊的心思,恭敬称是。
绿云跟在身后听得男人如此说,心中竟隐隐兴奋起来。
惹不起好啊。
惹不起可太好了。
既如此,她更要铤而走险试试了。
富贵险中求嘛。
至于沈知许这个熟人,她是半点也没认出来,一个整日咳咳咳的病秧子小姐怎会千里迢迢下江州呢。
沈知许好吃好喝被伺候着,季容与也如约而至,她小声说道,
“江州竟然也有大夏朝的人,他们的手伸的够长啊。”
季容与饮了一口茶水,这才拖过椅子坐在女人身旁,
“一个将死之人能有什么用。”
沈知许扭头看着季容与,
“他生病要死了啊?”
季容与轻描淡写,仿若那不是个人,只是个畜生罢了,
“没生病,只不过要死在我手里了。”
刚刚竟敢用那种肮脏恶心的眼神看他家染染,真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
既然这么喜欢女人,便让他也直接死在女人身下吧。
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他就大发善心,满足了他的夙愿。
沈知许的表情有些微妙,想嘱咐些什么又闭上了嘴。
摄政王的心眼子可比她多多了,哪里用得着她提醒做这事时应当小心小心再小心,可万不要叫人抓住把柄。
季容与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里,
“染染放心,此事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沈知许笑了一下,眉眼灵动,有几分勾人,夹起一个大鸡腿递给男人,
“奖励正则一个鸡大腿。”
寻常女子知晓自家夫君要去杀人,都会吓得花容失色,可不想他家这位只会叫他行事谨慎,只要不让人抓住就行。
让人预想不到的是,竟还会有奖励。
季容与拿过那个鸡腿咬了一口,眼底涌现出点点笑意。
他家染染真是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
————
绿云跟着王麻子进了休息的屋子,老男人坐在椅子上,绿云存了些讨好的意味,便凑了过去替他捏肩捶背,状似无意地开始打听起来,
“干爹,那几位贵人是什么来头啊,您与我说说,也叫我心里有个底,不要到时做的不好冲撞冒犯了人家。”
王麻子捋了捋胡须,顺势握住女人的手,就开始抚摸起来,
“反正就是咱们得罪不起的人,你这几日就在后院好好待着,别瞎跑,自然不会犯到贵人面前去。”
“更何况你只要侍候好我,不就够了?”
绿云忍下胃里翻腾起来的恶心之感,面上还得装作娇羞的样子说,
“干爹说的极对,我自是事事都听从干爹的吩咐,只不过乍然见到陌生人,人家心中好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