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这边却先回了家,这两天槐花都扔在一大妈那里了,她也没去看看,就进了自己家,反锁了门。
掏出所有的钱,身上留了一些,把剩下的藏在了门口水缸下面,一块红砖的底下,压着一个铁盒,那是她的小金库。
她这一波挣了将近四百块,等贾张氏出来,就说钱都赔给许大茂了,他收到钱才写的谅解书,至于减刑,肯定是减了呀,不然就终身牢狱了。(图)
至于还欠许大茂的钱,她可没想着还给他,到时候再想办法呗,不行就让他占点便宜。(图)
傻柱的钱,以后继续挤着,就不找易中海借钱了,不太好还。
屋里都收拾好了,她才去了派出所,把谅解书给了警察,说自家已经赔了许大茂全部损失,谅解书上写清楚了。
许大茂表示看在棒梗岁数小的份上,原谅了他,至于贾张氏,她说许大茂不肯写谅解书给贾张氏。
钱赔没赔,警察会再去跟许大茂确定的,但谅解书只给棒梗写了,警察也不会管的,就如实报了上去。
再有一天就是春节了,浩天这些天挺忙的,到处送温暖,给亲朋好友们都送了年礼,本来也不用这么多礼节的,这年头大家都穷,互送礼物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但浩天第一次穿过来,对这些都感到新奇,所以马不停蹄的到处忙活,他觉得挺有意思,在后世他家亲戚本来就少,他又比较叛逆,从来不跟家长走亲戚的,更别说送年礼这种事了,从来没干过。
最近一段时间,浩天的生活工作都很充实,可以说有点忙碌。
生活上,在梁拉娣那里做的棉衣取回来了,梁还找他要解放鞋呢,浩天跟她说过了春节再说。因为他剩的那几双解放鞋,都交给娄晓娥卖掉了,售货员的销售渠道不要太广。(图)
浩天又让梁拉娣帮着做了两个铁笼子,入冬以来,他在小院养的两只母鸡,一开始被他移到了南边的倒座房里,但只是个临时居所,那个屋没生炉子,所以他又做两个笼子,还是把母鸡放厨房里了。
他在阳台养的那些母鸡,每天都生不少鸡蛋,他只好找到轧钢厂的李采购,不对,现在李采购升官了,应该叫李科长了。
浩天把鸡蛋都卖给他了,一周送一次,每只蛋卖六分钱一只,本来想卖五分的,但是吃过那个鸡蛋以后,他觉得五分亏了,但是卖太高又担心出事,所以就卖六分钱吧。
不过这可乐坏了李科长,他觉得捡了大便宜,因为这鸡蛋吃着比别的好吃啊。至于这些鸡蛋是不是都给轧钢厂用,那就难说了,好东西又是紧缺货,可以拿去送礼,也可以调剂给别的单位,用于人情的礼尚往来。
浩天发现一个规律,就是他阳台种的蔬菜都特好吃,但阳台养鸡生的蛋,也好吃但没蔬菜那么出彩,有点像在买菜app上买的食物,拿到阳台被洗礼过一样,好吃度处于app和阳台出品,之间的水准。
而买菜app上买来的食材,跟四合院这边质量上差别不大,就像同是富强粉,质量就差不多,猪肉他感觉还不如四合院这边的香,至于原因是什么,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街道工厂的生产,已经走入正轨,就是说生产过程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销路和产量,他们这种厂子生产的产品,如果不是被工厂或者单位预定的,是没人搭理的,就是说需要自谋出路。
而产量,那真是没办法,工人的技术都是新学的,保证了质量就没法要求数量了。
其实这两点浩天都不担心,但工人们都很着急的,从来没接过这样的订单,之前都是谁要什么,找他们帮着加工一下,做好就会收走,然后付款发工资。
这回倒好,还不知道卖给谁呢,自己就生产起来了,虽然成本不用他们操心,但他们对发工资这事没底呀。
因为他们节前也一直在工作,浩天就找街道办预支了他们的工资,在春节前发给了他们,然后又自掏腰包,给他们发了一点点米面油,跟他们交代好,不要外传,过完春节,他们的产品就会供不应求的。
每周浩天还要去乒乓国训队,做两天陪练工作,这两天也成了改善伙食的时间,国家对运动员是有补贴的,特别是到一定等级的运动员,不仅是财务上,更在于营养。
据说在1960年最困难时期,国家级的运动健将,每天还能保证供应肉食四两呢。不过当年能享受这级别补贴的,全国只有两人。
而1961年,四九城人均肉食消费量是八两半,全年!是四九城有史以来,肉食消费水平最低的一年,但,仍远远高于其他兄弟省市。说明前几年真的是苦啊!
每周两天,浩天都能吃到运动员餐,这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享受美食的特权,连教练都吃不到的,可浩天觉得他们做菜还是不太舍得放油啊,素的很,或者有肉食也不太会做,还是不舍得用油造成的。
浩天每次来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队员们,教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技战术,好比简单的发球一项,后世那么多古灵精怪的发球方法,浩天稍微点拨一下,就够惊艳四座的。
这些新技战术,他们都在慢慢消化着,浩天预计这批里的许多运动员,可能来不及在世界的舞台上发光发热了,65年以后体育事业都会停顿的。
但他的技术传播,一定会影响下一代乒乓健儿的成长,然后最终影响70/80年代那几批运动员,可以让华夏保持在乒乓球领域的领导地位,不会出现后世那几年群雄逐鹿的现象。
能为祖国做出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而又不把自己暴露出去,是浩天做事的准则,利他之前先保命。别搞个壮志未酬身先死,没去跟美丽国拼刺刀,倒被自己人切片的状况。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浩天好久没去小酒馆了,晚上正好没事过去坐坐。
到了小酒馆,可能是已经临近春节,这时只有一桌客人,正是牛爷和片爷,俩人正懒散的聊着,看到浩天进来,都来了精神,这酒馆一般很少年轻人来的。
“怎么着小关,你这是当干部啦?都穿上四个兜啦。”牛爷看见浩天的新衣服,就开起了玩笑。(图)
“没有当干部,我只是调到街道办上班了,这不是旧衣服也穿坏了,就新做了一身。”浩天说笑着先去了柜台要酒菜。
“呦呵,小关可以啊,进了街道办了,那以后肯定是个干部啊。这是不是得请客呀?”片爷还没喝够呢,就开始怂恿着浩天请客。(图)
浩天正好顺便多买了些,还好这里消费不要票。
坐下来三人又开始瞎侃,四九城老爷们别的不行,侃大山个个都在行。
说着说着,片爷就感叹,前几年穷的啊,多苦多难的,粮食都不够吃的,他家大儿子在东北成了家,那边不是粮食大省嘛,比这边有条件拼缝儿(挣差价),前两年开始偷偷的倒卖粮食,可是没少挣钱。
去年四九城的物资紧张,刚刚缓过来点,他儿子那边前年就能吃饱饭了。这个事他只跟牛爷偷着说了几次,本来不会跟浩天唠叨的,可是今天有人请客,他有点喝多了,就说了出来,牛爷觉得浩天也不是那种爱嚼舌根的,所以也没拦着。
最后片爷就问浩天,自己要不要也去东北,投奔他大儿子那里。
他觉得在四九城这里真没意思,他本来还在陈雪茹的店里混个公方经理的,后来被陈雪茹找茬赶走了,现在也没个正经营生,生活苦就算了,还到处被人看不起。
如果去了东北,他觉得肯定能混出个人样来,只是去那里如果只是给儿子儿媳打杂帮忙,也不是个长远之策,他想着搞笔钱过去当本钱,在儿子那里参一股,也有面子。
可是这些年他也没个稳定工作,家底也败的差不多了,所以最近总找牛爷长吁短叹的。
浩天一看,这不是片爷卖房那段嘛,没想到是这个时间发生的事,估计过一阵片爷就该找徐慧真卖院子了。
为什么是过一阵呢,因为现在徐慧真还不是居委会主任,浩天记得原剧里买院子这事,发生在徐慧真升任居委会主任期间。
浩天盘算着,如果自己想抢先把院子买下来,倒是可以,只是不知道片爷准备卖多少钱,自己的家底可不厚,他穿过来还没接触过房屋买卖的事,不知道那个院子一般价格是多少,自己也就一千多几百的资金。
忽然他又想起来了,他爷爷的赔偿补助还有一千呢,所以加起来有两千多了,片爷的院子会卖多少呢?
他再一看片爷,完,今天肯定是问不出来了,片爷已经爬桌上了,他只好从牛爷那里问清了片爷家住哪,自己扶着片爷回家去了。
等到了片爷家,他老伴来开的门,看见片爷喝成这样,嘴里就不停的唠叨他,好在片爷啥也听不见,这样两人一起把片爷扶到了床上,浩天也没耽搁,打声招呼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盘算着要不要买那个院子,刚才进片爷家看了一眼,只是看到了他们住的后院,也不知前院如何,按说应该很不错。
但这时的两千块钱很值钱啊,先不说片爷想卖多少,如果是两千的话,浩天也得好好考虑一下的。
他比徐慧真买这个院子,有几点不如,一是不住这边,照顾不方便;二是没那么多闲钱,毕竟他刚穿过来,资金比不上徐慧真经营生意多年的积累;三是用不上,从现在起十几年内,这院子对他来说一点用没有,即使改开后,他也不知道除了留着以后增值,还有啥别的用处。
综上所述,这院子对他宛如鸡肋,看原剧觉得是个大便宜,但如果自己用尽全力拿到手,结果却没有那么香啦。
思前想后的结论是,如果一千五以内的话,他就收了,就当存钱了。如果高了就算了不要了,因为就算收了也会有一些麻烦,毕竟这么大一个院子,总会招人觊觎的。
这事想开了,心情也跟着舒畅了许多,想想这事真是人们常说的那样,占不到便宜就觉得吃亏了,心有不甘。其实豁达的想,占不到便宜没准还躲灾了呢。
除夕夜的年夜饭,秦淮茹一家是跟易中海、傻柱和聋老太太一起吃的,惨淡的贾家,就剩她和两个闺女了,但除了她还时不时的因为想起棒梗,长吁短叹的,其他人都还是挺高兴的。
好几年的饥荒,大家终于能吃个安稳饭了,去年已经不再像前几年那么困难了,食品的供应有了很大提升,特别是去年蔬菜的供应,真的很丰富了,甚至比58年都多了。
秦淮茹想的是今后的生活,贾东旭去世已经一年多了,她早已走了出来,贾东旭生前对她也是不怎么样,他听他妈的,又不管家务,偶尔喝点酒也爱好打老婆,全都是因为秦淮茹是个乡下人,没有城镇户口,吃不到供应粮。
直到贾东旭死了,厂里让她顶了岗,也解决了她的户口,自此吃上了计划供应商品粮,腰杆子都挺直了,心思也活泛了。
结果乐极生悲,棒梗这时候出事了,那是她最大的希望。现在渺茫了,她也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图)
傻柱看她这样很心疼,一直在劝导和照顾她,看的聋老太太直翻白眼,她可看不上秦淮茹,拖家带口的还是个寡妇,哪配得上她大孙子啊。
可傻柱不这么想,自从贾张氏和棒梗被抓走,他忽然觉得生活给他开了一扇窗,幸福照了进来,他似乎能看到自己的生活有了颜色。
本来傻柱对秦淮茹有想法,也只是停留在性趣,他一个过了正常婚龄好几年的大小伙子,对整天在自己眼前晃悠的身体轮廓,只有强烈的探索兴趣,当这个轮廓忽然没有了桎梏,摆在了自家门口,等着自己摘取、占有,这件事就变得那么的切合实际了。
原剧中,傻柱在跟娄晓娥相爱之前,一直认为秦淮茹是配不上自己的,自己只是因为同情才帮助她,馋人家身子那是个人隐私和爱好,不能当饭吃的。
可现在,秦淮茹的婆婆和儿子都进去了,传说会判好多年,那么她就是个只带着两小闺女的二十多岁的少妇了,她要是想再嫁人,可没人管的了了,而自己是不是那个她最想嫁的人呢?(图)
在傻柱心里,答案是肯定的,自己稍加努力,似乎就会唾手可得,这个新奇的诱惑,不断鼓励着他前进。
而这个屋里,对秦淮茹有了进一步想法的,可不止傻柱一人,那个贾东旭的师父,现在秦淮茹的师父,那个曾经的一大爷,四合院里唯一的八级钳工,一直在帮助贾家、扮演着贾家救世主的易大爷,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子嗣却自认还可以的,易中海,也有了一个曾经很遥远,现在无限可能的希望。(图)
不管现在吃着团圆饭的这几人,有着几种不同的心思,浩天这边还在桌上的,只剩他和二爷爷两个人了。
趁着微醺的好心情,关二爷低沉着声音,盯着浩天说道:“浩天啊,二爷爷今天,借着酒劲,给你讲一件,多年前的往事,一件压在我心底,多年的心事,也是你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