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廿五连龙”,即一个人连续赌博,连赢二十五局。
而这位身穿土黄色教袍的传教士,竟在这个酒馆的这些天,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五连胜,也就是说,他竟然赢下了五十个人。
“蒙特卡罗”酒馆赌博的规矩很简单,输的人只要请赢的人喝一杯酒就可以了。
但这位“普雷斯特”似乎对这种规矩并不买账,不过他也不要钱,只是对那些输了的人提了一个要求。
酒馆老板也不知道这位传教士提了什么要求,但他只知道这些天酒馆内的人越来越少了,一直到今天,酒馆内竟只剩下自己的这些伙计,这位传教士和他的那两个女侍从了。
酒馆老板一直怀疑这位传教士对那些赌输的人提出的要求是让他们离开酒馆。
这倒也不是妨碍他做生意,因为这个镇子上的人对钱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热闹的酒馆突然冷清下来,让他有些不习惯。
作为镇子上为数不多的娱乐场所,这么冷淡还是头一回。
不过这天,这个酒馆终于是又来了几个人,这让闲不下来的老板总算是忙活了起来,连忙出门上去迎接。
“几位是赶路去做生意的?在小店喝一杯?”
酒店老板打量着牵着马的几人,他们的穿着不是弗色大陆和奇尔博顿大陆的风格,倒像是吉亚尔特那里的人。
因为他们多穿长袍与皮裤,衣服更多的是为了御寒与防潮为主,加上吉亚尔特作为贸易之都,而眼下的几人又牵着马,拉着货,一定是从南边来的。
“住一晚上吧。”
贝特在前面发话,边向热情邀客的老板道谢,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店内的情况。
敏锐的贝特还未进门便发现酒馆内的冷清,按照阿尔文对小镇的描述,作为镇子内唯一的酒馆,不应该只有一个传教士模样的人坐在大厅喝酒吧?
老板看到了贝特的疑惑,便立刻解释道:
“哈哈哈,客人别见怪,那人是‘普雷斯特’,虽说不该喝酒,但我这地方向来是来者不拒,谁说传教士就没有喝酒的权利呢?”
“你别看今天冷清,往常的人可多了,这两天奈澈尔山的活物越来越多,那些人说不定都和猎户商量好要去打猎了。这不正好,也没人打扰各位,难得的清闲啊。”
贝特也没有多问,毕竟这种避难地的人成分复杂,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又有谁搞得清楚。
他们只在这里住一晚,只要确认没有危险,明天到班里地亚交了差就算任务完成了。
贸易部一行人将东西全部归置好后,全部来到了大厅喝酒。
作为“蒙特卡罗”特产酒“大地之光”,斯佩特显得跃跃欲试,毕竟他以前上学那会儿,家里可从不让他喝酒,如今在灵薄域,可算是没了禁酒令了。
“大地之光”的味道很绵,不辣口,甚至有些微甜,酒香扑鼻,余味持久,酒色显得有些微黄,让人回味无穷。
在座的众人都陶醉在酒香之中,毕竟谁说美酒藏天间,破屋不能卧醉仙?
这酒喝起来也不会上头,让人毫无醉意,让人酣畅淋漓,仿佛是对这次任务的褒奖。
就在众人畅饮之时,一旁桌子前的传教士却自顾自地说道:
“送货还敢这么喝酒?就不怕醉了之后让人把货给劫了?”
阿尔文听出了他的意思,出言嘲讽道:“传教士也敢在这喝?就不怕送货的把你的事迹传出去,名声给你搞臭了?”
那身穿土黄色教袍的人低头笑了笑,也没有回头看向几人,继续说道:
“说的对啊,这个传教士不称职啊。不过,喝酒不玩点游戏,又怎么能叫喝酒?”
阿尔文来了兴致,拿着酒杯坐了过去,问道:
“你想玩点什么?”
眼前的传教士这才转过头面向众人,微笑着说道:“各位,这‘蒙特卡罗’酒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知各位知否?”
贸易部几人没有接他的话茬,一来是确实没来过这个地方,二来是难得的悠闲的心情被这个传教士打破了,对其有些怨意。
见无人言语,那传教士继续说道:“这个酒馆流行一种赌博游戏,不知各位可有兴趣?”
丽莎一听到赌博,立马摇起了头,连忙出言:
“赌博?!我们可不赌博!您还是找别人玩去吧。”
那传教士立刻哈哈大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姐误会了,这里并不赌钱,只是输的人需要给赢的人把酒钱付了就行。”
丽莎一听到能省钱,立刻来了兴趣,喃喃道:“原来只付个酒钱啊。”
那传教士也不管几人玩不玩,就将这里盛行的卡牌游戏的规则讲了起来。
丽莎却凑在斯佩特和贝特的耳边说道:“诶!我们要是赢了,这么多人的酒钱他都得请客啊,就算输了,他也只有一个人,这样想来,我们好像蛮赚的!”
斯佩特都要听笑了,丽莎还真是持家的好姑娘啊,一听到能来钱的地方,真是一个机会都不放过啊。
卡修、阿尔文和米娅在一旁听着传教士口中卡牌游戏的规则。
听完他讲述后,几人感觉很简单,但是简单的东西想找到一个制胜之道往往是不易的。
而此时,这几日一直沉默不语的“V”却出声了,他的声音浑厚有力,饱含着风霜与丰富的阅历,“来一局又如何?”
众人皆是转头看向“V”,没人明白他现在来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
但是大家知道的是,眼前的传教士可以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暗哨”,伪装成一个传教士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阿尔文转头怒视着他,低声警告:“老实点!到家门口了,别给我们整出什么幺蛾子!”
一直坐在“V”身旁、看管着他的米娅,立刻在桌下按住了“V”,手上冰霜凝结,冷飕飕的风吹到了斯佩特的身上,都让其感到一阵寒意。
贝特立刻给几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不要轻举妄动,为了避免暴露,立刻用轻松的口气说道:
“好兄弟,你就别赌了,知道你想给哥几个省个酒钱,但你忘了你前几天赌钱都输了多少啦?你这几天手气不行啊。”
“这样吧,斯佩特,咱俩和这位尊敬的‘普雷斯特’玩一局?”
斯佩特立刻应承着,和贝特一起坐到传教士那一桌。
斯佩特知道,如果让“V”去赌,他说的话就会变多,说得越多,暴露的就越多。
但如果他们不去赌,几人听到“V”的话后,慌张的样子让传教士看到也难免会引起怀疑。
就这样,斯佩特和贝特入了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