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势,怕也是他下的一局棋。”
路候书看着摆好的棋盘,无声轻笑,
“说不定,我们也是其中的关键一环呢。”
原著里,彭讳居虽然不是最大的赢家,但他可是和主角不相上下,甚至心计更胜一筹。
若主角没有光环,若彭讳居在最后一刻也保持着原有的心狠,又怎会与赢家失之交臂?
“那要怎么办?”
路里急了,要真如路候书所言,不日天下大乱,他又要前往北疆出征,朝廷内外可都是一家势力,若说真能制服武林也就罢了,但看着架势,显然是恨不得天下更乱些才好。
“候书,你可有什么办法?”
“办法当然有。”
路候书一手拈了枚白棋随意把玩。
“将军请看。”
路候书抬手手指着棋盘,悠悠说道,
“这黑子白棋有什么不同?”
路里定睛一看,棋盘上明显黑子要多些,而白子零星分布,似乎岌岌可危。
“黑子占多数,黑子要赢了?”
路里不懂棋,完全都是瞎猜。
“数量上确实占了多数,但若白子有心,一击必胜,而且这一击还必要在最后一步。”
“怎么会?黑子如此多,就没有赢得可能?”
“棋多可不一定强。气势上足够了,但实力不行。”
看出路里还在疑惑,路候书补充道:
“正如带兵打仗,将军精兵千人,可抵敌军千军万马。”
路里恍然大悟,但仍有疑问。
“候书是如何知晓的?”
路候书隐晦一笑,目光落在棋盘上。
“它说的。”
“它?棋盘?”
棋盘能看出什么?
“棋局可见棋手的用兵方略,性格人品。正如黑子,内外团团,却无重心,什么都想顾,但什么也顾不上。
而白子就要随性很多,随意落子,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使对手轻易放下戒心,但白子进可攻退可守,全凭棋手期望的了。”
“竟有这样的奇人?!”
路里看向白子,渴求人才的眼神似乎在燃烧,他实有拉拢之意。
“这奇人是谁?”
“将军闲置,有人也闲置。势均力敌者,唯有……”
dang——
白子落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梁国,杨乾谋。”
——
那日路里得知梁国也掺和进来,立马就去探查,这次可不是为了求人才,而是为了护国。
梁国与彭国向来交好,国力也势均力敌,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前些年两国开了一场大仗,彭国有他紧急调兵,只是险胜。
之所以险胜是因为梁国横空出来个奇才,能文能武,英勇善谋,最后梁国不是败在实力上,而是败在杨乾谋不熟悉他路里。
那场打仗后梁国就开始可以针对彭国。
对于梁国来说,彭国是一块肥肉,而在彭国眼里,梁国又何尝不是那块肉呢?
彭讳居敢和杨乾谋合作,怕是私底下没少和梁国有交情。
彭讳居也真是有胆子与虎谋皮!
至于路候书,闲来无事在街上转悠,偶尔去军营指点一二,然后又瞄上了京城有名的风月楼。
这日,路候书换了身月牙长袍,半挽着青丝,手里把玩着一把无字的折扇,腰间戴上一块蓝田暖玉,红线挂在腰上,一派风流倜傥,施施然往那风月之地去。
路里略有些新奇,却也不在意,他虽不喜那里,有弟兄去,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自从彭讳居当政,彭国的风气就好了许多,尤其是京城的女子,最是安全,不用被抓走做壮丁,也不怕被人虏去做小妾。
男子却是更危险了,而且还是长得好的男子,家里捂得严实,生怕突然被宫里那位瞧上,后半辈子就毁了,毕竟彭讳居强抢民男还真是司空见惯。
由此,街上平常是没多少俊俏男子了,今日唯独路候书是个特例。
在楼下招呼客人的老鸨见路候书停在门前,眼前一亮,连忙上前拉人。
“公子,我们这儿的美人啊可是个个拔尖,要不你进去瞧瞧?保准有您看得上的~”
扑面而来的香味儿,让路候书有些晕乎,不知觉就跟了进去。
风月楼里瞬间热闹起来,平常姑娘们看那歪瓜裂枣早就看腻味了,眼前的美男子可给她们洗洗眼。
“公子~陪陪月儿吧~”
“官人~怜怜奴好不好~”
谁都想争个先机,尤其是这男子一看就是没开窍的,而且单是这衣服料子都不便宜,更不用说那挂在腰间的玉佩了,瞧着就不是凡品。
“咳!”
见众人都盯着他猛看,路候书微微有些害羞,轻咳一声。
“我不是来看各位姐姐的,而是来买醉的。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着路候书转身就要离去,却见那老鸨已经跟了过来。
“哎哟~公子~哪有这般说话的~咱们这风月楼里的姑娘啊,个顶个的水灵,比你家那小厮丫环都要漂亮。”
“哦?”
路候书眼珠一转,故作沉吟,道:
“不知是哪位姑娘?”
“是我们这风月楼里的头牌,公子肯定会喜欢的,她呀……”
老鸨见路候书生了兴趣,顿时滔滔不绝的说着,却突然被一个女声打断。
“妈妈,刚才李公子订的哪个包间?”
“诶呦,瞧我这记性,忘了告诉那公子。包厢在楼上的二号房,玉林你去吧!”
“哦~劳烦妈妈了。”
女人的声音柔媚入骨,像极了夜莺的叫唤,听着就有股酥麻感觉。
路候书不由多看了几眼。
女人穿着粉色罗裙,身材婀娜多姿,胸口饱满,臀部圆润,细细长腿,腰间系了条淡绿色的宽腰带,衬托的整个人越加玲珑有致。
她一双眸子含春带嗔,嘴角微勾,眉眼含羞,像是个待嫁的小媳妇般,看得路候书有些愣怔。
那女人见他愣住,心下好笑,却依旧装出矜持的模样。
这时路候书回过神来,从袖口掏出一个荷包,拿出一把银子。
“老板娘,这些钱够不够将那位姑娘让给我?”
老鸨见钱眼开,连连点头。
“够了够了!”
伸手接过银子,老鸨招呼着玉林,
“玉林,带公子去三楼一号厢房。”
那李公子也说不上是公子,她们赚钱难了许多,路候书的这点钱够她们几天花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