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山,救护车就接走了罗成,随行的还有殡仪馆的车队,将几位遇难的武警运了回去。
等到跟着车晃晃悠悠了一路,闫延才发现,开车的武警已经不是来时的那个。这才想起来,之前的乱战中,那个武警也是死于雄苍之手。
闫延随着汽车晃动之间,忽的有些恍惚,短短半天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归时路还是来时路,来时人却不是归时人了。
余小鱼靠在闫延的肩上,几天来的惊险确实是耗尽了她的心神。只是,就算是身处梦中的余小鱼,也依旧皱着眉头。
有件事就算是连闫延她也没有告诉。她丢失了一段记忆......正是雄苍绑她回来的那天。可无论余小鱼怎么回想,都无法想起雄苍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唉,先这么去吧......
很快车队就开回了市政府。隔着老远,就能看到一身灰色西服的漆北铭等在门口。
闫延很诧异,漆北铭竟然亲自在门口来接他。可转而愧疚就涌上心头。死了这么多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漆北铭一个交代。
众人一个一个的跳下车。漆北铭早已知道了这次行动的情况,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轻轻的抱了抱闫延,示意他不要有心理负担。
木守是最后一个下车的。漆北铭第一时间就跟木守对上了眼。
两人像两座雕像一样伫立着,沉默不言。闫延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幕。难不成他们认识?
只不过从两人之间冰霜般的气氛来看,这两人以前估计是不对付。
正当闫延想出言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漆北铭却抢先开口了。
“在我的地盘,不要乱跳。”
看着漆北铭极具威胁的眼神,木守不紧不慢地回道。
“什么叫你的地盘,我一个合法公民来大安市玩玩都不行了?”
漆北铭并未理会木守的烂话,眼帘微微低垂,瘦削的脸庞看起来就像刀子一样锋利。
“你可以把这理解成是我的威胁,我只说一次。”
随后也不管木守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进了市政府。
而停留在原地的木守双眼细微一眯,看着漆北铭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伫立良久之后,木守才转身离去。
回到了办公室,闫延抱着一肚子的问题找到漆北铭,漆北铭却只是疲惫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好好休息,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着一脸疲态的漆北铭,闫延也只好强忍住心中的疑问。退出了办公室
而就在闫延走后,漆北铭静静地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揉动着太阳穴。
近日来,伪人并未像想象之中偃旗息鼓一段时间,反而伪人的活动变得更加猖獗。短短三天,整个大安市就爆发了近百件跟伪人有关的案件。这种程度的伪人暴乱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市民的正常生活。现在大安市流言四起,基本上朋友圈广一点的市民,都知道这个城市出现了不少怪物。
走的开的,已经有很多人逃往外省。有一家老小走不开的,就慌忙的超市囤积粮食和日用品。
有不少投机份子还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哄抬物价。一时间,市民的怨声载道随处可见。
这些还都是次要的,政府已经指定好了物价新规,不日就能控制住局面。让漆北铭真正担忧的是....那些伪人的真正目的,究竟是否是要......
这个猜测太过疯狂,就连漆北铭也不敢深想,大安市可是全国八大重镇之一。以这里的军备力量,就算真的来了十万伪人那也只能是挠个痒痒。
那他们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漆北铭疲惫的揉着太阳穴。一道苍老地声音突然出现在空旷的房间里。
“小北,怎么,头疼了。”
漆北铭抬起头,略微沙哑的开口。
“老师,大安市最近的情况您也都知道了吧?”
“知道一些,不过这点动静跟当年京乱的时候可比不了。”
听到老师提起京乱,漆北铭苦笑道。
“要是再来一次京乱,那还得了。不过这次它们闹出的动静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越是搞不清它们的目的,我这心里就越是发慌呀。”
“呵呵.....不要急,等到一切浮出水面的时候,再以雷霆手段镇压。教给你的东西你又忘了。”
“老师我没忘....唉,不说这些了,对了,有件事您应该还不知道,木守来大安市了,并且就跟在闫延的身边。”
听到木守这个名字,苍老的声音也是微微一顿。
“这小家伙怎么也跑到闫延身边了,不对劲,不对劲!闫延身上可能远不止我们知道的那么简单。不然他们怎么会把木守也派过来淌这趟浑水。”
老人诧异的表现在仿佛也在漆北铭的预料之中。漆北铭接着沉声道。
“刚刚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让他不要捣乱。如果他要是乱来的话,我一定不会手软。”
“不,现在上面的形式越来越错综复杂,还没到跟他们起冲突的时候,而且木守这小家伙,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啊。没那么好对付的。”
“哦,不就是个赤脚人屠的称号嘛,他的战绩我也可以轻易做到。”
“小北,你理会错我的意思了,论实力,你应该在他之上。可是你知道在沉海事件里,这小家伙以一己之力杀了四十多个b级伪人。是怎么做到的吗?”
漆北铭略微有些疑惑。
“以他的实力做到这一步应该不难,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沉海事件里,每一个伪人都是分散开的,要想做到击杀全部,并不是武力上达到条件就可以的。木守这小子为了达到目的,用了一百多个平民的性命作饵,这才把参与行动伪人一网打尽。而那一百多个平民百姓,到死还以为木守是来救他们的。”
听到这,漆北铭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木守竟然是这么一个狠角色,怪不都叫他人屠。
“这小子是真的心狠手辣,所以你尽量还是不要跟他起冲突。如果有什么事,先知会我。”
“老师,我记住了。先不管他。”
“那就先这样吧.....”
老人的声音消失在了房间里,却钻进了漆北铭的脑海里久久的盘旋。
“木守,木守......”
只剩下漆北铭一个独自坐在空旷的办公室念叨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