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从,你又能如何?这羌迟城难道还是你做皇帝了不成?”李毅勤怒斥道。
“那你就试试。”李西凤一个眼神,家丁们轮番上前,对着李毅勤拳打脚踢。
梅华被李西凤抱在怀中,他馋涎着美貌,难以自持,亲了口梅华。
“阿梅!”李毅勤在家丁们的殴打下不能脱身。
“这等美人,怎能留给你这个书呆子?今夜,还是留给小爷我享用吧!”
“站起来!站起来!”
陆狸见他被家丁们打的倒地不起,无处可逃,不禁喊叫着试图唤醒他。
可这都是徒劳无功。
只有他自己能够救他。
她虽已知道他的结局,可还是希望他能够跳脱出命运。
“若勤恳之人不能拯救自己,达官贵人只顾冷眼作恶,那这世间哪还有穷苦人活路?”
势力庞大者,簇拥者众多;贫苦百姓者,只孤身一人与家人而已。
家丁要听从李西凤的命令,就算心里反抗,脚上手下也不能停歇。
没一会儿,李毅勤就昏迷了过去。
陆狸在他身体中,自然也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只能听到些模糊的声音。
“这么快就不行了,真无趣。咱们接着玩!”李西凤狂言。
有一家丁望着逢春楼外突然大喊,“公子,南边突然出现了好多人!”
“这会不是宵禁了么?大街上哪来的人?”
“真的!真的!就从那南巷子里出来的!”
“真是扫兴。今天就到这吧。咱们回府。”李西凤脸上讪讪然,兴致未尽。
他簇拥着一堆服侍之人离开,临走时留下一句吩咐,“把他,给我扔下去。”
他指向倒地昏迷,血肉模糊的李毅勤说道,“留他娘子一晚,毕竟美人不能轻易死了,不如,就让她娘子,陪尸体睡一晚,第二天当个惊喜。”
家丁得了命令,怔愣了一下,但还是听从命令。
李毅勤的身体从逢春楼的高空落下,“哐”的一声砸在夜晚的正阳大街上。他的死亡,轻巧的像一个从阁楼上砸下的瓷瓶。
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他的命,还没有一个瓷瓶值钱。
梅华被褪尽了衣物,雪白肌肤露在月光下如同白骨,两名家丁拖拽她从阁楼下到血肉横飞的夫君处,迷药影响下的她还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
再醒来,便是噩梦。
-
陆狸回来了。
伴随着李毅勤生命的消逝,她短暂的‘穿越’之行也结束了。
她还迟迟缓不过神来,沉浸在从高高阁楼跌落下猛砸地面的痛感中。
抬起眼,自己已经变回了女儿身,手中还握着引雷杵。
“广郯?”她戳了戳坐在对面的广郯。
他毫无反应。
难道他还没从那个世界回来?
“广郯?广郯?”她不断摇晃他身体,希望能把他叫醒。
仍是不行。
这时的广郯,正如陆狸所料一样,在梅华身体中。
他被李西凤手下带来的迷药迷晕,再睁开眼,便见到梅华的夫君面目全非躺在自己身侧,周围是无数惊吓声和呼喊声。
“毅勤!毅勤!”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毅勤的朋友吴越。
吴越泣不成声,闭上眼不看梅华这边,还脱下自己的外袍扔给她,“嫂子,穿上吧。”
梅华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
抬起头,却发现周围全部都是吴越叫来寻找李毅勤的朋友,他们都是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们。
“到底是谁?是谁!”吴越大喊。
悲痛之至已无泪,广郯听见梅华道,“是李西凤。”
“李西凤!这个王八蛋!”梅华对吴越的怒骂毫无反应,她只知道自己被他迷晕了,在这之后发生什么,夫君为什么死了,她毫不知情。
吴越等人将梅华送到住处,请了医师不停看病,因为此事之后,梅华的精神状态就很差,时不时地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日吴越像往常一样带着村医来看梅华,他一直突突突说着什么,梅华也没太听得明白。
“以李兄的才情,怎么可能不上榜!定然是那小儿作祟!”
“就他那草包,怎么可能考取得功名?必然是他老子爹买来的!”
“嫂子,今天我召集了所有被莫名除名的学子共同上告,却无人受理!我只能剑走偏锋,去大街上游街示众!讨伐李旸!”
梅华听着吴越的一字一句,机械性的点头。
“嫂子,我定然为李兄报仇!”说罢,吴越就离开了小院子。
村医诊治之后,留下几包随意开的药便离开了,屋内只剩梅华一人。
平日的温存喧闹已不再,空留一人形单影只。
她缓缓躺下,用被子蒙住眼,没人见得她落泪,只听得‘呜呜呜’的哀声。
-
这边,陆狸仍然为广郯没有醒来而犯愁。
难不成,他会一直留在那?再也回不来了?
这么一想,还有点舍不得。
她挠了挠头,突然想到这穿越可能与引雷杵碎片有关。
不妨再试一次。
她再次伸出手,一手握住引雷杵,一手拉住广郯的手。
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难不成,要像话本中说的那样,有非常亲密的接触才可以。
“殿下,我这也是为你好,你若是醒了,可别怪我。”
她心一横,眼一闭,身体向前,吻了下去。
唇齿相接,霎时,光芒四射,模糊了时间。
男子的双眸徐徐睁开,陆狸的脸近在咫尺,唇齿温热的触感那么真实。
他这是,
被轻薄了?
陆狸察觉到周遭变化,抬起眼,一双清澈的眸子正盯着她。
陆狸见他转醒,高兴坏了,上前一把抱住他。
“你果然醒了!话本也不全都瞎编乱造!”
广郯被这毫无预备的贴近失了神,心跳漏了半拍。
“当我握紧引雷杵就可以回溯时间,再次握紧引雷杵并亲你一次,就能回来!!”陆狸兴奋地大叫。
突然,她反应过来自己抱着的是当今皇子,便尴尬松开了。
他被热烈的拥抱惊得羞红耳朵,也被这讪讪然的松开搅得心神不宁。
“咳。”他轻咳一声,缓解尴尬。
“你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他竟还有些想要回味,趁她不看他的时候,手指蜻蜓点水般感受她留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