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翠兰的去处,墨兰起身走到满眼噙着泪花却依旧倔强的春轲身前,抬手抚上春轲微凸的小腹,怜惜道:“可惜了,快五个月了吧!”
春轲一个激灵,眼泪掉落,慌张的后退几步,紧张的呜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墨兰看向春轲那害怕又狼狈的脸,不甚在意道:“我要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说完,抬手摸了摸耳边微微摇晃的步摇,补充道:“你放心,用的都是好药,见效很快,你不会遭太多罪的。”
“你不怕六郎知道了责罚于你,与你离心,认定你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吗?”春轲是真的害怕了,背后爬满细细密密的冷汗,口不择言道:“我是梁府大奶奶的表妹,若是我出了事,大奶奶一定不会放过你。”
看着面色惊慌却强自镇定的春轲,墨兰笑吟吟的视线扫过整个院子,淡淡开口道:“哦,是吗?可那又如何?你觉得为了一个远房表妹,你那表姐会将我如何?她又敢如何?你怎么说都算是我六房的人吧,我要怎么处理可不用经过她的同意,作为嫂子把手伸进小叔子的院子里,不好吧!再说了,论出身我可比她要好些,也有娘家撑腰,她们一房除了有伯爷的偏心还有什么仰仗?可是你也知道,为着你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伯爷是不会管这事,也不会对我如何的。我身后还有婆母撑腰,还是说你觉得婆母会为你做主?”说完,懒懒的掀了掀眼皮,“至于六郎,你放心好了,我敢今日过来就不怕他责怪,也不怕他与我离心,更不怕他认为我心狠手辣。你可别忘了,你这个孩子是先帝殡天没多久怀上的,可是一个让伯府被弹劾的大把柄,我帮六郎处理了这么一大麻烦,他只会感激我的。莫说是六郎了,就是整个伯府都会感激我的。”
墨兰睨了春轲一眼,笃定道:“包括你那好表姐也一样,不管她心里多恨我,面上都会感激于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说是你重要,还是她的荣华富贵更重要?”
春轲知道墨兰没有唬人,也知道比起自己表姐更在乎自己的富贵,心里更害怕恐慌了,扬声喊道:“我不信。我要见六郎,你让我去见六郎。”说着,就要往外跑。她不想孩子被除掉,这是她后半身荣华富贵的保证,她怎么甘心就此没了?
她刚跑了两步,就被两个仆妇紧紧抓住胳膊,扭押着被迫跪于地上。她不停的挣扎想要起身,可这两个仆妇的力气不是她能挣开的,只让她更加狼狈了。
墨兰走到春轲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幽道:“乖乖的把药喝了,免得受罪。”说完,她对芙蓉使了个眼色,扶着露种的手走到椅子处坐下。
芙蓉打开食盒,端出一碗棕黑色的药汁朝着春轲走去。
看着越走越近的芙蓉,春轲的眼泪掉落个不停,一个劲摇头哭喊,“不要,不要……六奶奶,妾错了,以后妾会好好听话,求您饶了妾这一回,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墨兰的声音淡淡响起,“你也知道孩子是无辜的?那你前几日和你表姐通信时商量着要想法子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时,怎么没想过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不是的,我不是……我只是……”春轲知道墨兰发现了她的意图,试图想要辩解,却害怕得大脑空白,一时间话都说不利索。
“只是什么?只是怕我生的是个儿子让六郎回心转意,偏向我,让你想要的疼爱与富贵,你表姐想要的荣华就此没有了是吗?”墨兰顿了顿,沉声道:“你既然敢打我孩子的主意,就该想到会自食恶果。”
墨兰不再与春轲多言,闭上双眼,冷声吩咐,“把药给她灌进去吧!”
“是。”芙蓉应下后,用手捏住春轲的两颊,想要逼她张开嘴。
春轲使劲紧闭着嘴,不停摇头挣扎,让芙蓉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押着春轲的其中一个仆妇见状,将春轲的手交给另一个仆妇抓紧,接替芙蓉的位置,抬手用力捏住春轲的脸颊。她的力气可比芙蓉大多了,直接迫使春轲将嘴张口。
芙蓉看准时机,将药灌进春轲嘴里。见药灌进去了,仆妇捂紧春轲的嘴,迫使她将药吞了进去。
两个仆妇将春轲扔在地上,守在她身旁,看着她挣扎,而芙蓉端着碗回到墨兰身旁。
春轲躺在地上不停地喘气咳嗽,甚至干呕,伸手进嘴里想要把药扣出来。
“看着些,这副药很贵,别让她浪费了。”墨兰看着脸色憋得通红的春轲,淡淡吩咐道。
“是。”两个仆妇上前,一个按着春轲想要抠嗓的手,一人捂着春轲的嘴。
约摸一刻钟后,药效发作,春轲痛苦的呻吟声从仆妇的手掌下传来。
“放开她吧!”墨兰起身走到春轲身上,迎上春轲怨毒又痛苦的眼神,笑道:“知道你恨我,想要报仇,可你又能如何?都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让你这条毒蛇隐藏在暗处,逮到机会冷不丁的咬我一口?”
害怕墨兰真会要自己的命,蜷缩在地上的春轲急忙收起眼里的怨毒,换成可怜的哀求,“六奶奶,妾错了,妾真的知道错了,妾以后不敢再痴心妄想,您大人大量饶了妾这条贱命吧!我以后就在这庄子上自生自灭,绝对不会出现在您和六郎眼前。您是慈悲的菩萨,会饶了我的对吗?”说完,将抱着肚子的手抬起,颤抖着要去拉墨兰的裙摆。
墨兰站着没动,也不在意自己的裙摆被弄脏弄皱,她笑吟吟道:“你错了,我可不是慈悲的菩萨,我是索命的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