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答案白桦是一刻也不想多留先走为敬,公子尧有要事处理也走了。
孟常也想走,但是昨晚听了列夫子那句话后心里一直不上不下的,想找个人帮忙看看。
闻人说自昨天起就一直坐在角落里不言不语,自己抱着卷轴看得入迷。
孟常厚着脸皮凑过去,往后边一看,密密麻麻全是圈圈点点线条还有符篆,看得人眼花缭乱。
闻人说察觉她在看,给她拉了把椅子过来,卷轴放在中间的茶几上,又给她倒了水,继续看自己的。
在家的时候她都是偷偷看的,没来得及认真。
闻人说见她光站着,今天一早总是发呆,便抬头问:“怎么了?”
孟常这回其实没发呆。
“哦,想请你帮个忙。”
“嗯?”
“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给那东西缠上了。”
闻人说眉头皱起,“哪里不舒服?”
“就是因为没有才奇怪。”她说,“昨晚列夫子问我风铃为何,我说,可防邪祟,他说,那你防到了吗?但是我昨晚回去后竖了筷子点了符,没发现。”
闻人说颔首,从锦囊里找出一个罗盘,用灵石驱动,罗盘一动不动。
闻人说又摆了个阵,灵石投进去,光华闪烁半天,仍旧没有动静。
“或许,他只是单纯的问问。”
可能吧。
孟常这么想着,也觉得是,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对了,你家有藏书阁没?我在卷轴里发现一些没见过的符,想看看。”
“我带你去。”
闻人说家的藏书阁整个的在地下,很宽的一个地下室,里面的书很多。叫人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起。
闻人说点燃灯,走到桌边在桌上的桐油灯其中一盏上画了个符,屋子东北角的一排书架上符文闪烁。
“符篆相关的书籍都在那里。”
“谢谢。”
这书架旁边还有笔墨朱砂和白纸,挺多的,想来是唐长老备用。
“我可以用这东西不?”
“你随意。”
那就不客气了。
孟常把卷轴摊开,抽了张纸过来用墨将之前看过的几个不会的符搬出来,然后开始翻书,翻着翻着发现有些之前没见过,便随手记在了另一张纸上。
然后继续翻找,无意间发现一串很奇怪的符文,注解里写着可以转换灵气。
金丹的作用就是转换灵气。
这回她把这个符临摹了好几遍,确定一模一样了,就拿朱砂往自己手背上来一个。
但是她发现这东西居然很费力,初始没什么,但是快成型时就突然大脑一阵刺痛。
这一下痛得简直不叫人活,脑袋被活生生撬开一样。
“啪~”
朱砂笔落地,她痛的死去活来,好半天才回过来,就发现自己坐在地上,闻人说在她旁边。
“不好意思,一时手贱。”
“你没事就好。”闻人说将朱砂笔放回去,“引气符是个弊端,就像强行打开自己的灵脉迎接来自自然的灵气,这个过程每一个穴位都会如刀剃过,痛苦异常,中间全凭毅力坚持,若是中断了,轻则伤及大脑变得痴傻,重则灵根损坏。”
这点常识孟常还是有的,“还真是知识渊博啊。”
孟常想起来他金丹损坏的事,想必也看过这书,“你试过?”
“嗯。”
“到哪一步了?”
“没用。”
“嗯?”
“引气符只是引气入体,然后供金丹转化为灵力,我没有金丹,引进去也没用。”
“这样啊。”
孟常又详细看了一遍,还真是有这么一句话——如趟炼狱。
“这么奇葩的要求,要是好好的谁会找这玩意。”
“绝境。”
“啊?”
“它有弊端,一般人轻易不会用,但是可以记住,在危急关头下人的潜力很难说,万一成功了,那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绝境啊,那得多绝望才会趟炼狱都能坚持。
“算了,不强求,我还是继续找我的符。”
藏书阁一呆有点忘我,期间闻人家的人送来吃的,第一天还能送到她手边,第二天只能到她一尺以外的地方……第七天整个过道进不来,只能等她出去吃。
孟常好不容易把里边的符全部拆解出来,一抬眼才看清楚一丈长二尺宽的过道上铺满了白纸黑字,乱七八糟的,有些还堆在书架上。
中间好像有人来添了纸,还有人来换了笔墨送吃的。
有点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轻点地面,穿过满地的纸张到了书架边上。
本来以为自己够厉害了,结果出来一看,好家伙,整个中间一丈宽的方形空地都是闻人说的天下,一个角落里纸张铺的比她的还厚,其他空地上直接建模,各色各异的阵光华闪烁。
他还在画。
孟常抱过甜点蹲在过道上吃,他占了中间位置,要出去得从旁边绕好大一截,她不想动,干脆摆出原图,基础阵法她还是会一点儿皮毛的,对照着玩连连看,发现但凡有符文加持的阵法,单单摆出阵来就没那么灵气,甚至有些都没启动。
闻人说终于画完最后一个阵法,舒心一笑,拍着手起身,与孟常对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你还在?”
巧不巧,她也以为他出去了。
“嗯,你这边怎么样?”
“拆完了。”
这岂止是拆完了,都复制大半了。
只要把符对应进去,差不多可以知道作用了。
“好恐怖的学习能力,我都怀疑你说刚学是骗人的。”
闻人说耸耸肩,“每门初级考试都满分怪我喽。”
“切~”
她不屑完反应过来不对劲,“你居然会讲笑话!!!”
闻人说颇有些小得意的脸上呆滞了一下,仿佛也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板板正正的回一个“嗯”。
然后,某人居然脸红地转开头,尴尬的咳一声。
孟常也不逗他,随口问一句,“进来多久了?”
闻人说忘我,但是不忘时间,“七天了。”
孟常的糕点啪嗒掉地。
完犊子了。
整整七天没跟老爹报备行踪!
她风一样的抱着糕点绕出去,“我先回家一趟,下次过来给你装符。”
她风风火火的冲出来,轻功点地瞬间出去好远,带起一阵风,下人给吓了一跳。
“公子,这……”
公子尧望着她很快消失的身影,又转头看着“慢悠悠”晃出来的闻人说,笑了,“你欺负人家了?”
闻人说:“……”
谁欺负谁啊,就算真的不应该是他被欺负?
公子尧觉得好笑,“人家毕竟是姑娘,怎么说吃亏的都是她。”
闻人说嘴皮子一动,蹦出俩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