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家伙先前在装睡。
“……”小哥淡淡看了她一眼，扭头往屋子的方向走。
宋筠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自己说，迅速跟了上去。
屋内，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阵。
“明天，你回去吧。”小哥突然开口。
“为什么？”宋筠不满地看着他，“我在这里碍你事了？”
“……”
男人坐在床头，一言不发，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宋筠简直被他气笑了，看着他漠然的眼神，一种巨大的悲哀忽然袭上心头。
她凑上前想去亲他，被他侧头躲过，心一下子更难过了。
几乎是立刻的，声音就哽咽了起来。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吗？明明我们之前相处很愉快的呀，你还为我去找麒麟竭……我们……”
“我在还你人情。”小哥冷眼打断了她。
“还人情？你会因为还人情牺牲自己？”宋筠心火直冒，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总是喜欢口是心非。
“你敢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每次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明明这么紧张……”
说着，看见他皱起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宋筠整个人如坠冰窟，心里酝酿好的一番话，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小哥语调轻淡，说出来的话却很残忍。
“对我而言，你是负担。每次下地的时候，我都要分心神去照顾你。”
负担？
宋筠眼里闪过痛色，没想到在他眼里自己竟然是这样的存在。
所以一直以来，他对她有求必应，满足她那些不过分的要求和对她的包容，都只是在还她人情。
多么讽刺不是。
就算她做得再多，他都没能多看自己一眼。
“张起灵，我不需要你还人情。你完全可以选择不救我。”宋筠暗掐着手心，找回一丝理智，她唇角微微勾了勾，声音冷静了下来。
“面对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这般死皮赖脸。想必你已经忍了她很久了吧？你心里一定在想这个女人很贱。”
听到宋筠这番话，小哥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他看着她，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沉默。
“我也觉得自己是在犯贱。”宋筠的声音染上了自嘲的意味，很轻，却深深地刻入了他的心里，他眼底混沌了一瞬，就听到她接着说了一句。
“以后我不会再烦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去，同时他手里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金属物品。
小哥低头看去，这是他家的钥匙。
他很久以前给她的那把钥匙。
脑子里回想起刚才宋筠决绝的背影，小哥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攥紧了钥匙，用力到指尖发白。
他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到了外面，宋筠一咬唇，泪花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流。天知道，她刚才忍了多久才没在张起灵面前哭出来。
已经第二次了，被这个男人拒绝。
以后，她看见他再贴上去，她就是狗。
身处异世的辛酸茫然，和爱而不得的痛苦，多种复杂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这一刻，宋筠的情绪彻底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