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过家家啊。”宋筠一脸平静。
“我怎么感觉这里有点怪怪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吴邪搓了搓胳膊。
刚才楼上有动静,闷油瓶觉得奇怪,偏要上来看看。
结果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两人走近阳台一看,表示震惊了。吴邪心道,这宋筠怎么神神叨叨的。
正常人谁会在家里摆这些瘆人的东西呀。
要是换个胆子小的,那还不得被吓死。
小哥神色淡淡,站起来。他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看宋筠。
“你有这种感觉很正常。”宋筠看着吴邪,凉飕飕地开口,“这房子是凶宅。以前这里发生过一起凶杀案。一家三口因为生意上的问题,遭人买凶割颈。妻子的头还被凶杀割下来。吴邪你现在蹲着的位置,就是那颗头颅掉下来的地方。”
语毕,吴邪几乎瞬间跳起来,往旁边退了几步。
“靠!”他脸色难看地低骂一句。
宋筠扑哧笑了出来,“你经常下地和粽子打交道,还会怕这些?”
“这不一样。”他又开始搓胳膊的鸡皮疙瘩,直到搓红了才停下来。
人类会本能地害怕同类的尸体,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与生俱来。
没办法改变。
就算不信鬼神之说,住在这里心理上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一些做生意的人通常很忌讳这个,他们怕影响运势,买房都会避开凶宅。
看宋筠的样子,她竟然过得还挺愉快的。
吴邪心里表示佩服。
“你住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吗?能发生命案,这说明小区存在安全隐患。”
“凶手早落案了。”
“我说你找房子,也不能太贪图便宜啊。小心晚上睡觉,做恶梦。”
她只是笑。
吴邪只好把劝她换房子的想法,压在了心里。
“这简直就是离谱他娘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啊。这么漂亮的房子居然是凶宅。”胖子知道这事后,咒骂了一句。
“妹子,你这也太厚道了。要是有人给我介绍这样的房子,我非得扒了他衣服揍一顿不可。”
说着,他比划了下拳头。
宋筠笑笑,不作声。她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已经分不出什么精力去应和他们。
中午本来应该是出去吃饭的时间。
他们一来把她的计划全给打乱了。
她打算去厨房煮碗面条,顺便问了句他们要不要。
胖子一听,就道:“吃这干啥呀。哥请你吃点好的。”
今天大家重聚在一块,小哥也找到了归宿。他高兴来着,不胡吃海喝一顿哪行啊。
吴邪和胖子对这附近一带不熟悉,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地方推荐。
宋筠给他们推荐了邻近的火锅烧烤店。那家店味道不错,她经常去,后来还和老板娘成了饭搭子。
这会儿,老板娘一看她带了几个男人过来,瞬间起了八卦之心。
乐呵呵地招呼人进来坐后,她打量了一番吴邪和小哥,凑近宋筠耳边,问,“他们哪个是你男朋友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几人耳中。
吴邪握拳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望向身侧的闷油瓶。
对方眼里古井无波,自始至终,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似乎没有把刚才的话放心里。
还没等宋筠说话,胖子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最帅的那个就是了。”
“对,男性朋友也是男朋友。”宋筠点头。
话音落下,胖子幽幽地看了过来。
那眼神似乎在说不是商量好了吗?
你怎么不按理出牌?
她眼睛微眯,我答应了照顾他,可没说要陪你们演呀。
发现两人眼神交流,吴邪给胖子使了个眼色,叫他别bb了。
闷油瓶都快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两人也真是的,一个厕所的功夫,还没把事情商量好。
胖子接收到信号,侧头撞上小哥有如实质的目光,他笑着把菜单往他那里推了推。
“小哥,想吃什么自己点。”
“随便。”小哥收回眼神,把菜单推给吴邪。
一副他们吃啥他就吃啥的态度。
吴邪心道,这闷油瓶子不挑食,好养活得很。
因为小哥不能吃辣,他们点了个鸳鸯锅。还点了一大盘烤串。
宋筠吃得酣畅淋漓,很快脸上起了薄汗,鼻尖和脸颊都是薄红的。
嘴唇因为沾了辣显得格外红润。
不知不觉间,吴邪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他喉结滚了滚,表情因为她抓着烤串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秒破功。
“照你这种吃法,小心变得跟他一样。”
指了指胖子。
“没事,我消耗快。”宋筠含糊道,她头也不抬一下,腮帮子塞鼓鼓的,看着像个河豚。
吴邪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脸色严肃了些许,“对了,那时候你和小哥进青铜门看到了什么?他说的终极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话引起了不小反应,小哥和胖子齐齐地停下筷子,望向她,等待她的答案。
关于青铜门的记忆,小哥一点都想不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这回解释权落到了宋筠手里,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然而,宋筠却一点都不给机会。她脸色倏然焉了下去,低着头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喃喃道:“别问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别问了……”她重复念叨。
吴邪见状只好作罢。平息了半响,他心里仍旧有一股吐血的冲动。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宋筠有点不靠谱。
所以,完饭离开时,他问了闷油瓶的想法,看他是想住哪边。
其实吴山居离宋筠这里不远,车程就两个多小时。他有空也可以过来看望。
小哥眼神坚定地指了指宋筠,惹得胖子哈哈大笑,打趣起来。
“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把人安排妥当后,胖子便搭上了回北京的火车。他新开的厂子出了点问题,急着回去解决。
吴邪回到铺子,立刻安排伙计去监狱里探视那个光头。
不管闷油瓶走不走老路,有些事情他还是想弄清楚。
与此同时,另一边,宋筠随便给小哥安排了间一楼的房间。她自己住楼上。
小哥对此有点不解。
她挑了挑眉,“你想跟我睡?行啊,晚上我要是忍不住兽性大发,你就忍着点。”
小哥嘴角抽了下,“我想不起来你的事情。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时间到了,自然会想起来。”
宋筠不以为意。瞧见他有些遮眼睛的刘海,她强迫症开始犯了,遂从卫生间拿了一把剪刀出来。
小哥任由她将自己按在沙发上。他坐着,看了眼她手里尖锐的剪刀没反抗,他直觉她不会伤害自己。
难道失忆了,人也会变坦诚吗?
这家伙现在这么听话,没有对她摆臭脸。
宋筠哼笑,“现在的你比较识趣。”
她轻轻地拂开他的头发,慢慢给他剪。另一只手接住剪掉的碎发。
不可避免,还是有几根发丝散落在鼻尖。
有点痒。小哥垂着的眼睫动了动。
两分钟后,宋筠放下剪刀,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
小哥感觉清爽了许多,抬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两人距离很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他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光点,“我们以前做过吗?”
宋筠愣住,旋即笑着反问,“你说呢?”
她很惊讶,妈呀,这种话换做没失忆的他,打死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