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皇宫内，秦难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疼痛，随后便看到朱恒满手是血的走出了耳房。
面无表情的擦着手中的血迹，看着秦难二人说道，“孟公，秦大人，有结果了。”
“小五子本是穷苦人家出身，早些年全家人为了活命被迫进了宫里。”
孟辰没兴趣听这些，不耐烦的说道，“说重点。”
“是，一个中年男子以他全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没有办法他说出了皇帝的喜好，我已根据他的描述给那人画了一幅画像。”
说着把手中的画像递给了孟辰，朱恒虽说是个宦官，但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其中绘画最是拿手。
孟辰接过画像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把画像递给了秦难，“你怎么看？”
秦难目光扫过，画像水平很高，足以看出画画之人细腻的手法，他总觉得画中之人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但仔细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
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孟辰，“有些熟悉，但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估计不是他的真面目。”
孟辰点点头，“和给我的感觉一样。”
冰冷的目光扫过朱恒，“小五子归谁管？”
“我。”
“那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朱恒摇摇头，“没有。”
孟辰猛然一掌打出，霸道的掌风直奔朱恒胸口而去，“销魂掌”，秦难见状一把将他拉开，躲过了致命一击，可还是打在他了肩膀之上，将人重重打飞了出去。
“孟叔息怒，虽说朱公公有过，但审讯出了下毒之人还画出了画像，也算有功，饶他一命吧。”
孟辰眼中的寒意散去，看着朱恒，“秦难替你求情，我便饶你一命，但陛下若是醒不过来，你，还是要死。”
说完，拂袖离开了这里。
秦难将吐血倒地的朱恒扶了起来，撕开衣领，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就见肩膀之上那黑色掌印很是恐怖，连忙封住他的穴道，阻止死气蔓延，又摸了摸骨头。
“还好骨头没断，我已封住你的穴道，回去之后你慢慢将销魂掌的死气逼出来即可。”
朱恒咳出了一口血，感觉好受了许多，虚弱的点了点头，“多谢秦大人了。”
秦难叹了一口气，“唉，朱公公莫怪孟叔，陛下如今昏迷不醒，他也是一时着急。”
朱恒微笑着摇了摇头，“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何况没有孟公，我早就死在了那天夜里的冰天雪地里了。”
“那就好，赶快回去歇着吧。”
朱恒忍着疼痛拱手抱拳，“秦大人先回吧，小人还有些事情要办。”
秦难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半路上，小李子拦住了他。
等他走后，朱恒左手连续几下打在肩膀处，又吐了一口鲜血，脸色好看了许多，如果秦难在的话，一定能看出他用的武功和孟辰如出一辙。
推开门，朱恒又回到了耳房，看着里面半死不活的人，小五子此时皮开肉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眼神惊恐，整个人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
“装的挺像，让你当个尝菜太监委屈你了。”
听到朱恒的话，小五子连忙跪倒在他面前，双手抱着他的大腿，哭天抹泪，“朱公公，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我记得你起初是在太后身边做事，不小心打碎了琉璃玉盏本是要死的，是陛下碰巧遇见替你求了情，才免去一死，现在你恩将仇报，你可知我最恨恩将仇报之人，你说你让我怎么放过你？”
“朱公公，朱公公，您听我说，他拿我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胁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朱恒轻轻摇了摇头，“你被父母卖入宫中做了宦官，你其实已经恨透了他们，还会管他们的死活？”
说着拿出五张白两的银票，“这是小李子在你被子之中找到的，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
小五子被朱恒问得说不出话来，脸上满是惊恐，哆嗦着向后爬去。
“你说你这种人让我如何能放过你。”朱恒拿出腰间藏着的匕首，狞笑着朝他走来。
又猛然吐了一口血，显然刚才伤的不轻，孟辰对他动手，他不敢躲，或者说也不想躲。
看着地上哆嗦的人，缓缓张开嘴，唇红齿白，但这在小五子的眼里，像极了要吃人的恶鬼。
“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来，我会让你生生世世都后悔做了这件事。”
耳房外的天，随着夜色降临越发寒冷，而里面却是灯火通明，不断传出刀子割破皮肉的声音，尖锐的惨叫声传出好远，似乎是和屠夫杀畜生时发出的声音差不多，好在耳房偏僻没人听得到。
这一切一直延续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停止，朱恒握着匕首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把外面看守的两个小太监吓了一跳，纷纷低下头，不敢去看这个犹如魔神一样的人。
“扔去喂狗。”
此时的听天司内，秦难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心烦意乱的不行，一点也静不下来。
无奈起身倒了杯茶，正当他把今天发生的事重新思索一遍时，一声嘹亮的马儿鸣叫声响起。
秦难神情一震，“流沙。”
大门外，流沙那雄健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门口的差人知道是自家大人的马，不敢轻举妄动，流沙也一副不理他们的样子，不停的鸣叫着，看到秦难后才停下。
秦难左看右看也不见马上之人的身影，白天胸口那股疼痛之感又传来，那种感觉让他不自觉的留下眼泪，他不想哭，只是悲伤萦绕在他的心头，怎么也赶不走。
转头看向流沙，摸着它那大脑袋，“流沙，轻烟遇到了危险是不是？”
流沙很有灵性，何况本就是秦难的坐骑，多年的默契它似乎能听懂主人的话，仰起头又嘶鸣了一声，像是在回答他的话。
“秦难，你眼睛看哪呢？是不是又见人姑娘长得好看，你...”
“咦，你身上怎么有姑娘家的味道，怎么回事？”
“......”
“秦难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老酒鬼，等我的好消息。”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秦难仿佛看见了慕容轻烟就在自己的身边，眨着漂亮的桃花眼正看着自己。
差人看到秦难流泪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若木鸡。
“轻烟，轻烟。”秦难捂着胸口，不停的说道。
“去叫魏征来。”
差人们还在震惊当中没缓过来，傻傻的站着。
秦难声音冰冷的再次说道，“我说，把魏征叫来。”
“是。”
不一会儿，魏征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他知道秦难这个时辰召他来，一定是有了十分重要的事。
把事情和魏征说了一遍，魏征点点头，拍拍秦难的肩膀，“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轻烟的。”
秦难额头贴在流沙的大脑袋上，看着它那灵动的大眼睛，声音沙哑。
“流沙，帮我把轻烟带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