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奔波路苦
到了
那个村里原来的房子经过这么多年发展变化,也造起了很多小洋楼,和十多年前李娟夫妻去时,已经不同往日,一派新气象了。因为大体都是在原来基础上翻建的,包括路也是在原有路基之上扩大扩宽,所以找到小男孩家也倒不是难事。
咚咚
“你们找谁啊?”从屋内出来一个妇人,寻常农家打扮。
“我们找。。。”
“你好,我们找这里原来一家赵姓的村民,就原来他们家赵小宝路上出事的那家。”张培良抢了朱裟的话问道,因为所见的这位妇人不是原来那位农妇,而根据他多年做生意开车的老司机的意识,明显没找错人家。
“奥,你们找赵长兴家啊,我们外地来的,他们几年前把宅基房卖给了我们,现在住到镇里去了,田也包给了包田人,现在不太看见了,人家都说他打工赚了点钱换大房子去了。”妇人说道。
“那您知道现在这个赵长兴住哪儿么?”朱裟问道。
“住哪儿倒是不知道,不过听说他好像在阳光幼儿园当保安。”农妇扒着门框,笑着说。
“好的,谢谢您了。”朱裟笑着回道。
“走吧,张老板,看来我们还是要再去镇里一趟,天也晚了,不嫌弃的话要不你先去我家里凑合一晚?”朱裟问道
“我想我还是到宾馆那住一晚吧,也陪陪她,麻烦您,见她一面,谢谢了。”张培良眼神中已是充满了期待与恳求
“那好吧,那先去那边吧。”朱裟回复道,又坐上了开往镇子里的车,百十来斤肉一坐上一侧的轮胎都矮了半截,但此时车里的气氛却是异常的安静,因为,一个男人想去见陪了他大半生却已经撒手人寰的爱人了。
宾馆前,天色尽墨
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一起经营生意,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奈何斯人已矣,故地重游,物是人非,着实使得张培良心痛不已,无法释怀。
两人走回到那间房间门口。
“朱大师,你看你需要哪些准备么,我是先进去还是在外面等你?”张培良紧张的问道。
“你先在走廊里等一下吧。”朱裟说道
随着朱裟拿出房卡,刷卡进入,张培良也下意识的往里面张探,好似想马上能看到里面的什么。。他紧张的手底出汗,不断在自己的西裤上擦拭,从张探的动作也变作低下了头,就像只是在关心手何时能擦干。
朱裟进入房间,盘坐在地上,从裤袋子里拿出了一支白色小蜡烛,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它,随着蜡烛的点燃摇曳,房间里阴影忽明忽暗,在念动一些不知名的咒语之后,在床边的地板上升腾起一股不起眼的白色雾体,“老板娘,李大姐,张培良来了。。”
随之话语脱口,肉眼可见的那团白色雾体突然逐渐变多,在蜡烛的烛火映衬下,雾体在墙上的阴影不断翻动,貌似是对言语受到的十分大的冲击。
“好了,张老板你进来吧。”朱裟扭头对着门口喊道。
随后,张培良便推门进入了房间,“那我先回了,你们。。嗨哎,走了走了,不过蜡烛燃尽,时间就到了哦,不然对你身体不好。”朱裟见张培良进来了,边慢慢站立起来,摆摆手说道。
在他见到那团雾气的那一刻,张培良的心情十分激动,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朱裟深刻感受到张培良内心的痛苦和失落,拍了拍张培良的肩膀,随后带上了门。
“老公,是你么?”那团雾气里发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张培良的眼中逐渐泛起了温馨和感动,他感受到了李娟的灵魂在他身边。在这个房间里的这些时间,在烛火的照耀中,由悲痛到冷静再到珍惜,也不由得把李娟的形象在脑海中勾勒出来,回想着曾经一起度过的互相扶持的美好时光。
此夜,和李娟的灵魂在一起,相互都缓解了内心的痛苦。李娟交代让张培良好好照顾他们的儿子,也好好照顾自己。。张培良感慨着自己现在与李娟的人鬼殊途,也更珍惜与她一起的此一刻时光。
第二天早晨,张培良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宾馆的床上,而周围没有任何痕迹表明在这里发生过的所有事情。
咚咚
“张老板,是我,给你带了点早饭,起来了么?”从房间门外传来了朱裟的声音,貌似嘴里还叼着什么,导致说话有点口齿不清。
“来了来了。”屋内传来走路声
“谢谢,朱大师,太感激你了,让我们夫妇还能再见一面。。”张培良恭敬得说,看得出来经过这一晚上,丧妻之痛的悲伤也缓解了不少。
“那你先洗漱吃点,一会我们去那个幼儿园看看去。”朱裟说道
“那个。。朱大师,还有个事,想问一下我老婆在这边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安息,上次好像听到你说,要。。”张培良没有直视朱裟,嘟囔般的说道。
“这个啊。。”朱裟抢了他的话头“这个我知道,这个事情要等到今天晚上再做,白天阳气升腾不适合。”
“好,好的。”张培良眼中充满感激之情。