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到立政殿时,徐慧正在逗着两个孩子。他坐到徐慧身边,与她一起陪两个孩子玩。
待孩子们打了呵欠,徐慧便让奶妈将孩子们抱下去喂奶,休息。
徐慧端起文娘倒的茶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陛下很是悠闲啊,都有心情去猎艳了。”
李治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笑盈盈道:“看来是瞒不过你呀,看出来了?”
她摇摇头,抬起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道:“闻出来的,陛下身上有一缕清淡而低廉的香味,不像是妃嫔会用的香料,那只能是陛下在来立政殿的路上沾染上的,我猜应该是哪个宫婢身上的香料吧!”
李治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可并未闻到任何味道,他无奈摇头,“朕自己却是没有闻到任何香味,且这一路过来这味道都散得差不多了,你还能闻出来,可见你这鼻子真是灵敏。”
“看陛下说的,到成了我的不是,我不该嗅觉如此敏锐,倒是坏了陛下的性质。”徐慧佯装幽怨的哀叹。
李治瞧着她做出的这副模样有些好笑,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起身道:“王福胜,替朕更衣。”
王福胜随着李治走进内殿,而后接过宫人捧着的衣裳为李治换上。
换好衣裳的李治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宫人手里换下来的衣袍,淡淡道:“处理了。”
“是。”王福胜应下。
“陛下这是遇到了谁?是皇后身边的宫婢,还是萧淑妃身边的?”徐慧看向李治好奇问道。
“王氏身边的柳娘。”李治随口一答。
“原来是她啊!”
李治挑眉道:“你认识?”
徐慧看了李治一眼,打趣道:“在皇后那儿见过几次,长得倒是清秀可人,难怪陛下会如此上心。”
李治失笑,“她长的如何于我而言都是一个样,不值得我关注,于我而言她只是颗能利用的棋子罢了。而且,有你这般耀眼的明月在前,其他人在也眼里皆如砂砾般黯淡无光,不值一提。除了你,我的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都这么多年了,慧娘还是不信我么?”
徐慧轻轻一笑,“我自然知道陛下的心意,不然我可不会生下臻儿与月恒。”她娇娇的轻哼一声,“陛下这是打算用美男计离间柳娘对皇后的忠心?”
“慧娘如此说,可是在夸我是美男子?不过慧娘说错了,什么美男计,不过是有些人心思不正,总是妄想着能凤上枝头变凤凰,让她动心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那至高无上的身份与权利罢了。”李治知道虽然自己长得不错,但也还没到惊为天人让人疯狂的地步,是他的身份加持再有那能让人迷醉的权利,如此便可使人疯狂与心动了。
徐慧觑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陛下倒也不必过于自谦,低估了自己的相貌。皇后和萧淑妃如此执着的想要得到陛下的垂怜,难道还不足以证明陛下的俊朗迷人吗?”
李治凑近徐慧,抬手搂着她的细腰,低声蛊惑道:“那慧娘可有被我的面容吸引,为之沉沦?”
她刚想开口回答,他的唇便覆在她的丹唇之上,吮吸着那两片柔嫩与芳香。随后,两唇纠缠着,直到气喘吁吁才分开。
长孙无忌对李治长时间没有为李恪的事来找自己感到奇怪,他越来越看不明白李治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而他此刻正思量的李恪,却去登门拜访李勣。但李绩不见李恪,还劝他尽早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这日早朝上,李治顺着长孙无忌的心意决断政事,这让长孙无忌很是满意。
谁知在即将退朝时,李义府却忽然上奏弹劾辅政大臣褚遂良挟势夺取百姓永业田。
褚遂良出乎意料的认罪了,李治便顺势把褚遂良贬去同州做刺史,同时加封李义府为弘文馆学士。
而褚遂良之所以认罪,其一是他看明白了李治想要贬他出京的心思,就算他今日不认罪,来日还会有其他罪名;其二是他虽靠拢长孙无忌,却又会时常想起李世民临终前的嘱咐他的话,他没做到李世民交代的事,所以他有愧于李世民的嘱托,不如此如顺了李治的意,离开长安。
“不知诸位卿家可还有事要奏?”李治提声询问。
鲁世宁趁机站了出来,“臣请奏,臣门下省典仪鲁世宁也要弹劾一身居高位之重臣。”
“鲁世宁,你所要弹劾的是谁?”李治询问道。
“当朝三公之首,太尉长孙无忌,此人辜负先帝嘱托,身为顾名大臣,却暗藏不臣之心,想要架空陛下,独揽朝政,名为辅佐,实为谋逆。”鲁世宁振振有词的高声回答。
他的话让朝堂之上的所有人皆面色一变,而坐在上首的李治更是面露不满的看着鲁世宁,唯有长孙无忌轻轻勾了勾唇,老神在在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