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军队重整的日子,东宫代表皇上参加了秋冬的点兵仪式。
端坐于高台之上,太子暗自高兴。
上次那暗卫献策,说是只要找人引凌忠义将官印拿出来,他自有办法将官印从戒备森严的军营之中偷出来,交给太子处理。
太子便找黄都尉去求了人情。
结果那暗卫果然如他所说,第二日便将官印送到了都尉府。黄都尉立即带着人马和太傅亲眷上路,同时将官印藏在那些亲眷的一个小孩儿的玩具箱里,凌忠义的人来了也只会搜查军队之人,绝不会去搜查太傅的人。
等搜查结束,黄都尉再以报平安之名派人快马加鞭将装有官印的包裹送到太傅老家农村里。
那是任凭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下凌忠义拿不出官印不说,而且瞒住皇上未曾向上禀报,皇上怪罪下来,轻则降职罢免,重则入罪入狱,如此一来,李修和便少了一条臂膀。
回过神来,点兵仪式已经开始,将士们按照点名顺序依次出列,领取铠甲和兵器,然后重新入伍,整个过程凌忠义都十分淡定,面色如常。
太子在心里冷笑:“有个屁用,待会儿我倒要看你如何拿出这官印!”
礼毕,众将士列队整齐,凌忠义回到台上。
只见他高呼一声,一个亲卫手捧着装有官印的盒子上台,凌忠义打开盒子,看了太子一眼,端出里面的官印,在榜文上盖好印章,又将官印放回盒子,举起点兵的榜文对着众将士大声喊道。
“列军!众将士即刻归位!拱卫王都!精忠报国!”
将士们热烈地回应着,没人看见太子惊愕的眼神。他原本站着的身体慢慢坐下来,看着凌忠义拿出来又放回去的官印,突然不死心地说道:“凌将军,本太子看这官印的颜色似乎有点不对,可否借我一看?”
凌忠义眼中满是鄙夷,向后一挥手,亲卫又将装有官印的盒子呈给太子。
太子打开盒子,掏出官印,翻来覆去的细看。
“历来我朝官印皆由专门的部门锻造,所造之印都有模具和印刷记录在册,太子一对便知。”
太子只得讪讪地将官印放回。
仪式结束后,太子连东宫都没有回,马上来到都尉府兴师问罪。一看那黄都尉,脸上挂了彩,手臂缠着绷带,走路也一瘸一拐的,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怎么回事!”
黄都尉吓得立马跪下。
“臣办事不力!请太子责罚!”
“不是已经把官印远远地送走了吗?到底怎么又被他们拿回去的,还不快快说来!”
“是!这件事实在蹊跷,卑职也想不通。
卑职那日将官印送到太傅老家的旧宅子,为了掩人耳目,又特意挑选了最为肮脏不堪的下人的茅草破屋里放着。
怎料夜里宅子走了水,眼看就要烧到茅草屋,卑职赶紧去将那官印救了出来。
谁知刚出屋子,几个黑衣蒙面的武林高手从林子里窜出来把卑职和身边侍卫打个半死,抢走了官印。
卑职本以为就是江湖里的人,把这官印当作贵重的金玉抢走了换钱而已,也没有过多追查。谁又曾想刚才听下属回来禀报,才知道官印已经回到了凌忠义手里。
臣罪该万死!”
“没用的东西!”
太子一脚又把黄都尉踹倒在地,疼得他不住地叫饶命。
这边将军府里,李修和正和将军一家人痛快畅饮。
“这次多谢裕亲王出手相救,找回了官印,不然微臣一家人岌岌可危矣!”
“师傅切莫这样说!师傅对我恩重如山,且太子此次陷害你本身就是为了针对我,想要除掉我身边的人,若你们有事,我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凌乘风赶忙举起酒杯说道:“我来敬王爷一杯!”
“得到挽烟的线索过后,我便加派人手盯紧了东宫的一举一动,那信鸽果不其然飞去了太子府。凌大哥此次快马加鞭,带人赶到深山里放火抢回官印,真是太及时了!你我合作,必定万事顺意!这一杯我干了!”
凌挽烟在一旁听着,不禁在心里赞叹李修和的聪慧,如此一招引蛇出洞,让他们自己交出官印的法子真是妙极了。
但细想,又还有一事不明,又开口问道:“我见那黄都尉不像是足智多谋又谨慎小心之人,这官印是如何被偷出去的呢?”
众人又陷入沉思。
李修和先打破沉默说道:“此事确实还存疑点,在没有头绪之前,师傅和凌大哥只能多加小心,万事谨之慎之,切不可再让太子那帮人抓住把柄。”
“是。”
看他们还要继续喝酒,凌挽烟吃饱喝足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朝堂之上的争斗从来都是风起云涌,变幻莫测,天子心意更是常人无法揣测的,太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怕李修和之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
不管怎样,只要自己在凡间一日,便会竭尽所能帮他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