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傅霖居然真的觉得头开始痛了，她闭眼道：“行了，行了，我说了我不会……”
云慕霖突然又道：“师姐之前说，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法为喜欢的人报仇，所以才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
傅霖：“……”
你怎么非得死咬着不放呢。
云慕霖语气坚定道：“师姐，我决定了。”
傅霖的头是越来越疼了：“……你决定什么了？”
云慕霖冷静地开口：“我决定了，不管你需不需要我帮忙，我都要去替你报仇，为你杀了那个你想要杀的人，早日解你心头之忧，以免你再有这种寻死的念头。”
傅霖再次深深感到无语了：“我都没和你说过我要杀谁……”
“对，师姐一直没说过，”云慕霖点点头，走到了傅霖跟前，勾起一点唇角，唇边虽然带笑，声音却很严肃，“所以，我现在需要知道。希望师姐能够告诉我。”
傅霖叹了口气，真诚地道：“云师妹啊，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感动，但是，我之前也提过了，你真的打不过啊，你会死啊……”
“打不打得过是我的事，师姐不用顾虑，就算死也没关系，我说过了，我不怕死。”云慕霖固执地说着。
傅霖：“……”
得了，傅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云师妹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哪根筋又搭错了，八成，马上要开始发疯了。
来，请开始你的表演。
傅霖后退了一步：“你死了，我身上可就背了条人命啊？！我万一良心不安，夜里睡不着觉怎么办？！你死了又没法负责我的睡眠质量！”
云慕霖又走上前一步：“师姐，那你信我，我不会死。”
傅霖简直想翻白眼了，她也确实已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不会死？你说不会死就不会死？对上那位你多半就是要死！还死得很惨！我也早就说过！”
云慕霖毫不介意，语气平静地问：“所以，师姐的仇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厉害？”
傅霖冷漠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告诉你。”
云慕霖摇摇头，很肯定地道：“不，师姐会告诉我的。因为我知道，师姐是一个容易心软、心地善良的人。”
傅霖：“？”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了？你跟我很熟吗？
傅霖嘻嘻一笑：“对不起，我的心像石头，不管你怎么问，我都不会说的，因为与、你、无、关，我也不想和你扯上更多关系。”
话刚说完，她就变了脸色。
只因云慕霖抬起右手，呈爪状抓向了自己胸口往上，靠近锁骨的位置，五指指尖好似都没入了，从伤处流出来的血直接将白手套染红了大半。
云慕霖好似毫无知觉，只温声问道：“师姐，你的仇人是谁？”
傅霖整个人都傻眼了，震惊地看着她，愕然地道：“我草、云慕霖你真疯了？！你在干什么？！”
云慕霖不言语，将手拿开，鲜血从五指带来的伤口缓缓冒出，逐渐染红了她胸前的一片青衣。
傅霖是真被她刚才的举动给惊呆了，脸色都有点发白了，忍不住叫道：“你他妈在做什么？你刚才做了什么？！你他妈疯了？！你真有病啊？！”
别在这里发癫！！！
说着，就想去拉住云慕霖，看看她胸口上方的伤势如何。
云慕霖却出乎意料地直接躲开了，她不仅仅是往后躲开了好几步，甚至从不知哪里摸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抵在自己胸口，依旧是温声问道：“师姐，麻烦告诉我，你的仇人到底是谁？”
傅霖看着她的动作，陡然觉得背后起了一阵寒气。
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威胁！
云慕霖竟然是在用自己来威胁她！
疯了，疯了！这个人，居然已经疯到了这种地步！居然想出这种办法来让自己开口！果然一点也不正常！
傅霖咬着牙：“云慕霖，你他妈神经病……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云慕霖竟然弯起了唇角，早就预料到了一般，轻声说：“师姐，我绝对不会做对你不好的事，逼迫你说出来，所以，我想来想去，只有伤害自己这个办法了。我知道师姐心地善良，比谁都要珍重身边之人，既然把我看成朋友，就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一直伤害自己，一定会不忍心，一定会看不下去……所以，你一定会告诉我的。”
她的语气那么笃定。
傅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真正遇见这样对自己下狠手的人，比她自己失去理智发疯时还要狠……说不震撼，那是不可能的，但除了震撼，又感到一股子没缘由的愤怒。
因为不想承认，不想被人看出，却又被人看破、被人拆穿的愤怒。
傅霖怒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云慕霖，我告诉你，你就算在我面前死了都与我无关！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威胁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过是和我刚认识没几天的路人甲而已！如果不是你非要和我接触，我们根本就不会认识！现在更是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你这样只会单纯降低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好感度和形象而已！！！”
云慕霖摇摇头，一字一句地道：“师姐，我绝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赌……我对你好，我是你的朋友，你会珍惜对自己好的人，所以，你肯定会看不下去，你会心疼我。”
你会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