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重复了一下她脱口而出的那个词,“变态?”
他眯着眼睛,语气也十分危险。
宋莺时,“你刚刚那样……不嫌脏啊?”
商砚深挑眉看她一眼。
这么个木头,一点也不了解男人。
在这种时候,别说只是亲一亲她的小腿,就算是……
有些话说出来大概会吓死她,商砚深只是勾了勾唇角,戏谑道:“嫌啊。”
宋莺时不服,“那你还……”
“所以我牺牲这么大,你难道不应该报答我一下?”
宋莺时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不想秒懂。
像商砚深这样的男人,撩起女人来大概是无往不利。
今天如果不是她,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在商砚深刚刚低下身段替她取出玻璃、再说几句暧昧撩人的话,估计早就手到擒来了。
只可惜,宋莺时是全世界最不想跟他产生纠葛的女人,自然不搭腔,娘心似铁。
就在她想着找个什么理由下车走人的时候,步苑的电话恰好打了过来。
宋莺时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下就接了起来。
“莺莺,睡了吗?”
“没呢。”
步苑“咦”了一声,“你声音怎么回事?你刚刚在做什么……不会打扰你的好事了吧?”
宋莺时一开口,也发现自己的声音娇软得不像话。
她刚刚就是用这个声音跟商砚深说话的?
……他不会以为她在故意勾引他吧!
“瞎说什么!”宋莺时清了两声嗓子,“只是今晚喝了点酒,嗓子不舒服。你找我什么事?”
步苑却嗅觉灵敏,“跟谁喝酒啊?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其他可以大晚上一起喝酒的交情?”
这话倒也是,自从宋家出事后,身边的其他人都跟她疏远了关系。
再加上她嫁给商砚深后有意低调,基本上没什么朋友。
宋莺时的沉默让步苑越发好奇,“男的?是不是男的?!”
宋莺时求饶,“是男的……”
商砚深在一旁听着,哼了一声。
没想到步苑的耳朵倒灵光,“那个男的?你跟他在一块儿?!喝完酒然后做点好事?”
“没有!别瞎说!”宋莺时急忙阻止。
步苑能听到商砚深的声音,保不齐商砚深也能听到步苑说的这些浑话。
可步苑哪儿会听她的,“你找的谁啊,我认识吗?是不是要整治商砚深那个大王八?让他不离婚!支持你给他戴绿帽!开房钱我出,T子我给你买!”
宋莺时感觉到身边的气压越来越低,有点绝望。
商砚深肯定听到了。
她虚弱地阻止,“别说了……”
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商砚深这次倒没抢她手机,而是对着她的听筒开口,“正好我车上没有。那你叫个闪送送过来,我们在吴海大道。”
步苑在那边一阵大笑,“在车上?玩得真大,吴海大道的路灯亮得跟白天一样……问问你男伴,喜欢什么款式……”
步苑的笑声陡然停下,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等等,莺莺!这男的声音我怎么这么熟?”
宋莺时无奈地叹口气。
步苑就疯了,“你怎么跟商砚深搅和到一起去了!你可别犯糊涂!恋爱脑发作那是要被弄去挖野菜的!”
“恋爱脑”三个字听得宋莺时一阵心虚。
步苑是知道她对商砚深的感情的,要是说漏嘴,宋莺时今后还怎么在商砚深面前抬起头来?
她连忙阻止,立马撇清,“你放心,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的。酒也不是跟他喝的,我马上就回家。”
宋莺时说完这句话,还没挂断电话,商砚深已经摔车门回了驾驶座。
看他一言不发地启动车子,宋莺时生怕他会直接把自己带回家,连忙说了一句,“商砚深我要回云水湖畔!
商砚深刚启动的车子,又踩下刹车。
“宋莺时。”
“嗯?”
“你知不知道,夫妻义务包含什么?”
这一字一句都在撇清和他的关系,还防备着他,她可真能干。
宋莺时听出商砚深话语里的怒气,好一会儿才幽幽道:“知道啊。忠于一人,就是夫妻关系里最基本的底线。”
商砚深在方向盘上的手握紧,“你怎么知道我不忠诚?”
“难道你要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宋莺时虽然问得冷静,但心里有一个小角落还是忍不住窜起了一簇小火苗。
很没出息。
但商砚深只是重新启动了车子。
他的沉默就像一阵大风,不止吹熄了那簇小火苗,甚至将将她的心脏都吹得皴裂生疼。
接下去的路程,两人都没再说话,宋莺时也没再强调自己要去哪里,她知道商砚深肯定不会把她带回去了。
回到云水湖畔,宋莺时的手机还在不停响着。
是步苑一直在微信上轰炸她,恨不得从手机那头钻出来看她在干嘛。
宋莺时给她弹了个视频过去。
“我到家了,大小姐,这下放心了吧?”宋莺时无力地倒在沙发上,“明天不是还有一场秀吗,你早点休息吧!”
步苑刚刚打电话过来本来就打算提醒她按时参加的,只不过一打岔忘了。
既然宋莺时自己还记得,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
第二天起来,宋莺时跟公司请了假,专心等着跟薄旷去见李晟。
然而,一直等到约定的时间,薄旷的电话还没打过来。
宋莺时按捺不住,自己打了过去。
薄旷在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告诉她,“莺时,李委员那边已经内定好他要保举的作品,他推掉了今天我们的饭局。”
宋莺时手里的画稿掉回桌子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但薄旷立刻补充道:“你听我一句,来wildness上班,我这里一样能让你参赛。你跟安妮已经闹成这样,在原公司做得不会开心的。”
宋莺时将垂落的长发往后拨了拨,“这么点事我就当逃兵,那不正好如安妮的愿了?”
“你跟她计较什么……”薄旷迟疑了一会儿,才道,“其实,你在别的地方已经赢了她,不是吗?”
宋莺时眉头一跳,“你什么意思?宁西言跟你说了什么?”
薄旷低笑一声,“莺时,你还是这么没有防人之心。”
宋莺时:“……你又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