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酌面色铁青,目光在宋莺时和商砚深之间转来转去,显然是到现在还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事实。
这是宋莺时想达到的效果。
但心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她只是不想再看到贺酌了,便扯了扯商砚深的衣服,“砚深,我们走吧。”
商砚深没说什么,跟着她转身就要走。
贺酌在身后叫了商砚深的名字,“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了。”商砚深淡淡瞥他一眼,“你自己现在都一团糟乱事,就不要管我们家的事了。”
说完,带着宋莺时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贺酌在原地待了很久,直到面前的咖啡放凉了,他才走了出去。
贺酌搭电梯上了15楼,妇科病房。
在一间病房门外,整理了一下呼吸,才走进去。
病床上躺着一个单薄的人影,在听到开门声时就睁开了假寐的双眼,“阿酌。”
那道细微的声音,却对贺酌充满了依赖。
“嗯。”贺酌走过去,“新月,今天好点没有?”
叶新月是个瘦弱苍白的女人。
通常,这样的女人要比那些明艳大方的女人更容易引起男人的恻隐之心。
只要有五分姿色就够了。
叶新月摇摇头,很快又点点头,“好、好多了……”
一听语气就很勉强,像是特意要宽贺酌的心。
通常在这种时候,贺酌都会把人抱到怀里心疼一番,但今天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
叶新月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
叶新月柳眉轻蹙,“阿酌,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没有。”
但贺酌回答得太快,叶新月本来就是多愁善感心思重的,立刻眼泪就倏地下来了。
“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我拖累你了……我这副身体,连我自己都恶心,更别说你了。阿酌,出了这种事,如果你想跟我分手,我不会怪你……”
自从出事后,类似的话叶新月来来回回说了无数次。
就算再有耐心的男人,大概也没有哄人的耐心了。
更何况,贺酌从来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他仅剩的那点耐心,就是在叶新月哭哭啼啼的时候,没有粗暴地打断他。
叶新月哭累了,看到面前这个板着一张脸不说话的男人,内心惴惴的,十分不安。
她一直相信,贺酌不是那种因为她被人玷污了就会嫌弃她的人。
之所以总是哭哭啼啼地说这些,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女人想要讨得男人怜惜的手段。
毕竟,叶新月会遭受这些,是因为贺酌。
他会心疼的。
但今天的贺酌,始终都在漫不经心,不知道在想什么——让叶新月十分不安。
“阿酌,是不是商朗儿又去骚扰你了?”
听到商朗儿的名字,贺酌的面色有几分改变。
他差点忘记了,商朗儿对叶新月做了那么恶劣的事。
先前,商砚深还帮着商朗儿,限制了贺酌回国。
贺酌原先打算,见到商砚深的第一面就要让他给个公道。
但今天偶然撞见商砚深跟宋莺时的事,贺酌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想不到别的任何事情。
“不,商朗儿没找我。”贺酌站起来,喃喃道,“但我得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