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摇头,道:“未曾。只是刚才看到汗阿玛身边侍奉的若曦姑娘,才说了那么一嘴。”他不顾皇上的打量,也不管其他阿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随口道:“若曦姑娘今年有二十了吧?虽说宫女年满二十五才放出宫,但她的身份到底不一样,汗阿玛也不可能真将她留到二十五,未免寒了马尔泰将军的心。汗阿玛也该给她指门婚事了。”
八爷掩在袖里的手紧了紧,他不知道太子好端端的提起若曦做什么,但直觉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提起。他有心想说两句,却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资格和立场开口,所以只能沉默着,等着太子的下文。
皇上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太子提起若曦是有什么建议?”他倒是想看看太子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太子笑了笑,就道:“儿臣能有什么好建议,不过是想着若曦姑娘也到年龄了,她性格温顺知礼,品貌俱是出众的,又想着她到底尽心侍奉汗阿玛多年,也该给她指一门好婚事,也不枉她伺候汗阿玛一场。”他扫了八爷一眼,接着道:“方才听到汗阿玛要给八弟和年氏赐婚,突然想到了若曦姑娘。所以儿臣才斗胆出言,是想求汗阿玛作主,将她赐给八弟,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也好叫这喜事双喜临门哪!”
在注意到太子目光扫向自己的时候,八爷就知道不好。果然,太子下面的话就印证了他的猜想。见皇上目光审视的朝自己看过来,八爷连忙起身,不慌不忙道:“太子爷说笑了,哪里来的‘有情人’,不过若曦姑娘是我侧福晋的妹妹,我对她多关照了两分罢了,谁知倒叫太子爷误会了。”
“非也。”太子摇摇头,转而笑的灿烂,“八弟何必藏着掖着呢?若曦姑娘年纪不小了,你忍心让她继续耽误花期?”
八爷一脸无奈的看着太子,继续解释,“若曦是汗阿玛身边的奉茶宫女,弟弟怎么敢与她走得过分亲近呢?太子爷真的误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奴才乱嚼舌根。”
太子啧啧两声,直接道:“没想到八弟这么没担当,莫非是嫌弃若曦姑娘年纪大了?还是她于八弟而言没有价值了?”他看着八爷的目光带着不怀好意。
反正他“疯魔”了,也放飞自我了,他也不怕得罪谁,能踩八爷这个从前到现在整日盯着他,想着给他挖坑的人一脚,他自然不会放过。
八爷一惊,连忙解释,“太子爷这话从何说起?我知道太子爷因为上次塞外找贼人一事而不喜弟弟,可太子爷也不能因为此事就冤枉了我呀!我怎么敢与乾清宫的宫女私定终身,私相授受呢?”
两人各执一词,皇上默了默。可看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太子,还是问道:“太子,这话可有何说法?若你没个准确的证据,就别胡说,免得伤了兄弟之情。”
太子无视皇上语气里的警告,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意,复又看了一眼八爷,才徐徐道:“自然有了。去年八月,在草原上。是夜,儿臣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出帐篷没多远就偶遇侍卫尼满,他担心儿臣安危,便跟在儿臣身后。谁正好撞见八弟和若曦姑娘在幽会,两人情意绵绵唇齿相依,忘情的躺在草地上相拥相依。儿臣也不好打搅这有情人约会,就带着尼满又悄悄离开了。”
看着脸色有了变化的八爷,皇上就知道太子说的是实话,沉声道:“八阿哥,太子说的可是真的?”
八爷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儿臣知错,请汗阿玛责罚。”这个时候再狡辩已经没用,还不如直接认错。
三爷就冷哼道:“你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与那若曦没什么干系吗?这会儿认错倒是快。责罚?是该好好责罚,若曦是乾清宫的宫女,你与她搅和在一处谁知道是不是为了探听圣意呢?”
“三哥,弟弟绝无此意。我与若曦在她入宫前就互生情愫,本是想等选秀的时候求汗阿玛赐婚,谁知造化弄人,她被选为乾清宫的奉茶宫女,那时我就知道短时间内赐婚是不行了。之后与她约定好等她能出宫后,就求汗阿玛赐婚。”对三爷说完这番话,八爷又看着皇上恳切道:“这么多年她在汗阿玛身边伺候的尽心尽力,汗阿玛应该了解她的性子,您觉得以她的性子会同儿臣说些不该说的话吗?望汗阿玛明察。”
“你一时一种说法,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再说了,就算她没和你透露什么不能说的话,但她进了宫,宫里的所有女子都是汗阿玛的人,没有汗阿玛的允许,你怎么敢与她私相授受,甚至肌肤相亲?你想做什么?”三爷诘问道。
八爷张了张嘴,最后发现无话可辩解,只因三爷说的没错。也不再辩解,只叩首认错,“汗阿玛,儿臣不该情不自禁,是儿臣之过。”
太子幽幽补了一句,“方才八弟不承认与若曦姑娘的关系时,做哥哥的还以为你是个负心薄幸没担当之人,已经毁了若曦姑娘的清誉,还不愿娶她。如今看来倒也是知错就改,虽迟了些,但也总好过不认账不是?”
“是我的错,若曦她身份敏感,我只是怕她被责罚,所以一开始才不敢承认。”八爷回道。
四爷挑眉道:“她若真的没对你透露任何一点关于汗阿玛的事,汗阿玛好端端的责罚她做什么?本来情爱一事半点不由心,你与她一早就有了情愫之后还是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你喜欢她直接同汗阿玛说就是了。你是汗阿玛的儿子,汗阿玛难道会不成全你吗?何必躲躲藏藏弄得像是见不得人一样,又不是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心思。”这话只差没直接把八爷与若曦之间的来往定为有预谋的安插眼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