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商量实则威胁的一段话，令不少满脸排斥的女孩犹豫起来，窦悦神色平静地打量了一圈，疑惑地在脑海里问道：“来的这些也不是最漂亮最有人气的选手吧？A班就来了一个，B班两个？”
【因为AB班的选手大多有后台啊，不是经纪公司强势就是自己本身有背景，节目组傻了才找她们去陪酒。你没发现一只妖怪都没有吗？】
“哇哦，看来他们也知道妖怪不好惹啊，专挑软柿子捏？是这么说的吧，这场饭局很有蹊跷啊。”窦悦获得新身份不久还没有去修士协会认证过，她遮掩了气息、修为又高，低阶修士很难分辨她的身份，更别说普通人了。
任斐如果不是见她在小公园打坐冥想，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是辨别不出的。
【饭局就那么回事儿，你要去见识一下吗？那些肮脏的大人们。】
窦悦瞥了眼一脸惊惶却哆哆嗦嗦坐上车的乔丹妮，微微蹙眉：“去看看吧，我不信那个女人。”那中年女子满眼算计，看她们的目光鄙夷又嫉妒，实在不像是能兑现承诺的好人。
【嗯，还是老三样多听多看少说话，最重要的是，别冲动。】
窦悦眨眨眼，不明白有什么好冲动的，跟在几个女孩身后上了车，突然背后有人拉扯住她，原来是桑璐喘着气从宿舍楼里冲了出来，一把拽住她的衣服就往回拉：“你凑什么热闹，跟我回去！”
窦悦一愣，笑着拍拍她的手压低声音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别怕，我去看看就回来。”
桑璐闻言瞪大了双眼，像是猛然想起她的修士身份：“你、你！你可别乱来啊！”
窦悦冲她挤挤眼，捏了把她刚洗完还带着水渍的嫩脸，转身坐上了车。
中年女人数了下人数，发现还不到叫来的一半，不由撇撇嘴，她将那些不愿上车女孩的姓名记下来，冷哼一声让司机开车。
留下的女孩拉住跑来的桑璐，小声道：“别管了，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劝不动的。”
桑璐正有些懊恼自己多管闲事，也不搭对方的话，径直走回自己的寝室，边走边脑补窦悦把那群脑满肥肠的投资商给打进医院，她们被连累退赛甚至再也进不了娱乐圈的凄惨下场。
桑璐吓得连忙跑去找杨暮茵，被后者安抚了好久才神色恹恹地上了床，握着手机翻来覆去睡不着。
另一边，令桑璐饱受惊吓的窦悦正满心好奇地打量着装修奢华的大酒店，乔丹妮忐忑地挽着她的手，两人跟在人群最后面缓缓朝楼上包厢走去。
包厢很大，一扇屏风遮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野，绕过屏风是一间茶室和一个吧台似的小厨房，再往里走才是吃饭的正间，偌大的酒桌上坐了七八个中青年男子，自动旋转的桌台摆满了珍馐佳肴，可惜没怎么动过，倒是白酒、红酒杯杯斟满，看样子已喝过一巡。
“哟！可把你们给等来了！来来，快找地方坐儿！”
“这可是我们女团最漂亮的一批学员了，各位大佬可得温柔些，别吓着她们了~”
“来，你们隔开坐，正好一人陪一位。”
“我们来迟让大佬们久等了，这样，你们一人敬一杯酒，先暖个场！”
……
中年女子和酒桌末位的青年人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的把来人安排好，又哄着劝着让女孩们给一群中年老板敬酒、倒酒，有两个熟练的早已凑到主位旁边，热情地贴了上去，其他女孩则大多满脸茫然又局促，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眼见酒桌上逐渐热闹起来，中年女子功成身退地离开了包厢。
窦悦本来见满桌佳肴想先吃一遍，但酒桌上的情形看得她眉头越蹙越紧，那两个熟练工没一会儿已经快坐到主位男子的大腿上了，此时正一个喂菜一个喂酒；乔丹妮拘谨地赔着笑，给身旁的男子倒酒，时不时被摸一把小手；有女孩被搂住腰惊得差点跳起来的；有女孩被摸了腿，满脸惧怕地往外缩；有女孩被逗得捂嘴笑，不停给对方倒酒的；也有女孩被给资源的话哄得信以为真，一个劲儿喝下对方灌的酒……
无论主动、被动，每个女孩和油腻中年男人的脸都在她眼前不断摇晃，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几个男人把她抱在腿上亲昵喂饭的场景，他们的脸与酒桌上男人们的脸逐渐交叠，惊出窦悦一身冷汗！
她猛地摇摇头，不，不该把养大她的师长们与这些油腻龌龊的男人对比。
“你怎么了，没事吧？喝不惯酒没关系，我让人上鲜榨果汁。”窦悦身旁的男子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抬手让服务员上一扎果汁。
窦悦脑袋嗡嗡地疼，揉着额角没有搭理对方，男人收回拍抚的手温声道：“空腹喝酒会不舒服，我给你盛碗汤？你是叫窦悦吧，我看过你的舞台，很有自己的特色，我们公司最新出的一款产品很适合你，回头我带样品过来给你试试，效果好以后让你做代言人如何？”
男人温声细语，仿佛对窦悦十分看好，亲自盛了碗汤给她暖胃，又道：“其实像你们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发展前途还是很多的，没必要为了个出道位死磕。当然我不是说你一定出不了道，只是这里面水浑得很，有时候不是光有实力就行的……”
“你想说什么？”窦悦没碰果汁和汤碗，虽然以她筑基期的修为就算里面有料也奈何不了她，但她莫名觉得恶心不想去碰。
“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出道失败也不用沮丧，多的是机会，就看你会不会把握了。你是这群女孩里气质形象最好的，很合我的眼缘，我刚买了一辆迈巴赫，想请你等会儿出去兜兜风，不知窦悦小姐可否赏脸？”
【真能绕圈子啊，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温柔体贴啊？油腻大叔再装也遮掩不住恶臭味哦。】038实在没忍住吐槽道。
与此同时，窦悦的耐性也到了临界点，她嫌恶地推开被男人口水溅到的汤碗，站起身道：“我要回去了，谁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