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棒梗飞快的跑到前院,假装自己在地上找石头玩,慢慢的接近了浩天家堂屋,结果,门上有个锁。
他又绕到大门口,关家小院的门上也有把锁,现在人来人往的,他也不会撬锁,只好兴致索然的回家了。
一进门贾张氏就问情况,当得知浩天家都上了锁,就骂开了:“这个挨千刀的小杂种,还锁上门了,这院里谁家敢锁门,不想好了这是,看我明天不举报他去。”
之前大院在易中海的提议下,大家都不锁门,平常白天院里都有一些妇女在家,所以还算安全,也没出过什么大事,有点丢东西的小事,也被三个大爷压下来了,不锁门被美其名曰,为了维护大院安居乐业的形象,年终可以为当选五好大院增分。
如果当选了也就在大门口贴个红纸条,院里会被奖励一些瓜子花生啥的,但每次三个大爷去居委会、街道办办事,面子都有光罢了。
一夜无话,半夜浩天又去一居室码了几小时字,然后睡下了,定了手机闹钟叫醒,一早回了四合院,因为还早,整个大院都安安静静的。
唯有秦淮茹在床上烙了一晚上饼,她有好久没被男人这么近接触过了,怎么说呢,心里痒痒的像长了草。
但她拿不准浩天到底什么心思,说喜欢她吧,那是肯定的,抱着她还闻她的样子,那可不像装的,但也没多么动手动脚的,跟那些色狼男人不一样,秦淮茹能确定的是自己,确实有点心动了。
浩天早早的就出摊了,他的摊位就在交道口街道办旁边不远,把三轮车放好才六点五十多,于是来到前面的一处早餐铺,要了碗豆浆一个油饼不到一毛钱,一两粮票。
浩天本来想吃油条的,结果被卖早餐的教育了,说四九城早餐就没有卖油条的,只有油饼、糖油饼,油条那是外省的吃食,好比在天津叫果子(据说四九城八几年以后才开始有卖油条的)。
他这边还没吃完,就看见已经有人在他摊位那等着了,估计有上班早的或者离单位远的,早起过来修车,踏实吃完他才过去,也不差那几分钟。
早上来的都是补胎打气的(差点写反),大部分都是轮胎没气了,或者借用打气筒打气(当时国营修车摊打气不要钱,八几年个体车摊带起的打气收费),或者补胎换胎的。
那时的内外胎都不太结实,恨不能每个星期都要打两回气,内胎也是补丁摞补丁的,舍不得换新,因为当时的内胎是橡胶胎,因工艺问题总会漏气。
忙完早上这波,就开始来磨推子剪子、戗菜刀,他爷爷还会开锁配钥匙,所以他也会配钥匙,开锁技术他爷爷教了,但他自己不承认会。(摊位图)
中午快到吃饭点了,浩天准备补完手里这个车胎,就先回去吃饭了,当他开始补胎,就觉察出旁边有个人一直站着看他,他也没抬头看,因为总会有人喜欢看修车,他都习惯了,可是这人不仅看,还围着他转着看。
等他补完胎把车收拾好,收了车主一毛五开了小票,才有功夫抬头看,就听见一个女声在旁边:“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图)
浩天一回头,铐!
娄晓娥!
脸上有点婴儿肥的娄晓娥。(配图)
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甩在两旁,上身穿着红黑白三色格子衫,下身深蓝色裤子,脚蹬一双皮凉鞋,虽然穿着也不算昂贵,但一看就是资产阶级大小姐的打扮。
“有事?”
听到他的声音,娄晓娥心中剧震,她用尽全身力量才镇定下来:“没,没事,我就觉得,在哪见过你,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就想回忆回忆。”娄晓娥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关浩天。”
“关浩天,关浩天,唉,听着耳熟,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娄晓娥说着还时不时瞟着浩天,并没有想不起来懊悔的样子,反而是眼光有些贪婪、兴奋,似乎多看几眼能把浩天带回家一样。
这就让他疑惑了,自己认识娄晓娥很正常,可娄晓娥为啥对自己,就像看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眼神真的有种,想把他连魂魄一起带走的意思。
浩天收拾好东西,锁上柜门,就准备走了,他想看看娄晓娥下一步想干嘛。
“哎,你等等,关,关浩天是吧,你看快到饭点了,我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你的,要不我请你吃饭吧?就当再给我点时间回忆一下。”说完就期待的看着他。
“也行,就前边那个国营饭馆吧,说好了你请我啊。”
“哈哈,太好了,没问题,我请你,走吧。”看得出来,这丫头是真心高兴啊。
两人走进饭馆,娄晓娥就开始张罗,一会儿问这个吃不吃,一会儿又问还要不要再加个菜,把饭馆收钱的服务员气的,吃个饭你至于的嘛,对这个男同志照顾的也太周到了吧,一个女同志这么没尊严?哼!不自爱?。
浩天都看不下去了,一个劲催着她点好了菜,交完钱他俩找了一个桌子坐下来,这个点儿还没到大多数人吃饭的时候,饭馆里没有第二组顾客,比较安静。
娄晓娥有点兴奋,先是不住的看浩天,然后就开始询问起他的身世、过往、工作乃至一切,浩天很配合的回答,因为他作为穿越者,也想梳理一遍前身的经历。
等菜上来了,浩天简单的经历也被问的差不多了,然后他就开始问娄晓娥,本该几句话就问完的,但架不住娄晓娥自己加戏啊,只要浩天问,她就会毫无保留的,详详细细的讲一篇。
一篇的意思就是,加入了许多自己的感情色彩,心路历程啊,切身感受啊,幻想愿望啊,等等。
浩天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个时代的人,还会有这么多的情感,并不是那么简单思想的,跟他之前的刻板印象有所出入。
最后浩天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想起来了吗?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我现在都感觉,我们确实好像认识似的。”
可娄晓娥忽然脸红了,扭怩的说不清楚话了,这时饭馆有人开始等座了,他们旁边两个人随时盯着他们,盯的他俩都有点尴尬了,最终他俩逃也似的离开了餐馆,也算解了娄晓娥的围。
浩天回到摊位开始展开工具,娄晓娥就在旁边,或蹲或站或溜达,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
经过几次来修车人的探究眼神,浩天只好隐晦的提醒娄晓娥:“你下午不睡个觉吗?”
“不睡啊,我一般一出门就忘了,在家才可能会困。”
“好吧”
“你是不是困了?你是要回家睡一会吗?我也……”
浩天赶紧打断她,都能猜到她大概要干嘛了:“我不用回去睡的,已经习惯了。我是觉得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也没回家吃午饭,你家人会不会觉得你……不是,你家人会不会担心你?”
“不会的,我从前也这样过,他们不会担心我的。”娄晓娥是个直心眼的好同志啊。
“那好吧。”浩天实在没词了,主要他也懒得再去关注别人怎么看他俩了。
俩人就这样尬聊着,浩天不再想别人的眼光后,也不再想赶走娄晓娥了,有人陪着聊天,干活也不累。
下午开始上班有一阵了,一辆吉普车这时开了过来,停在他的摊子旁,下来的是陈秘书。
“小关,现在忙吗?不忙的话跟我进去办个手续吧。”
“好嘞”
一边答应着,浩天站起身,又跟娄晓娥交代了一下:“帮我看一会儿,我一会儿回来。”
“好。”娄晓娥站起来目送。
浩天跟着陈秘书向街道办走去。
陈秘书用余光瞟了一眼娄晓娥:“你对象吗?没听你说过啊。”
“不是,今天刚认识的,帮她修了修车,然后没事聊聊天。”
“哦,你今年还没到二十吧?”
“嗯,年底十九了。”
“那也可以处个对象了。”
“早了点吧,不是一般处了对象就要结婚了嘛?我这还有一年多呢。”浩天还真不知道这时候结婚,是否需要严格遵守年龄限制。
“当然是最好满法定年龄,如果有合理要求,也可以安排一下。”
“那我现在肯定没有,哈哈。”
浩天的入职手续办理的很顺利,因为他高中毕业,又有人特殊照顾,入职就是行政27级,每月30元,等转正就是26级。王主任还特别关照了一下,带着他跟各个科室的人认识。
陈秘书临走还去跟王主任道了别,等他走后,王主任又单独跟浩天嘱咐、安抚了一会儿,主要就是让他暂时克服一下,最多再干两个月,就把他调回办事处工作。
等他回到修车摊,看只有娄晓娥一个人,就问:“一直没人要修车吗?”
“有啊,好多,都被我赶走了。”
“好吧,我也省事了,你没事就回家吧。”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喂,我说,你要不也找个工作吧,总这么闲逛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浩天也喜欢跟她在一起聊天,但最好是私密场所,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可以深入的探讨许多问题,但在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多上火啊。
“你想让我上班啊?那你说我干什么工作好呢?”看她说的,似乎找个工作很简单似的。
“那要看你喜欢做什么了,你自己想想,平常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做不累的活?”
“我喜欢逛街、逛公园、看展览,好多呢,只是没人陪我,以前的同学朋友都很忙似的,所以我爸妈想让我赶紧嫁了。唉!”说完还大叹了一口气。
“那你去百货商场当售货员呗,或者去故宫当解说员,再不成去首都展览馆,还有美术馆也建成了,听说明年就要开放了。”
“对呀,太好了,我回去跟我爸说说,那我先走了啊,明儿见。”说完就骑上车跑了,风风火火的。
娄晓娥今天特别幸福,因为今天伴随她许多年的一个梦,终于水落石出了。
大约从她十一二岁开始,一个梦境常常伴随着她的夜晚,直到现在。
她总是在做同一个梦,一个每晚内容不同但一直延续的梦,梦里她总是梦见一个男人,跟她说话,陪她游玩冒险,她寒冷时会抱着她给她温暖,她难受委屈时,会安慰她逗她开心,甚至当她又长大了一些,他会在朦胧中,拥着她与她缠绵。
她一直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熟悉他的轮廓,她还熟悉他的声音,这个梦她跟谁都没说过,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今年已经十九岁多了,爸妈一直在说,要给她安排亲事,她一直抵触,她怕那个梦有一天会成真,那么,她如果结婚另嫁他人,她会后悔的,她更拍他会恨她、不理她、离开她,不再出现在她的梦里。
今天看到浩天背影时,她就觉得熟悉,似乎这就是她的他,当听到他说话,她就确定了,他就是他!
但是,他不认识她,似乎对她的主动还有所避让,可她不怕,既然命运已经让他们相见,她有决心,他终会认出她。
兴奋劲还没过的娄晓娥,也顾不上自己还满脸红扑扑呢,一回到家就找娄父,求他帮她安排个工作,她要工作,她要听他的话,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娄父一开始也被自己女儿的行为搞蒙了,反复盘问后才知道,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建议她去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她才这么积极的,但无论怎么追问娄晓娥,她也不透露那个朋友的信息。
娄父只好四处联系,给她安排工作,她前年就高中毕业了,一直就在家玩,娄家也曾辉煌过,他不想女儿出去受累,就一直顺着她。
只是时间长了,娄晓娥之前的同学朋友,都有了自己的工作,跟她这个混日子的吃米虫,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所以她跟同学朋友,几乎都断了联系。
平日里她总是自己没事闲逛,娄父娄母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着急,所以最近一直逼着她去相亲。
许大茂的母亲之前做过娄家的女佣,知根知底的,所以娄母一直在推进这事,虽然娄父并不看好许大茂的为人,但女儿的婚事,还是要尊重娄母的意见。
这个周日就是两家约好,让他们单独见面的时间,到时媒婆会带着娄晓娥去许大茂家,跟他见面,也顺便看看以后的生活环境。如果没有问题,就准备十月把婚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