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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为你离婚(1 / 1)


向俊:“是。”

海城与南城只隔了几百公里,高速三个小时就能到达。

商砚深这两天尽在路上了。

但向俊很清楚,商砚深锋利眉宇间的那抹疲惫,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奔波。

原本宋莺时就已经在跟他闹离婚了,现在又加上宋德厚的意外死亡……

向俊没法体会商砚深的心情,而且这事也无从安慰开解。

只能在开车的时候,尽量开快一点。

等商砚深的车开到海城时,天色都快亮了。

春天已经彻底到来,天亮得也早。

商砚深目光从医院院墙边垂下的那片迎春花墙边走过,恍然想到,宋莺时的生日快到了。

她是农历三月出生。

三月莺时,最美的季节。

过去几年,除了昂贵而冰冷的奢侈品,他们两个没有在一起过过生日。

今年的生日,一定要好好陪她过。

商砚深让开了一路长途的向俊回去休息,自己进了住院部。

宋莺时的病房号不用问,他这边安排的人自然已经都告诉了他。

但商砚深走到病房外后,两条长腿迈步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对于商砚深来说,商场上最难谈的项目,也没有让他如此烦心过。

一路上想了很多安慰的话,却还是挑不出一句开场白。

商砚深走到病房外面的探视窗,朝里面看了一眼。

下一刻,所有的犹豫都抛开,他推门而入。

看到病床上那抹了无生趣的身影,再也没有比此时更想将宋莺时抱紧怀里。

在病房里留下陪护的是步苑,宁西言毕竟不太方便。

步苑原本趴在床边小憩。

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宋莺时醒了,连忙抬起头看过去。

但下一秒,步苑就抄起了床头柜上的葡萄糖瓶子,眼睛也不眨地朝商砚深狠狠摔了过去。

商砚深反应很快,偏了偏身子,葡萄糖瓶子擦过他,跌落在地上。

一阵清脆的碎裂声,葡萄糖水和碎玻璃撒了一地。

步苑咬牙切齿地骂,“商砚深,你怎么不去死!”

商砚深没有将步苑放在眼里。

她坐在病床的左侧,他就绕到了另外一边。

这么大动静,宋莺时竟然还没醒。

商砚深垂目定定地看了她许久,问步苑,“她怎么样?”

能怎么样!

一个健康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吐出那么多血来!

步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不止是因为不屑搭理他,更因为她已经回过味来了。

商砚深没有接自己的电话,就赶了过来,直接不用问病房号就能找到,显然他对凌晨发生的事很清楚。

那么宋莺时的情况商砚深也不会不知道。

根本不用她回答。

步苑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莺时的事?为什么宁西言让我不要找你!还有,为什么他说你跟莺时要离婚了?”

商砚深听到步苑说的这一串话,没一个字是他想听到的。

他一肚子戾气,不对着宋莺时发,不代表不能对着步苑发。

“呱噪。”商砚深冷冷道,“你打扰到她休息了,麻烦你可以出去了。”

“你……!”步苑刚刚一击未中,恨不得把商砚深揍一顿才能解心头恶气!

但跟这么个冰山扑克脸没有道理可讲,动手也打不过,步苑恶狠狠地咒骂道:“宋莺时嫁给你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什么好事没摊上,三年来尽受委屈了!现在还要搭上她爸爸的一条命!商砚深,你就等着吧!你俩离婚以后,你的报应就快到了!”

商砚深骤然抬眼,目光中的冷意看得步苑后心发凉。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打电话给孟宗台?”

商砚深抛出的一句话,语气淡得不像是威胁。

但气焰嚣张的步苑却跟被人扼住喉咙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只剩脸上仇恨的表情。

“你赶紧走吧。昨天谢谢你照顾莺时。”商砚深垂下眼看着宋莺时,不冷不热地抛出一句,“我跟我老婆离不离婚用不着你操心,还是关心一下孟宗台会不会为了你离婚吧。”

步苑:“……”

她不想在商砚深面前露怯,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倒退了两小步。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步苑没有再停留,转身往外走去。

没有再说一个字。

商砚深这个狗东西,不吭不哈地竟然调查她!

步苑摔门离开。

不是她气急了不顾宋莺时,而是宋莺时从凌晨吐血昏迷后,几个小时都没有醒来。

步苑想她快点醒过来。

商砚深的目光就跟黏在宋莺时脸上一样。

从宋德厚的死讯传出来到现在,只过去几个小时,但那张总是明透白皙的脸却像是一夜之间衰败了。

商砚深知道她最近瘦了很多,但今天这样近距离看她,才意识到她瘦了这么多。

他伸去握宋莺时的手都有几分不稳。

将那只冰凉的手握在掌心捂了捂,却还是没法抹平心脏被攥紧的疼痛。

尤其商砚深的目光在看到沙发上那件被血染红的衬衫时,呼吸都重了。

商砚深将宋莺时的手拉起来,凑到唇边贴着。

“对不起,三月……”

他从未如此放任过自己的情绪向外流露,并不止是因为宋莺时还在昏迷的关系。

就算她现在醒了,商砚深也会抛下所谓的自尊面子,跟她用一切办法忏悔。

商砚深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感觉手里握着的那只小手传来一股力量。

宋莺时在挣扎,想要挣开他。

商砚深看过去,却发现宋莺时的眼睛还是紧紧闭着的。

商砚深心脏一痛,“三月。”

宋莺时没有睁眼,却还在用力。

显然,她已经醒了。

却宁可用这样拙劣的掩饰方法,也不想看到他。

她另一只手还打着点滴,全身的挣扎力度太大,注射管里出现了回血。

商砚深担心她会受伤,无奈只能先松开她。

宋莺时收回手后,立刻蜷成一团,侧过身去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商砚深先按了床头的呼叫铃,而后再试图将宋莺时打着吊针的手拿出来,以免碰到。

但他的手刚碰上宋莺时,她就应激地一挥,“别碰我!”

嗓音沙哑得厉害,伴随着无尽的恨意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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