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俞小麦大步走来,一把把放俞卿眼前的酒碗给端起,而后朝俞福明敬去。“你一个大老爷们找一个小屁小孩吃酒有什么劲?我来陪你吃!”
俞福明僵住,唇角一抽,这酒端也不是不端也不是。
而俞卿给那‘小屁孩’3个字给镇住,整个石化。
仲秋过后好快便会是秋收季节,如今的水稻子已灌浆,一年的收成好不好便看如今了。为此表示不愿意下田的俞小麦还是给俞卿给拉到田中去,小两口虽说都是乡下长大的,可对田事却不怎么懂,也不晓得这水稻子这样看着是好还是不好。
俞小麦表示:“水稻子快要收割时,我可以看出好坏!”
俞卿立刻便给了俞小麦一个白眼儿,这水稻子真要到收割时,不管好坏估摸连个傻呆子全都可以看的出,如今要看的是灌浆灌的好不好,田里面的水多还是少,又亦或是恰恰好。
“大妮儿,卿哥儿,你们小两口来看田!”到灌浆时,村人们也是非常的担心,恨不得一日来看个十遍八遍,因此这田里面还是有好多的村人,见到俞卿两口子全都打起了招呼来。
到底今年若非因为有这茶沉粕,这水稻子一定等不到灌浆便毁去一部份,等灌浆时不定毁大半,而有这还是轻的,严重的话那可是全毁。
俞卿冲说话的人笑着回了声:“是呀,来瞧瞧。”
那人又道:“今年这雨水好,全都不必从河里边挑水,这灌浆看着也灌蛮好的,今年没准是个大丰收呀!到时可真的要感谢你两口子了。”
俞卿倒是非常自在地跟对方交谈起,不时问些不懂的事儿。
大丰收呀!俞小麦却是忽然呆滞了。
这收水稻子可是一件特别累人有活,一想到到时累的和狗一般,俞小麦如今便有种打包离家出走的冲动。俞小麦可不是原身,叫干什么便干什么,连累惨了也不会说声累,这水稻子一成熟便要收割、挑回家、脱粒等等繁杂的事儿。
这会工夫俞卿已和别人说完话,见俞小麦满脸呆滞,不禁抬手指头戳了戳:“疯妇,你这是怎么了?在想事儿?”
俞小麦呆呆说:“我在想要不要打包离家出走。”
俞卿:“……你这又是要闹哪样?”
俞小麦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说:“这已是灌浆末期了,再不到1个月的时间便应该收割水稻子!你没有干过这活不知道,这活可是又累又烦,老娘真心不想干,因此就计划着打包走人,等这水稻子收完了再回家。”
俞卿瞬时无语,抽搐说:“这种话你还敢叫我听见。”
俞小麦瞄眼:“不叫你听见的话,你怎可以知道我离家出走,到时你如果找不到我人哭鼻子了怎么办?因此还是先跟你说下,省的你到时担心。”
俞卿:“……”怎么办,好想把这疯妇按田里面去活埋了。
考虑一下武力值对比,却不得不打消这念头。
“咱家才3亩田你就这样,那如果30亩田你岂非立刻便跑人了?”俞卿非常无奈地说,之前这疯妇还是个傻呆子时倒是蛮勤快干活的,青义家那田中的活好大一部份都是这疯妇干的,可这人一正常了以后便犯懒成这个模样。
俞小麦呆呆的想到,如果30亩田的话,自个索性躲深山里面去。
只是这话俞小麦是打死也不会说出,否则小奶猫非要用他那乳牙咬她不可,所以理直气壮的道:“如果30亩的话,咱便佃给别人种去,咱自个待在家中什么活不干,就等着收租!”
“想的美呢你,不要看这咱们村庄离镇子上近,可普通人全都不会到咱们村庄来,否则南边的荒地都给开出,才不只俞家屯这点田呢!”
“也是噢,你说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来呢?”
“因为捱大山捱的太近了呗,任谁看着便觉的不安全,觉的这一起随时有野兽出没。”
“有野兽出现过?”
“有呀,怎么没?听闻有过好多次,像山猪还有狼这一些,全都有进过村庄的。”
“这不是免费送肉上门吗?”
“……你当个个都像你一样呀!”
“我怎么了,我不也蛮好的吗?”
“你疯子!”
“擦!”
对俞家屯的这样的潜在的威胁,俞小麦可从没想过,从最开始便觉的村庄座落下山脚下,感觉不管干点什么都蛮方就要。可听俞卿这样一说,俞小麦也觉的这村庄不大安全,到底野兽们不会一直本本分分地待在内部,没准哪日转着转着便出了内部,跑到外部去,而后又跑到村中来。
只是俞小麦也不是那种忧民的,非常凉薄的道:“即便这山里面的野兽都跑出,咱们家也是安全的,要知道咱们家的围墙可是有一丈高的!”
“就因为围墙太高,因此村里面才说咱们家不正常。”俞卿却道。
“这谁说的,叫他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你奶家!”
“……那还是算了吧!”
尽管俞小麦也非常想把老屋那里的人全打残了,可到底这血缘关系吊在那里,又没有作下什么深仇大恨之事儿,这要真将人给打残了属实过意不去。特别是那俩老的,更没有法子下手,否则还可以叫朱氏一个劲的在那蹦跶?早就打的和俞福兴一般四脚残废了。
绕着稻田转了一圈,小两口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听别人说这灌浆灌的蛮好的,倒也放心好多,就商议着回家去了。
二人还没有走到家门口,就见曾氏坐在门口那大哭。
说什么官府抓错人,将人的手脚给打断,没有治便给送回了。左右就是一个劲地说俞福兴没有犯事儿,是个给冤枉的好人云云。而后又说这伤拖的太久,郎中都没有了法子,就想叫俞小麦出手给治,可是俞小麦不念亲情,没有半分人性,不愿给治什么什么的。
对俞福兴治疗一事儿,俞小麦倒是听见些风声,说是到县城找的郎中,花了接近20两银钱,才勉强把断了的骨头接回,可何时可以好却是个未知数,只怕是好了也不可以走路,这2只手也悬的很,没准以后吃饭也要靠喂的。
而俞小麦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怎可能会出手帮忙救人?
至于说她没有人性?俞小麦阴森森地笑了。
若说她没有人性那大房两口子便有人性了?当年顾招娣跟顾来娣一个正好5岁一个才4岁,却给卖入邪教里面。如果就是卖到人伢那也就算了,到底人伢做的全都是正当生意,历来将人卖到富贵人家当丫鬟小厮什么的。可卖入邪教里面却是死路一条,也幸好不是双生的,不然早就变成了药丸子。
比人性?
俞小麦阴沉森的看着曾氏,虽说查出这事都是俞福兴在做,可作为俞福兴的妻子曾氏,俞小麦不相信这事曾氏半分不知情,没准其中还是曾氏在怂恿的呢!到底俞福兴虽说有那点小聪明,却没有那样大的胆气去干这样的伤天害理之事儿。
曾氏正说的起劲儿,企图挑拨起村人的同情,叫村人们给俞小麦施加压力。
左右叫曾氏去和俞小麦去说,曾氏是没有那样大的胆气的。
并且曾氏也是瞄着俞小麦两口子出,才敢坐在门口这儿撒泼,左右曾氏这心里面想过了。俞福兴这伤蛮严重的,连县里最好的郎中都说了没有法子,当然也不怎么相信这傻了17年的俞小麦有什么本事儿。可死马当活马医,这心里面倒底是存了点希望,到底俞福明的腿都给治好了不是?
可这说着说着,曾氏忽然便感觉全身阴咻咻的,有种给毒蛇看上的感觉。
有一些奇怪地扭过头去一看,瞬时便吓的从地面上跳起。
“你,你怎这样快便回了?”曾氏磕磕绊绊地说着,边说还边往人群里边躲,第1回冲来找俞小麦帮忙,那是一时冲动,回去想过以后那是吓了一身的凉汗,如今又见俞小麦阴森着张脸,瞬时便吓的两腿都发软了。
只是这腿再软,曾氏也还记的躲起来就是了。
俞小麦阴森森说:“说呀,怎不继续说了。”
曾氏哪里还敢说一些什么,俞福兴这两日才算是缓过气来,说给抓起来还可能和10年前天神教的事有关。虽说事过去了10年,如今想起来曾氏都还觉的心虚,特别是对上俞小麦这样一副阴沉森的神情,就越来越地待不住。
不禁有一些后悔,早知就应该听朱氏说的,来这儿闹上一顿了。
原本曾氏是不打算来的,可朱氏说俞小麦可能有办法,如果是不想俞福兴当个废人便来找俞小麦。那时朱氏也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曾氏心想如果不去不定得日日捱朱氏眼刀子跟棍子,这如果去了没准真有法子将俞福兴给治好了。
可这会见到俞小麦,曾氏是宁愿日日捱朱氏打,也不愿意在这儿再待下去。
“不,不说了。咱们这不是听闻你是个有能耐的,想叫你给你大伯治治这手脚,你也不想你大伯那样可怜,下半生便躺在炕上过了不是?”曾氏磕磕绊绊地说着,还试图劝服俞小麦去给俞福兴治手脚。
俞小麦冷笑:“你当我是神仙?”
曾氏讪讪说:“你这不是蛮有能耐的吗?”
俞小麦还真想大声说出,就是盼着俞福兴在炕上躺一辈子,生活不可以自理,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只是这话如果说出,自个再怎么有理也会引起村人们的反感,俞小麦还没笨到去逞一时口舌。
“再有能耐我也不是神仙,连县城郎中都治不好的伤,你叫我去治,你脑筋是给门挤了还是给驴给踹了?这俞家屯谁不知道我傻17年,这傻17年才正常了半年的人可以懂多少医术?是你脑残,还是村人们个个都是傻呆子?”俞小麦这一骂算是将村人全都给骂进。
这前觉的俞小麦医术非常厉害的人全都有一些尴尬,到底他们也给曾氏给说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