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输家的院子里,秦难挥舞着人世间练习着剑法,这已成为秦难的习惯了,只要不是案情紧急的情况下,每日都会如此。
他能在如此年纪成为媲美几大高手的存在,秦难依靠的不光是所向披靡的人世间和那令人称赞的天赋,还有日复一日的努力和那挥洒了不知几何的汗水,只是这些,常人看不见罢了。
听到脚步声响起,秦难缓缓收起剑,来人正是公输止,见到秦难手中的剑眼神一亮,“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人世间?”
公输家不光机关术冠绝天下,铸剑在京城也是首屈一指,见到人世间的公输止像看到了珍宝一样,“秦大人,可否借我一看。”
“有何不可。”秦难把剑递给公输止。
公输止拿起人世间,劈、砍、刺挥了几下,剑锋所指,连空气都似乎被划开了,他看向人世间雪白的剑身,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发出脆耳的响声,“是把宝剑,不说这铸剑的材料是我见所未见,就是这铸剑的手法不说我,就是老爷子在世也难以比拟。”
随后提了老爷子的公输止脸色又是一暗,秦难见此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大先生失陪一下,秦某先去沐浴更衣。”
再出来,公输止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能够常年执掌这么大一个家族,公输止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刚刚只是片刻间的失态罢了。
秦难开口问道,“二先生审问如何了?”
“唉,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就是什么也不说,我也下不去手真的给他用刑,况且我不相信他真的会害死父亲。”公输止面色哀愁,一副无奈的样子。
“大先生不要心急,在秦某看来,这破案如治病一样,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想知道真相还需一点一点循序渐进。”秦难安慰道。
“秦大人有所不知,我如此哀愁,除了因为父亲的死,还有就是我母亲的病啊,家母已经病重多日卧床不起,找了许多大夫看过竟都看不出病因。”公输止愁容满面。
“在下可否去看一下令堂?”
秦难跟随公输止来到了他母亲的房间,只见床上静静的躺着一位妇人,面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眼眶深陷,下颌尖瘦,显然多日不怎么进食的缘故,如果不是秦难知道人还活着,恐怕认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公输止看着秦难久久不语,以为他有办法救治自己的母亲,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希冀,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秦大人,可有办法?”
秦难摇摇头,只见公输止的眼神肉眼可见的灰败,他也知道,再这么下去的话,母亲估计也活不了几日了。
愣愣的他听见了秦难的笑声,忍着怒意,眼神不善道,“秦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难拍了拍公输止肩膀,示意他别激动,“我想到了一个人,在下的确救不了令堂,但听天司有人能救?”
“谁?”
“一个姓苏的老酒鬼。”
公输止欣喜若狂,说话都有些不利索,“难道...难道秦大人说的是,酒是敲门砖,不要万贯钱——须臾菩萨苏辞吗?”
秦难微微一笑,“正是,魏征去请苏老辛苦一趟。”
公输止看见秦难命魏征前去请苏辞后,是又高兴又感动,当场就要撩衣跪倒在地,秦难哪能让他如此,伸手将其托起。
秦难在公输止的邀请下,在院中凉亭坐了下来,四周布满青竹,亭子当中是上好的红木雕刻而成的桌子,四周篆刻出精美的花纹,让这座小院又平添了几分雅致。
“不愧是公输家,小小凉亭竟建造的如此赏心悦目。”秦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四下打量着。
公输止笑而不语,手掌用力在桌面一敲,只见整张桌面反转而来,一副棋盘随之出现,桌子的夹层中还带有暗格,公输止从中拿出黑白棋子,“秦大人,请!”
两人坐在凉亭之中对弈,公输止又吩咐下人沏了两杯上好的茗茶,茶杯上方飘起阵阵雾气,好一幅悠然自得的景象。
对坐在棋盘两侧的两个人,神情专注,棋子在棋盘上一一落下,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公输止手执黑子,眉头微皱,正在思考下一步棋的策略,秦难则手执白子,脸上带着微笑,似乎已经有了一些优势。
公输止终于下定了决心,将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秦难注视着棋盘,若有所思,思考片刻,便他拿起自己的棋子,在棋盘上落下,露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接下来的几步棋,两人都行云流水般地走了出来,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形成了一片错综复杂的局面,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公输止的神情也越发凝重。
最终,还是秦难的白子占据了优势,走出了一步致胜的棋,公输止的黑子无路可走,只能认输,“我输了。”
两人相视一笑,“秦大人,有人说,能通过一个人的棋风看懂一个人,你信吗?”公输止说道。
秦难反问道,“哦?那大先生可能看出秦某是个怎样的人?”
公输止轻轻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说道,“不敢妄议秦大人,就棋论棋,秦大人的棋虽然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却每一步都深思熟虑,不知不觉中让人走进了圈套,而且到了该出手的时候杀伐果断,没有一丝犹豫,让人佩服啊。”
秦难听完哈哈大笑道,“看来大先生是在说秦某表里不一了。”
“不敢,况且无论秦大人是个怎样的人,你都是公输家的朋友,更是公输家的恩人。”公输止正色道。
“大先生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