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不愿意教,反倒还想过收几个徒儿什么的,到底俞小麦对买人请长工什么的,还是有一些不自在,只是收小徒儿的话就不一样了。
能随便支使不说,还用的放心,连带着看家护院的全都有了。
此时俞小麦迟疑是因为不知四妮儿因何而想学武,这相处的一年中全都不曾提过,如今却那样忽然便提出,属实叫人有点讶异。
四妮儿好像读懂俞小麦的意思,木然说:“可以打架,会飞。”
这就是理由?俞小麦忍不住抽抽。
只是回想了下,自个最初学武的原因是什么?仿佛是可以将同村的胖墩给打败,而后将对方的糖给抢到手……最初的想法都是那种囧,比起自个来讲四妮儿貌似好多了。
“你先练习蹲马步,等一回可以坚持三柱香的时间,我就开始教你!”实际上俞小麦也能如今便教四妮儿的,只是寻思着既然真正要学的话,还是从零开始的比较好些,这样比较扎实。
四妮儿点头:“好,什么是马步。”
俞小麦拍了拍手,给四妮儿做了个示范,四妮儿认真看了遍以后,也学着俞小麦的模样蹲着,问:“这样?”
“对,就这样!”俞小麦微讶,不曾想四妮儿第1回就可以这样标准。
四妮儿点点头:“三柱香时间!”
俞小麦也点头:“对,就三柱香时间,等你可以坚持这样久,咱们便开始学。”
四妮儿不再说话,扎着马步满脸木木地,也不知在想一些什么,老僧入定的模样。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第1回蹲马步,还当她已是个老油条子,蹲上十个八个时辰都没问题那种,因着她如今的这个模样看着太淡定了点。
俞小麦困惑,四妮儿不会如今便开始?这儿可是药铺,迟疑了下,取出7天的药量分成了七份,递给四妮儿:“这蹲马步貌似容易,实际上蹲久了却是蛮累人的,只是可以接连蹲着的时间越久,这基础便越是踏实。这一些药给你,每日蹲完了以后便拿它熬成药汤泡泡澡,晚上睡觉可以香点,翌日起来也会轻松很多。”
这一些药貌似好多,可7天的加起来也没俞小麦自个一日的用量多,俞小麦倒也没心疼。在心里面打着主意儿,如果四妮儿真要学武的话,到时自个便有理由叫四妮儿跟着自个一起进山采药,以后便等同于多了个药童,这是一本万利的事儿。
四妮儿站起,把药包接去,抱在怀中又木木地思考了一会工夫。
“没浴桶的话,叫父亲给你做一个。”俞小麦提醒了下。
四妮儿木木地点点头,而后抱着药回过身出,嘴中喃喃说:“找父亲做桶!”
俞小麦:“……”
实际上这娃子有语言阻碍?
除去最初时,俞小麦便从没有把四妮儿看成个傻子,反倒觉的四妮儿这心里面通透的很,那双眼如同传说里的鬼瞳一样,可以看穿人心。
只是四妮儿并不爱说话,而且还是个面瘫,因此看上便显的更怪了些。
忽然便想到,四妮儿这个脾性再习武的话,到时会怎样?
全身突然便打了个寒颤,觉的惹到四妮儿的人该会非常惨。
没有过多长时间药便已练好,俞小麦把大半的全都收起,而后剩下的用一个比碗还要大点的瓷罐子装上,给楚墨送了去。
后又去瞧了瞧大牛,见大牛呼吸平稳,就直接回过身去了灶房。
三妮儿正好把菜做好,除此之外还熬一锅药膳,这是俞小麦之前吩咐过的。俞小麦斟酌一番,还是自觉地去找来托盘,盛了两碗粥。一碗是给沈氏的,另外一碗则是给俞卿的,因着懒的再盛一回,用的全都是大碗。
“长姐,这菜做好了,还有不要的事吗?”三妮儿最近都在练习写字,基本上全部的字都已记住,就是写着还不大好看,还需再练练才可以拿的出手来。“要是没有不要的事儿,我就回去练字了。”
俞小麦顿了下,说:“如今没事儿了,只是中午时再来一趟罢,将午餐也做了。”
三妮儿抽搐:“那晚餐呢?”
俞小麦讪说:“你也包了呗!”
三妮儿听言直抽抽,面色微黑:“长姐你也应该学一下咋煮饭了!”
俞小麦正儿八经:“我会指导!”
三妮儿:“……”
实际上……实际上长姐真的没有救了,分明便知道要咋做,却从来便做不好,三妮儿是咋全都想不懂,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人。
只是比起以前来讲,貌似好多了,之前可是连灶房都会烧掉的。
“可是你这模样的话,一旦沈姨还有姐夫生病,亦或不在家的话,你会没有饭可吃的!”三妮儿无奈地说。
俞小麦听言呆了下,若有所思说:“我思考思考。”边说着边托着盘子朝外边走出,这是要给楼上的二位送饭去了。
只是脑中也确属实寻思着事儿。
至于买人亦或请人什么的,俞小麦咋想都不合适,之前在师门时,师门虽大也从来就不曾请佣人。通常那一些杂活什么的,全都由下边的师弟师妹们做了,排名越是靠后的活计便越多,靠前的反倒什么事都不必做。
师门中的事可是好多,不只是吃吃拉撒,还种了一大片药田,而且每个月都需要进山脉采一回中草药,数量不够的还要受到惩戒……
否则自个也招几个徒儿,而后搞成师门那样?
这想法貌似可可以!
只是如果招了小徒儿的话,要将小徒儿扔哪个旮旯中去?自家的房子虽说蛮大的,可要叫出给小徒儿住的话,俞小麦是一万个不愿意。
这事且说且说……咦,貌似新田那里不借,还有口山泉。
呜,在那再建个房子,叫长工也到那里住去。
这样寻思着俞小麦眼一亮,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发生了变化。这可以不变吗?转眼间便要从大徒儿变成师傅,俞小麦连走路都感觉有劲多了,也黑牛掰多了。
“你非常开心?”俞卿困惑的看着俞小麦,总感觉俞小麦有了一些改变,揣测说:“还没有问你昨日进山怎样了,是不是又拣到宝了?”
俞小麦呆了下,笑说:“当然,可是拣到大宝了!”
俞卿问:“什么宝贝?”
俞小麦说:“2只大蛤蟆王,特别凶猛,如果可以驯服了,往后也可以看家!”
俞卿唇角一抽,脑门数道黑线滑下,这疯妇总是搞回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大牛可以看家也就算了,到底黑牛这样的牲口天生便有那样点灵性。可这搞回2只蛤蟆看家……咋听着怎不对劲儿。
“听闻鹅可以看家,要不你搞2只鹅回看家,这哈蟆就算了?”
“鹅有个屁用,搞回做烧鹅吃还差不多!”
“我想到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故事听多了,这天鹅绝逼没故事中说的那样优美,并且还呆头呆脑的,没有个屁用!我说的这哈蟆可是冷蟾来着,有脸盆那样大。”
“可再大也是蛤蟆呀!”
“有毒蛤蟆,舌头一伸有四米长,你觉的咋样?”
“蛮恶心的。”
“恶心个屁,吃你的粥罢,小病猫儿!”
“……”
才说完那样恶心的东西,立刻便给摆上一碗粥,俞卿还真有点吃不下的感觉,又亦或是因为生病了的原因,本就没什么胃口,因此这眉毛立刻便皱起,真心不想吃东西。
“多吃点,昨日你虽说没流血,可你自个也看见了,从你的伤处可是搞出好多的淤血。如果不好好补一下的话,还得日日头昏想吐,就和怀了娃子一般。”俞小麦尝过这粥,觉的味还可以,暗赞三妮儿的手艺越发的好了。
俞卿脸色立刻便臭起,这疯妇说话就是那种讨厌。
“你自个慢慢吃该没事儿?我先将这碗给你娘亲端过去。”俞小麦把俞卿的那碗拿下来给俞卿以后,就打算将剩下的一碗端过去给沈氏。
俞卿困惑:“你不是说我娘亲要3天才可以醒吗?”
俞小麦说:“真要清醒的话,当然要3天才行,只是里途搞醒几回还是能的。否则谁来照顾她?这有吃的也不好喂下去不是?”
俞卿听着总有种不大妙的感觉,可又觉的俞小麦说的有道理……
“可以了,你自个先吃,左手该可以行?当心点吃,可不要喂进鼻子去了!”俞小麦说完便端着另外一碗粥出了门,试了试这粥的温度,感觉蛮适宜的。沈氏这失血过多,醒来的时间可是不长,的乘着这时间赶快将粥给灌了。
到了沈氏的房间,俞小麦先是把粥放下,而后抽出一支长长的金针,微笑着往沈氏疼穴一扎……
后沈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好疼!”
俞小麦收回针,把粥端去:“不疼,先将粥给吃了。”
沈氏迷迷瞪瞪的,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脑袋里面还晕呼呼地,本能地还想要闭上眼,却听耳旁一个声音道:“不先将粥吃了,还会再疼。”
所以沈氏全身一抖,本能把拿起勺子往自个嘴里面刨粥。
俞小麦还当要自个喂,想不到沈氏居然这样自觉,这倒是省去了她好多的麻烦,只是这碗还要自个端着,瞄着沈氏这个样估摸也是端不住的。
只是眨眼间的工夫,沈氏便把整整一碗粥吃下,其后‘嘭’的一声倒下,又晕迷去。俞小麦瞧了瞧蛮干净的碗,笑嘻嘻地从沈氏手上取下勺子,而后又替她揶了下薄被,才关门走出,冲俞卿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