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格隆咚锵按摩店。
门外,立着一块酷炫的广告牌。铺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全。
里面摆了几张床,一侧墙面有个挂架,上面挂满了各种款式的墨镜。
站在一旁的宋筠有些诧异,“你还做墨镜生意啊?”
她挑了副墨镜戴在脸上,勾唇看他。
墨镜的颜色和皮肤的冷白色形成鲜明对比。那墨镜几乎把她的小脸遮了大半,粉色的嘴唇弯着,梨涡浅浅,格外醒目。
“帅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转身拿其他的墨镜试了一下。
黑眼镜懒散地靠着墙,歪头看着她,“哑巴怎么你了,不想跟他待一块儿?”
他心思可真敏锐。
宋筠撇撇嘴,“什么呀,我就是想来你店里帮忙的。这几天在你家白吃白住,怪不好意思的。不做点什么,我良心过不去。”
“……”
黑眼镜见她突然摘掉墨镜凑过来,两只眼睛乌溜溜地看着他,笑得很坏。
他直觉这丫头不会说出来什么好话。
果然,下一秒,她耐人寻味地问,“哎,你开按摩店,平时会不会提供一些特殊服务呀?”
拖长的尾音和压低的音量饱含深意。
他嘴角一抽,弓起手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想什么呢!瞎子我做的可是正经的生意。只卖艺不卖身。”
“是吗?”
“我是有节操的人。想当初,有个人出高价,让我去……”
宋筠懒得听他扯皮,眼睛一转,正好瞧见门外有个徘徊的身影。她努了努嘴,“别废话了,赶紧干活。”
黑眼镜回头看见一个中年的胖大叔,脸上立刻摆出了职业微笑。
他搓了下手,边问边像拉皮条一样把那人请了进来。
“老板,中式按摩还是泰式按摩?”
大叔迟疑了一会儿,躺在床上。
“中、中式的吧。”
“好嘞。”黑眼镜洗完手,擦干,见大叔有些局促。他笑道:“老板,别紧张。我是专业的。要是有不适的地方,可以跟我说。”
宋筠心道,他这服务态度还怪好的嘞。
那人身体在他按捏的动作下渐渐放松下来,脸上完全是一副享受的表情。
她捏了捏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再看黑眼镜那副认真的模样,双掌熟练地给人推按着,她心里有点痒痒的。
在他结束后净手时,她笑眯眯地在旁边递上毛巾。
那副殷勤的样子,让黑眼镜有些摸不着头脑。
“又想打什么主意?”
“我肩膀有点酸,你忙完了,给我按按呗。”宋筠冲他眨眨眼。
黑眼镜低笑,“你躺的那些天还没按够?”
她愣了愣,原来他有给每天给她做按摩。
难怪自己醒来很快就生龙活虎了。
两人正说着,店里又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怎么都是男人啊?”宋筠有些纳闷,随后上下扫视了一下黑眼镜,摇头叹息。
“八成是你看起来太黑社会了。良家妇女瞧见你这装扮,压根不敢进来。”
黑眼镜:“……”
其实这店特殊服务是有的,但不是这丫头理解的那种服务。
他平时除了给人按摩,私下还会接几个下斗的活。
前两年名声混出去了,找他的人也比以前多了很多。
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道上的人,偶尔也有一些坐办公室的上班族。
比如,眼前这位年轻人,后背衣服上还有着一条明显的压痕,一看就是经常久坐椅子。
黑眼镜勾勾唇,问他要哪种按摩。
小伙微笑着说了句中式,目光不经意间越过黑眼镜的肩膀,看到后面的宋筠。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而一边,宋筠感受到这种冒犯的眼神,她眉头紧了紧,心里无语地吐槽了一句。
这小伙长得蛮正气的,怎么笑容清新中透着一股猥琐?
几乎瞬间,黑眼镜不动声色地遮挡住他的视线,叫他躺了下来。
接着,施展开一套熟练的推按动作。宋筠不小心与那人微妙的目光相接,她眉头顿时拧得更紧了,索性溜到视野盲区。
短短几个小时,来来往往的客人足以证明这家店的受喜爱程度。
宋筠好奇,黑眼镜这家伙是在哪学的按摩技术?
她记得他好像在德国留过学。
德国某校有学按摩专业的吗?
看黑眼镜忙碌的身影,她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
想帮他分担一下工作。结果被他调侃了一句“把人按瘫了,他可没钱赔。”
宋筠一听,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她也会按摩好吧?虽然技术没他这么好,但不至于能把人按瘫痪的地步。
说干就干,宋筠本想着给一位看着和蔼的老大爷,随意按几下。
谁知道那大爷这么不老实。约莫是看她年轻好说话,他趁机偕油摸了两次她的手。
然后,宋筠一怒之下就把他的咸猪手折了。
他顿时嚎叫一声,捂住手吓得当场就想溜,被宋筠按住,“等一下,你没给钱。”
微微颤颤地交出钱,大爷便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宋筠转身,将手里那几张红票子递给刚才一直在看戏的黑眼镜。
他无奈地看着她,“你是来帮忙的,还是砸我招牌的?”
“他要是不猥琐,我又怎么会揍他?你说,男的为什么总是管不住自己脑子里的那点激素。这很难吗?”
半响,他意味不明地轻笑了声,“你真不知道吗?”
“什么?”宋筠不解地看着他,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按摩店,年轻女人。
这两个词联合在一起,就够引人遐想的了。因为按摩店的风气很乱,很多男人一提到从事按摩职业的女性,就会嗤之以鼻。从他们的观念上,她们就已经成为了被画上标签的不正当女人。
难怪,刚才某些男看她的眼神都多少有些露骨,轻浮。
这都什么事啊?
“我这算工伤了吧。你得好好补偿我。”
宋筠叹了口气,身体往一旁的按摩床趴下来,回头对黑眼镜道:“你下手轻点,我身子骨软。”
黑眼镜被她的无赖样弄得有些好笑,于是配合地问:“客人,您需要哪种服务?”
说着,他的双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