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冬十二月底,今日是初平三年的最后三天,汉帝传令天下,希望兴复汉室天下和平,故改初平四年为兴平元年。
寿春原扬州刺史府,现在被袁术所占据,可怜的蒯越只能住在其他地方。
初平三年冬十二月二十七日卯时,各部文武在刺史府早食之后,静静等待辰时到来。
初平三年冬十二月二十七日辰时,随着政务堂的打开吱呀呀的开启声音,丁羽和身后的黄忠张昭以及其他文武,有序的解下佩剑,脱掉靴子,拿着笏板亦步亦趋的进入大堂(上朝是这样,但我查不到各地刺史开会是什么样子,就这样吧懂得可以跟我说,我再改)
随着所有人站立完毕,坐在最上方的袁术身佩宝剑,身着侯爵礼服:
“诸位请坐。”
“谢大人。”
随着袁术示意众人可以坐下了,所有人在丁羽的带领下先向袁术行礼,而后整整齐齐的坐好。
“既然各部都到了,那么就按照豫、扬、荆的顺序,各州刺史汇报一下各州这半年来的情况。”
豫州刺史陆骏,扬州刺史蒯越、荆州刺史袁涣相继汇报了今年下半年的各州子民,田亩,赋税,还有各地人口增长。
“嗯,三位刺史辛苦了,如今战事刚刚结束,各地能如此迅速的恢复生产,全凭三位努力,赏三位刺史玉器一件,金百斤,加三俸。”
“谢大人。”
“谢大人。”
“谢大人。”
有钱拿,谁不开心,这半年难过也是真的,各地因为之前袁术的问题,征召的粮草和兵员确是伤了三州的元气,不过如今无有战事,倒也恢复的快。
“各地大都督也汇报一下下半年军队的情况。”
荆州都督纪灵、扬州都督文聘、豫州都督朱治三人也汇报了三州军力情况,三州遣散的军队和新招募的军队也一一汇报上来了。
“嗯,三位都督辛苦了,半年来,各地军队能够快速形成军力,三位劳苦功高,赏玉器一件,金百斤,加三俸”
“谢大人!”
“谢大人!”
“谢大人!”
三州按照丁羽发布的指令,各州只留十五万军力,年纪只要十六岁到三十岁的精壮,在保证各地不会出乱子的情况下,荆州是招募完成,豫州因为历经战乱而缓慢征召,扬州是有些抵抗和骚乱问题。
“大人,如今江东水寇猖獗,不得不剿,属下建议从荆州抽调新兵三万,豫州抽调新兵一万混编扬州老兵,由扬州都督文聘带领,尽快剿灭,以安定江东人心。”
“嗯,文辅所言极是,这几日不是有个从益州来的水寇嘛,叫什么来着?”
“名叫甘宁字兴霸,是员不可多得的勇将。”
“哦,能让文辅称为猛将的不多见,那就表奏天子,封他为凌江将军,随文聘去剿匪去吧,剿匪事宜,大都督出个章程。”
“是。”
随着各种琐事的解决,时间已经来到了巳时,黄忠和徐荣对视一眼后,黄忠站起身来,将关于军法的书笺递交给了袁术,袁术在看完之后,表达了极大的赞赏,并三军实行,犯者斩。
“大人,目前各地人口虽然增长,但前番大战,各地人口锐减,当鼓励各地增加人口为主,且各地女婴仍有弃,溺的情况,这方面还需要惩戒。”
“嗯,前番在南阳之时,首理大臣便说过,没有女子,何来的下一代,本侯甚以为然,未曾想,如今还有这般做法,向三州司隶传本侯政令,生养一名女婴者,赏赐田地一亩,弃、溺女婴者罚百钱,抽十鞭。”
“喏!”
在袁术表达自己的决心之后,丁羽直接站起身来,将自己所写书笺呈报给袁术,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鼓励各地生育和惩罚的,少部分是关于田地和商贾的。
“嗯,让众人都看一下吧。”
“是。”
大家都很好奇,丁羽到底写的什么,随后一队士卒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箱内数十封书笺,丁羽让士卒给每人一份。
等待众人看完之后,顾雍直接站起身来对袁术说道:
“侯爷,此乃取祸之道,商周秦汉,何曾有过什么土地归属至国,何曾有过什么永久使用权利,百姓买卖土地乃是正道,臣不赞同首理大臣此法。”
“吾等请侯爷三思”
蒯良、邓羲、韩暨、韩嵩、潘濬为首的荆州派
张纮,华歆,许贡,张允,朱桓,王朗为首的江东派
韩胤,张鮍为首的南阳老人,都是直接跪在座位上,让袁术不要同意这个做法,武官虽然大部分是世家子弟,但此刻他们都是沉默了下来,这事武官不能跟着掺和。
“丹阳太守所说,羽也知晓,但此事是一定要推行的,各地世家庶民原有土地不动,一律登记造册,秋毫不犯,此法只是遏制无良世家侵吞庶民田亩所设,庶民田地不可买卖,使得庶民有田可种,而不是如同中平年间那般,连温饱都是问题!”
“某知首理大臣的意思,但此法若是推行各地,各地世家恐怕不会遵从,而且会人心向背,取祸之道,况且不能买卖土地,庶民若是遭遇灾年该如何?”
“朝廷自有赈灾法度,庶民无地之后,只能卖身于世家,给人为奴为婢,终日还不得温饱,如此可得长久?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旦急需允许土地买卖,后来当官无地之人,岂不是一心想着兼并土地,残民害民,这才是取祸之道。”
“属下还是不赞同。”
丁羽看着顾雍,一脸无奈,你不赞同,但你要去做,不做我就换人。
看着坐下去的顾雍,丁羽松了一口气,还好现在是在汉朝,官吏对于改革和百姓还是有很大的同情的,要是宋朝之后,你就是太祖皇帝,你也不敢这样做。
就在丁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蒯良却是站了出来,对袁术和丁羽拱手说道:
“首理大臣所言,属下赞同,但这个商贾可与百姓无异,允许其子弟做官,不可歧视商贾、属下不赞同,自秦以来,士农工商便是铁律,首理大臣提拔商贾地位,须知商贾以金银之取祸天下,若是放开限制,天下何人能对钱财不动心呢,请侯爷三思。”
蒯良说的是对的,商贾问题是历代都未曾解决的问题,一旦放开这个口子,恐怕这些商贾会拿着大把的金银让自己的孩子去做官,而后回馈家族,这样确实会乱的。
“嗯,异度所言甚是,这个本侯不能批准。”
“是,属下愚钝,多谢异度兄。”
“不敢,属下只是有些拙见。”
蒯越:荆州南郡望族之一、蒯家的代表人物,足智多谋,在原本的历史上,蒯越帮助刘表平定荆州,被刘表称为"异度之计,臼犯之谋也。"
丁羽所写改革只有三点,一是田亩,二是商贾,一个通过,一个否决,剩下的一个就是有点耐人寻味了。
陆骏字季才,江东世族代表,目前为豫州刺史,他不关心田亩和商贾问题,他关心的是丁羽的第三个改革,改革各地学堂,建立官办学堂,允许各地百姓孩童免费进入学堂,这就是动了江东世家的根了。
“侯爷,首理大臣所言学堂之事,属下以为不妥,各地子民每日耕种温饱已经是很劳累了,家中孩童自五岁起,便跟着家人耕种,若是各地子民皆让孩童进入学堂,一来三州无法供养,家中在缺少劳力的情况下还要多出一张嘴,二是。。。”
“二是什么!”
丁羽砰的一声拍案而起,大怒道:
“各地子民日夜操劳,缴纳赋税和增加人口、士卒、铁匠,还要服徭役,家中孩童日夜操劳也看不到希望,而你们世代积累,还想着让百姓浑浑噩噩的被你们剥削么?你所说的问题,上面已经写了,孩童进入学堂,每日提供一食,虽然供养困难,但前期百姓还是会犹豫不前的,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不是一朝一夕就要完成的!”
“大人所说,季才知道了,属下愚钝。”
“季才兄,各地子民望子成龙的心态,就如同你看向逊儿一样,谁都不想日夜耕种不得温饱,谁都想做官,你们世家得天独厚的优势,难道还怕寒门子弟嘛,况且,如果世家出现一些纨绔子弟,难道百姓就要生活的水深火热嘛,难道还要重复黄巾之乱嘛!”
关于学堂的事情,丁羽向袁术说明过,不能不给百姓和寒门进取学习的机会,任由世家壮大而不平衡的话,久而久之,世家就会控制朝堂,会严重威胁统治者的权利,袁术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变成如今汉帝那般。
“好了,两位都是东南柱石,此事也都是思虑,都说的很对,既然如此,就先在南阳尝试,看下效果之后再推行三州。”
“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大人英明!”
袁术既然拍板了,那就这样办吧,毕竟现在还是举孝廉,读书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是得为世家做事,也好,这样的话也对世家有利。
能坐到现在这个大堂的人,没有一个是蠢货,丁羽也知道这件事结果,不过他现在只能一点点的去培养读书人,尤其是官办读书人,一点点将话语权从世家手中夺走,而后再开始科举制,不然读书人不够,世家太多,这件事还是无法办成,而且会胎死腹中。
随着午时的到来,所有人也是腹中饥饿,袁术下令各部都在此处用饭,并命人安排饭食,毕竟现在是每年的最后一天办公时间,一年以来的所有事情都要在这处理完,毕竟明年还有明年的事情。
意见不合不代表交情不好,开席的时候,袁术对着所有人说道:
“今日待事情处理完毕,诸位都在府上痛饮,都辛苦一年了,今夜不醉不归,但现在只能委屈诸位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吾等谢大人”
“吾等谢大人”
“吾等谢大人”
中午的饮食没有酒,只有一些果汁,饭食也很粗糙,毕竟午食只是垫垫肚子,大家也吃的开开心心。
下午的事务很多,但没什么重要的,都是各地官员的年俸和官兵的赏赐,由于现在的兵卒基本没有钱财发放,也就是每年年末发一些肉食,还都是肉糜,毕竟当兵的时候,安家费已经给了,所以事情很多,也很杂,各地所需数目,看的袁术头疼,就连丁羽也是头昏脑涨,还好张昭在身旁帮忙,不然就这些事情,你半个月也别想完成。
随着最后一件政事用印完毕后,天已经黑了,整个寿春刺史府内也都点上了灯,黑夜中,也只有此处灯火通明了。
“辛苦诸位了,来人,摆宴,上酒,鼓乐开始!”
随着袁术的拍手,早已经准备好的鼓师和乐师,还有舞女,全部走了进来,各种珍馐也陆续端了上来。
古代物资是很匮乏的,食物品种也少,但随着张骞出使西域以来,西域的食物传到大汉,极大的丰富了大汉的食物种类。
宴席上除了常见的,鹿肉、牛肉、羊肉、鸡肉、鸭肉之外、蔬菜就是白菜、韭菜和秋葵,丁羽之前还发现了茄子,于是鸡鸭炖煮的时候,丁羽还特意让人放入了鸭肉中放了茄子,鸡肉中放入白菜,虽然不多,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除了这些之外,袁术、袁耀、丁羽、黄忠、徐荣、张昭、蒯越、陆骏、袁涣等人桌面上还上了一盘凉拌胡瓜(黄瓜)虽然对于丁羽来说,极其难吃,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是少见的美味。
“文辅所说,果然美味,这个胡瓜没想到味道这么好。”
“是啊,今日方知胡瓜个中滋味。”
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你们一盘,我们就几片而已,其他刺史以下官员,看着这几个人的样子,一个个是咬牙切齿,哪有这样的。
当夜所有人喝的大醉,都是被扶着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